第32章 梳理线索
莉泽醒来后并没有看到星网上的消息，她简单洗漱后吃了一支营养剂，随后便捣鼓起了从疯狗那里拿回来的手环。
手环的型号老旧，而且被破坏得很厉害，莉泽只能将仅剩下的一部分存储模块提取了出来，放到一只备用手环中解码读取信息。
一上午过去，他们从手环中得到了一段画面充满了噪点，且断断续续的视频。
视频显然是偷拍的，角度很是怪异，画面一开始看上去像是在一处飞船停泊口岸上，视频的背景后的玻璃幕墙外有来来往往的飞船船只和飞船起飞时巨大的轰鸣声。
拍摄者在一群人中间，他们列队站成两排，队伍前面有个管理者模样的人在向他们训话。
“从现在……你们……忘掉自己过去身份……到……以后……低调行事，公司会……安排新的身份，耐心等待……”
管理者的面容太过模糊，只能从声音上辨别出来大概是个男人。
画面消失前，这个管理者发现了拍摄者的偷拍行为。他走到那人面前抢过手环摔在了地上，然后一脚踩碎了它。
两人为了寻找线索，将这个视频反复看了好几遍。
“这里，背景里口岸上起飞了一驾巨型货运飞船，能够起降这种飞船的口岸应该不多。”
莉泽将货运飞船的视频画面截取下来放进系统中进行匹配。
匹配结果为这是一艘飞马运输集团所有的型号为nhu94的营养剂专运飞船，获得起降备案的飞船口岸首都星上仅有一处，帝国境内的矿业星、畜牧星上各有一处。
然而这几处都是货运口岸，早已实现了自动化，口岸内部不允许人的通行。
“还有，这里。你看玻璃幕墙上好像倒映出了这人衣服背面的一个图案。”
莉泽将画面放大，交给系统辨别匹配，匹配结果是这可能是一个logo。
系统给出了和它相似的几个可能，一个是一家食品公司的标识，一个是一家生物医药企业的标识，还有一个是民间组织的徽识。
在莉泽埋头修复手环的时候，尤金也对另外两件恒温衣进行了调查。
通过恒温衣上的出厂编号，尤金追踪到这两件恒温服出厂后在首都星上最大的线下购物商城帝都商场挂牌售卖，购买者是一个叫朱莉的女客户。
这个叫朱莉的女人是个心理医生，平时在首都星的银柳医院工作。
两人合力调查到这里，大致能推测出这些被实验者的行动轨迹。
他们因为参加过无异能人组织的游行而被他们口中的公司盯上，公司联系他们诱导他们参加激发异能的药剂实验。
在注射药剂后，他们的确短暂地拥有了异能，随之而来的是他们无异能人的身份问题。
公司可能没收了他们用于身份识别的手环，将他们扔到垃圾星上暂时成为了黑户，并承诺会给他们新的身份，将他们新的拥有异能的身份洗白。
然而公司并没有告诉他们这项药剂实验的成功率非常低，他们被扔到垃圾星上后，绝大多数人都因为强烈的脑部萎缩的副作用导致了死亡。
尤金梳理着两人调查下来的线索，突然从中发现了一些关联。
“你查到的这家圣巴别塔生物制药公司和朱莉工作的银柳医院同属于福阿德伯爵名下的产业。”
莉泽一个愣神。
是啊，她怎么忘了，福阿德伯爵家的多伊尔哥哥也是一名药剂师。
他家得以在首都星立足的产业，正是与a039事件最为相关的制药业。
圣巴别塔生物制药公司其实在帝国境内赫赫有名，帝国内销量最广的一种营养剂正是由圣巴别塔生物制药公司研发制成的。
公司超过半数的股权掌握在福阿德伯爵的手中，而第二大股东则是将即将面临公开审判的巴特侯爵。
他们查到的线索的确将他们引向了答案，但答案之下是更多的谜团。
这桩桩件件的事全都串联到了一起，成为了一座巨型的迷宫，让莉泽找不着北。
涉及到福阿德家，莉泽有些犹豫。
她怕当真查出些什么来，那么多伊尔作为福阿德家的继承人难免要遭牵连。
看着莉泽眉头紧锁的样子，尤金问道：“是不是在担心你那个青梅竹马？”
“嗯。”莉泽没有多想就承认了。
看到尤金脸上一瞬间的落寞表情后，她赶紧解释道：“我只是，有些怕认识了很久的人突然变得很陌生。”
“嗯，理解。”尤金这句话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那还想继续查下去吗？”
尤金自己一个人当然也可以查，但他觉得有莉泽在会更好。
但如果她因此想避免和福阿德家的关系变糟，那么这个恶人就由尤金来当，反正他已经得罪了不少贵族，多福阿德家一个不多。
“查，当然要查。”
虽然还不知道阿诺预言中所指的敌人具体到底是指谁，但莉泽总觉得这事情会很严重。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应当和尤金并肩作战，无论是因为他是她的指挥官还是因为他是她的男朋友。
“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等回了卡厄斯你就跟着艾萨克一起研究机械。我一个人查也可以。”
莉泽听着这话酸溜溜的，一股子醋味。
“不行。指挥官往哪指，我就该往哪打。你是我的军旗。”
尤金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
“你刚刚吃醋了？我觉得你好像有点嫉妒多伊尔哥哥。”
“有一点。不过，他已经没机会了。”
“怎么这么肯定？”
“打开星网看看。”
莉泽忙到现在确实还没功夫上星网，她刚打开手环，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99+，心中暗叫不好。
果然，莉泽一进星网就看见了尤金的那条动态，照片上那个刻着歪歪扭扭的字迹的冠冕被众网友们吹上了天。
莉泽只觉得百感交集。
因为条件有限，这绝对是她做过的最丑陋的东西之一。
它作为一个冠冕甚至不是金的不是银的，上面没有镶嵌一颗宝石。
尤金却视若珍宝，还广而告之，生怕别人不知道莉泽给他做了这顶冠冕似的。
“幼稚……”她一拳搡在尤金的肩膀上。
后者笑着把小姑娘拢进了怀中。
她把羞愤难当脸埋进了尤金的胸膛，闷声说道：“很丑，你应该等我做个更好看的给你再发动态。”
“已经很好看了，只是不方便携带，改成手链怎么样？”
“你要一直带着？”
“对。”
“好吧。”
莉泽将冠冕上的文字标识用异能切割了下来，用裁成条的皮革将金属薄片两端连接起来，给尤金戴在了手腕上。
尤金心满意足地又准备发动态向众人炫耀，被莉泽及时拦了下来。
最后，他只能无奈地拍了照片发给了哈勃。
哈勃热泪盈眶地大吃这碗狗粮，同时向尤金回赠了一张照片，是塞丽娜在给他编织月桂冠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