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真的可以
那两个洋人最后的下场如何，宋晶晶不知道。
她只是当天便跑到学校，校长给了她图书馆的钥匙，她在整整三层楼的藏书中，扒拉出一堆船舶相关书籍。
实在太重，搬不动的时候，那两个时刻跟着她的保镖大哥，被她临时叫来充当了劳力。
三个人把这些书，全部搬到了车上。
到了家门口，又免不了让陈伯，安排了几个丫鬟婆子，帮着一股脑地挪进了顾云昇的办公室。
顾云昇打量着整整三叠，均半人高的书本，还没开口，旁边的女孩便胸有成竹说道，“不需要全部看完，咱们只要把有关的部分挑出来就行了！”
顾云昇，“咱们？”
“对呀，我一个人可不行！”，宋晶晶没想到，他居然不打算插手！
事实证明，他真的不打算插手。
顾将军说完这句，便信步返回桌子后面，他那里有一叠子的信件，逐一拆封，看完，完全没觉得这几摞的书，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宋晶晶咬牙，认清事实，老板果然是老板！
好在我们宋老师，跟在老师后面，专业打杂二十年，受过的虐比吃过的糖还多，心态稳如老狗。
顾云昇不愿帮忙，那只好自己来了，她往那书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书便比她头顶还高了。
一番头脑风暴，制定出一个筛选计划。
她打算先从目录着手，找出相关内容章节，再逐一翻看查找。
找出问题症结所在，对她来说并不难，但她必须要先了解这个年代船舶制造的很多具体细节，才能准确给出答案。
顾云昇原以为小丫头是一时意气，受些累自然就放弃了。
日渐西斜，她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时而蹲地，时而站立，那许多的书，已被她翻腾得七七八八，折了许多页角用于标识。
顾云昇搁下毛笔，走过来将她身旁台灯打开。
“啪”一声，眼前书面上光线骤亮。
未及抬头，手便被一只温热大手覆在掌心。
她一下午指尖未离冰冷的纸面，这会手指冻得通红，没有一丝温度。
顾云昇把她两只手都带来自己掌心，“怎么这么冷？”
宋晶晶也说不上来，她就是一到天凉，手脚便总是冷得夸张，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心脏不好，末梢供血不足。
“我就是怕冷啊，你应该知道！”
她说得很自然，因为顾大将军每天晚上被迫给自己充当暖炉，对这点应该是有所体会。
他握着她手，捂了半日，仍不见有明显起色，索性关了灯，拉她便走，“明日再看。”
宋晶晶被他拉着，跨过门槛，出了廊下，便觉脸上落下点点冰凉，抬头一看，竟是落了雪。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的，这会儿已然下得急了些，飘飘洒洒，自虚空纷繁而至。
她抬起未被他拉着的右手，伸手去接雪花，朝着顾云昇雀跃地说，“你看，下雪了！”
顾云昇从未觉得下雪有多好，或者不好，但此刻，却已然觉得好，一是，身边的小丫头喜欢，二来，河道结冰，善用水战的姚家多半该收敛一些。
他握上她另一手指尖，将冰凉的温度藏在手心，“怕冷，却又爱雪！”
宋晶晶无端从他话里听出些宠溺，诧异回头，又见他脸上也笑得温煦。
她恍了下神，老板这状态有点上头！
下一秒理清思路，莫不是今晚又想被翻牌儿？
顾云昇进了大厅，先问张嫂要了个手炉，接着便吩咐陈管事去找帽子和手套。
陈管事看了看被他家将军紧紧拉在手里的宋晶晶，心下明了。
两人先是上了二楼卧室。
一进房门，暖烘烘的热意袭来，宋晶晶瞬觉浑身像卸了甲一般轻松，终于不用哆嗦地拘着了。
顾云昇去暖炉里加了炭，炭火很快明亮起来，宋晶晶凑过来，把两只手都拢在近处烘烤，回身，却见顾云昇微仰着头，正单手开解军装领部的扣子。
宋晶晶这一看，注意力全数落在他突起的喉结，和修长的手指上。
随后，他换上一身轻薄长衫，在暖炉旁的椅子上坐下。
顾将军例行小课堂，“解决舰船的事不是玩闹，明天把资料交给赵魏吧。”
宋晶晶收回手，转身看着他，“赵副将已经这么久了还没找到方法，即便交给他，也不一定能行！。
顾云昇自然知道。
不过宋晶晶也知道，他只是觉得放在自己这儿更是没戏罢了。
于是站过来，靠着他对面的梳妆台，口吻坚定，信誓旦旦说道，“我真的对这个颇有了解，你相信我，我肯定会找到方法的！”
顾云昇倒是笑了，看着她严肃认真的一张小脸，抬手把人拉到腿上坐下。
他小臂沿着她后背，大手扣着脖颈，轻易便把她小脸控制到只能对着自己的方向，好言诱哄，“好了，这不是你能解决的，交给赵魏，剩下的，我来处理！”
他气息柔和地说着，大手甚至在她脑后轻拍两下，似乎她是一个耍赖的孩子。
宋晶晶更加不肯就范，本来侧坐在他腿上，索性调整姿势，整个爬到他腿上，屈膝跪坐。
两手搭在他宽大的肩膀上，她微微仰头看着他眼睛，“你是不是觉得，我除了与你欢爱，其他什么都不会？”
顾云昇没料到她会如此说。
他想说，不是，一时间却发觉自己，的确难以找到支撑的理由。
沉默地看着她小兽般满含水汽的双眼，索性不再回应，直接将人双脚分开，贴身抱坐过来。
宋晶晶穿上下分体套裙，后背被他扣着动弹不得，片刻，内里的真丝衬衣已经揉皱的不像话。
她娇弱的喘息在他耳畔如撩人的欲火，雪白的肩颈暴露在视线。
门外传来脚步声，继而戛然而止，小丫鬟颤抖的声音，“将军，是给宋小姐的衣帽”
顾云昇哑声回应，“放下吧。”
然后是噔噔噔跑远的脚步声。
宋晶晶一阵羞哧，奈何他不给她任何分心的机会，她于是不认输般，在他肩头留下一圈整齐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