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边缘人士
“你真是女校学生吗？”
顾云昇将人搂着，下巴抵在她毛茸茸的头顶。
宋晶晶是真的不想撒谎，稍沉默了下，但还是，“呃，是呀！”
顾云昇不再说话，因为他早晚会查得一清二楚，只要是他想知道的，还没有谁能瞒得了他的眼睛。
宋晶晶想了下，觉得该为自己这番主动做些解释，“我们不是未婚夫妻嘛，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妥对吧！？”
顾云昇默默勾了下唇，她倒适应得挺快！
说开了一些，宋晶晶感觉心情舒畅许多，侧身关了灯，然后自觉主动偎到他身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抱好，“睡吧！”
顾云昇垂头，看着她紧闭的眼睫，他无法理解，一个女子，怎么能够如此轻易地接受一个陌生男人。
宋晶晶不能说自己对顾云昇的感觉是爱，从一开始在学校里参加选拔，她要的就是安身立命。从目前的情况判断，老板身家够厚，的确是个大腿，而且对人还算不错，更重要长的帅，拿来当老公稳赚不赔。
彼时，安庆女子大学，原来宋晶晶住的那间宿舍，几个黑衣蒙面人悄悄潜入，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一通翻找。
他们一无所获，因为物件都被转移殆尽，只剩下柜子里几件旧衣服。
千里之外江系军阀的大本营，有人将宋晶晶的一张入学照，以及有关她身世的详细介绍，呈交上去。
江系的头子江市新点着烟，对着这些资料紧皱起眉头。
第二天，顾云昇仍旧是在书房那里办公。
因为有了休息室经历，宋晶晶不敢再往那边过多逗留，可她又实在无聊，即便顾公馆很大，那也不够天天看的呀！
于是在前厅闷闷不乐时，刚好碰到管事经过，便赶紧叫住，“陈伯，我想去街上转转！”
本是想着交代一声，也就可以走了，哪知陈伯停下，反细致问起，“小姐，是要买什么东西吗？要买什么，都可以交代给下人，替小姐买回来便是！”
“不是，我只是在家里太闷了，想出去走走！”
陈伯闻言只好说道，“小姐，咱们将军有交代，这两日街上不太平，叫我们务必看好小姐，不要出门！”
宋晶晶愣了下，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个刚来顾公馆两天的人，即便顶着未婚妻的名头，但在他心里，估计信任度比不上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吧。
又想到，昨天早上，他特意交代不用去学校的事，心里一声呜呼，“该不会从此被软禁在这宅子了吧！”
书房那边，顾家军的参将邢展一身戎装，风风火火前来议事。
“江家那边有动作了！”
顾云昇穿一身墨色长袍，配上他那一张，虽为武将，却又透着几分贵公子气质的脸，看上去就是长身玉立，皓朗如月。
听了邢展的话，他也没停下正在写字的手，脸上情绪更是微澜不见，“还有哪几家？”
“姚家昨夜去查了宋小姐的宿舍，其他各家也都打探过宋小姐身份，但还没有过多动作。”
顾家军驻扎淮海一带，尤其现在，顾云昇又对上海滩有着实际意义的把控，其他几家眼红久矣。
顾云昇料定他们早晚要联合起来，吞掉这块肥肉，尤其这两年，各家均往他这儿送了不止一个女人，都被他以各种理由婉拒，私底下不满是必然。
但顾云昇治军严谨，手底下培养了一批十分得力的军将，因此顾家军，不管是从军纪上，还是装备上，都远超其他几家，所以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
邢展是个火爆的，“不如直接先干掉了姓姚的，就他小子蹦得最欢，把他那船队弄过来，一路往南，摘了那姓江的狗头！”
顾云昇搁下笔，想起了一事，“新的舰船建得怎么样了？”
邢展主要负责操练，大咧咧抽了下鼻子，“这个您得问赵魏去，我是不知道，好像是遇到了点问题，瞅着他最近愁眉苦脸的！”
“什么问题？”
虽说知道邢展说不了太详细，但他对舰船建造之事十分重视，急于了解。
“好像是什么载量上不去，还是什么玩意儿的。”
顾云昇作罢，提醒他，“一会儿叫赵魏来见我。”
邢展应了一声。
两人又讨论了一些关于部署和操练上的细节，顾云昇提出了几点注意，邢展掏出一个小本，用他那只有自己能认识的笔迹记录下来。
中午的菜里，那一份红烧肉明显加了分量。
宋晶晶仍是颇有兴致地干掉两碗，却没有昨天那般心满意足，闷闷地支着头看外边。
一向食不言的顾云昇难得开口，“菜不合胃口？”
宋晶晶回了下神，想了想，“没有，今天不太饿！”
回房，却不能像昨天那般踏实酣睡。
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得出结论，“得让顾云昇把学校的课本搬回来，看书学习，聊以自乐。”
接着又呜呼哀哉感叹自己，真是到哪儿都逃不了学习的命啊！
于是她午睡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书房找顾云昇，打算问问他能不能把学校的书也搬回来。
走到门口，听到里面的谈话声，有个男的，似乎在说一些关于船的理论，宋晶晶在现代学的机械物理，虽说每个阶段，她都是落在车尾的小透明，但好歹也是一路上了博士，轻易捕捉到了几个结构名词。
但她一进去，那男的的声音戛然而止，警惕地看着她，似乎她是什么偷听者。
宋晶晶下意识去看顾云昇脸色，毕竟老板的态度才是第一要紧，但是很失望，他脸上惯常看不出什么情绪，这会儿亦然，只是一脸的冷漠，问她，“有事？”
宋晶晶支吾了下，“我学校的书能不能给我拿回来，我想看。”
顾云昇稍一停顿，“可以”，他倒真没想到，她这么勤奋好学。
宋晶晶得了首肯，便不打算停留，因为听到刚刚这个人说了不少船舶结构名词，走的时候不由朝他看了一眼。
可是这男人真的好像时刻防着她，她一个眼神刚转过去，居然被他迅速转头抓住。
吓得宋晶晶赶紧回头，脚底抹油溜了。
赵魏盯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回头跟顾云昇唠叨，“将军，这位嫂夫人您真得好好查查，刚才那眼神，实在是太可疑了！”
顾云昇没应他的话，片刻，嘴角几不可察的浅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