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地下道
小白蛇激动极了，尾巴儿一甩一甩的，迫不及待想要进去，又不敢进去。
“这……”竟然真的有密道？苏谷雨难以置信得瞳孔都在颤动。
玉石打造的地下室，隐藏在机关后的密道，这密道深处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密道的门已经被小白蛇打开。隧道并不高，仅仅比苏谷雨稍高两个头。地面铺着与水曦村路面一样的青灰色石板，墙壁是平整的石墙。浅灰色的石墙有明显的格子，瞧着像某些机关。隧道不到十来步就转角，苏谷雨无法借着光看更深处。
住的地方发现这么一条密道，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这通往哪里？”苏谷雨问。
“我不知道。”小白蛇摇摇头，“我没敢进去，就等你回来。”
他如今还处在被封印状态，很多术法都用不出。
“……”苏谷雨无言以对。有危险不忘分他一份，真是谢谢他家孝顺的小灵宠了。
瞧见这么个机关，年夜饭都得往后推了。
苏谷雨抬脚正想往里走，小白蛇忽然拦住他，“等等。小心机关。”
刚踏出的脚立刻收回，苏谷雨更紧张了。
小白蛇用蛇尾尖尖将腹部鳞片打开，掏出一块与小白蛇身体不成正比的石头。
“你哪掏出来的东西？”苏谷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小白蛇平日都在睡觉，他还是第一次瞧见这种场面。
“芥子空间。”小白蛇说。
他只是被亲爹封了修为，又不是失去修为。亲爹自然会留他保命的方法。
蛇尾巴尖一甩，石头落在地面，留下一个浅白色的印子，石头继续往前弹，直至被尽头的墙壁挡住。
“踩石头碰过的地方。”小白蛇说。
苏谷雨屏住呼吸，再次抬脚。
“等等。”小白蛇再一次打断。
苏谷雨吓得再次收回脚，紧张问：“又怎么了？”
“拿点腊肉之类的，万一遇到猛兽，也有东西扔过去。”小白蛇说。
“不能吧。这里面还有猛兽？”苏谷雨本来就怕，这下可更怂了。
瞧苏谷雨那明显不想进去的样子，小白蛇道：“你别担心。”
苏谷雨以为小白蛇有什么避险妙策时，只听见小白蛇说，“你修为高，寻常猛兽咬不死你。”
“咬不死也不能咬啊，多疼。”苏谷雨真是被气到了。
“那你把我丢过去。”小白蛇无奈，“我鳞片厚，咬不伤我。”
他不知道苏谷雨以前都过的什么日子，怎么拈轻怕重得这么厉害。放眼三界，就是那娇养的修二代也要学武，要与同门比试，不可能这般怕疼。
“也不行。”苏谷雨实在不理解小白蛇的思维，气闷道：“我多带几块肉。”
小白蛇没说话。
见小白蛇这么不当一回事，苏谷雨忍不住絮絮叨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健康安全永远排在第一。连自己的安全都保护不好，还谈什么救人。”
小白蛇呼吸一滞。
苏谷雨这话，与他父亲将他封印时说的话何其相似。
“走吧。”苏谷雨拿了两斤腊肉，将小白蛇放到他脖颈处，方便小白蛇随时给他提醒。
这回苏谷雨也谨慎多了，先认真打量一下隧道。
刚才光瞧远处，如今才发现近门口处有一个龙形机关，苏谷雨疑惑，“这机关，怎么这么像我们家里的……”
模样实在太熟悉，苏谷雨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拧了一下。
隧道机关启动，隔板被打开，露出发光的石头将隧道照亮。
这么一照，不仅仅是把隧道照亮，更是照高了安全系数。
“看来这隧道是爹弄的。”苏谷雨安心了不少。
熟人应不至于坑熟人。
苏谷雨往隧道走，隧道尽头是分岔路，分别朝左和朝右。无论左还是右，在不远的前方依旧是分岔的，看着似乎没多少区别。
苏谷雨拿不定主意，“我们往哪边？”
小白蛇丢了许多记忆，却也有些下意识，他觉得密道的方向和距离似曾相识。但一时之间，他想不起具体。
小白蛇的蛇尾巴尖在空气中比比划划，最后道：“随便走，左右都是安全的。”
“你也会卜算之术？”苏谷雨惊讶。他没想到小白蛇还有这样的能力。
“随便学点。”小白蛇故作随意答。
卜算可不是谁都能学会的，就跟炼药师一样，需要有一定的天赋。然而小白蛇算漏了苏谷雨对这个世界的不了解。
苏谷雨听小白蛇这般随意，又想起水曦村的农夫，便以为这是很简单的技能，没再在意。
苏谷雨随便选左边，下一个分岔路口，选了右边。走到一半，左边的墙上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石门。
“这是机关？里面会有什么？”苏谷雨想要开门，却发现这石门没有能开门的地方。
“小心些。”小白蛇提防着四周。
正当苏谷雨疑惑之际，密道远方传来女子的声音，那声音很熟悉。
苏谷雨一下子就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
豹艳儿大声喊道：“给老娘上来。老娘今天做了这么久的年夜饭，你不吃也得吃！”
苏谷雨与小白蛇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惊讶。
毕竟豹艳儿的声音不像有危险的样子。因此这密道的危险性也相应地大大降低了。
“去看看。”小白蛇越发怀疑密道的用途。
豹艳儿还在絮絮叨叨的，苏谷雨很顺利地顺着声音往豹艳儿所在的方向去。
走着走着，小白蛇小声道：“密道的轨迹正是水曦村的石板路。”
只是一条在地上，一条在地下。而石墙正好圈住了村民屋子的范围，方便村民建地窖或是地下室。
小白蛇这么一提醒，苏谷雨也恍然，“难怪这么眼熟。”
这水曦村真是怪得很，没事做这么一条地下通道做些什么？
“谁？”
苏谷雨的声音引来了豹艳儿的警惕。
不等苏谷雨开口，他就瞧见豹艳儿从转角处走了出来，眼里带着一丝煞气。
看到隧道里的苏谷雨，豹艳儿惊讶，“谷雨，你怎么在这？”
豹艳儿眯着眼睛看向苏谷雨的脖颈，她刚才好像瞧见什么东西往苏谷雨衣服里钻。
“我。”苏谷雨不敢说他来寻宝，结果发现一条村民串门新道路，好在手里还有两斤腊肉，借口都有现成的，“我来拜个早年。”
豹艳儿眨眨眼，笑道：“有心了。”
“正好，来我家吃个年夜饭吧。”豹艳儿热情邀请。
苏谷雨想起豹艳儿那厨艺水平，思考该不该答应。
豹艳儿身后有一名男子偷偷摸摸探出头，对他手势比划加口型，“快跑。跑。”
豹艳儿察觉身后的情况，回头一瞪。
男子连忙低头，往豹艳儿身后躲。只是豹艳儿那身手可不是盖的，一下就揪住了男子的衣领，“我亲爱的夫君，你这是做什么呢？”
苏谷雨没想到那清秀懦弱的男子居然是豹艳儿的夫君。
不怪苏谷雨没往那处想，因为豹艳儿性格刚烈，看不起比她弱小的男人。做饭菜时，豹艳儿坦然自己不在意男子外貌，不需要钱财，但她丈夫必定要顶天立地，强大且能保护弱小。
“我这是……和娘子玩躲猫猫呢。”在苏谷雨面前，深海水母妖没敢说他不是豹艳儿的夫君。
他被分到这么一个身份，只能硬着头皮认下来。
豹艳儿还是第一次听见水沐言称她为娘子，血液蹭地一下冲上脑子，整只豹子都不知作何反应。
她的心脏跳得很快，快得几乎听不清其他声音。
“我是水沐言。感谢你多日对我娘子的照顾。”水沐言笑容浅淡，如翩翩君子。只是温柔的双眼眼底藏着对苏谷雨的探究。
除夕夜进入地下道，修者果然有问题。
“哪里。艳儿为人仗义，我受了她不少照顾才是。”苏谷雨瞧见小两口你侬我侬，识趣道：“那我不打搅你们夫妻共进晚餐了。我先回去了。”
将手里的两斤腊肉塞进水沐言手里，苏谷雨没忘说几句吉祥话，“新春佳节，祝两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豹艳儿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再一次加速。
直至苏谷雨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水沐言才回头，瞧见豹艳儿，他惊讶得不行。天不怕地不怕，脸皮比地面还厚的豹艳儿居然脸红了。
“看什么看。”豹艳儿瞪了水沐言一眼。只是那桃花似的粉面，使得这一眼多了小女生的娇态，分外可爱。
水沐言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还看，你就是找打！”豹艳儿恼羞成怒，抬手就要打。
“哎哎。”水沐言赶忙缩脑，抬手挡豹艳儿的拳头。两斤腊肉晃来晃去，滑稽极了。
看到腊肉，豹艳儿冷静下来，豹耳朵从头发下冒出，听了听，确定苏谷雨已经不在附近才开口，“这苏谷雨居然连地下道都知晓。这事我们得跟村长说一声。”
地下道不算很隐秘，但地下道连通每一个村民的住处。
不仅水曦村里的，更有那些住在水曦村外的。
有几个妖魔喜独居，住在山林的阵法里。他们在三界赫赫有名，至今还有不少修者寻找。其中一位妖的血脉不比楚小蛇差，传闻有逆天改命之能。
水沐言松了一口气。看来年夜饭可以去村长家吃了。
“我们回来再吃。”豹艳儿说。
水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