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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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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支书回去的时候, 人都木了。

    被他使唤人从别的公社大集上叫回来的大队长黄大壮着急道“老书记,咋回事红农公社大集上有种子,我正跟人抢呢, 晚了就换不成了”红农公社是本县有名的产粮大户,黄大壮昨天下午就赶到了, 幸亏他有个大队长的头衔,不然人家民兵队指定不让他半夜就去集上蹲着。

    黄大壮急啊,现在农村集市管得严, 春播前红农公社就这一次大集了, 虽说一开两天, 但明儿可能就不剩啥了再说不咸屯离那边远,来来回回的跑, 人能顶的住骡子也受不了啊。

    老支书跳下驴车,摆摆手“先卸车, 卸了你看看就知道了。”

    黄大壮只得去牵驴, 他打眼一看驴车上码的整整齐齐的麻袋“这不是种子站发的玉米种吗”狗x的种子站不做人, 专卡他们的玉米种种地的老农都知道水稻小麦这些都能用自留种, 但玉米不行, 要是勉强种了自留种,亩产可能还达不到上年一半。

    “嚯,咋这么沉”种子站一麻袋种子五十斤,黄大壮上手就要抗两袋,险些没闪了腰。他拽起一袋颠了颠,这得沉了一半多,打开麻袋捞起一把,就见原本又小又暗的玉米粒仿佛渡了层油光,眼瞅着还饱满了点。

    老支书鞋拔子似的老脸上这才团出一朵笑花儿来, 看的闻讯过来的会计浑身一冷,老嘎瘩皮子就别学人小后生那样露出八颗大白牙的笑法了,显摆你黑洞洞的牙窟窿啊也不嫌寒碜。

    王会计把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塞进黄大壮怀里“南山坡上挖的,回头埋你家场院正当间。”

    黄大壮一手护住石头,一手还不舍的放玉米种,憨憨问“南山上还有这种五色石头,别说,还怪好看。”

    给了黄大壮一烟杆子,老支书没好气的说“坡上院里挖的明白了没。这种子也是,在那院里晾了一天回来的。南山上的日头就是比别地好。”

    大队长性子直又不傻,这样说哪还有不明白的,当下把石头揣衣服里边,双手插进种子袋翻了翻,高兴的牙花子都掉出来了“这么说,咱这种子一个能顶俩”要这样那不止不缺,还能多种些荒地

    老支书背着手,笑道“反正坡上院里的葫芦和地瓜秧子、院外的桃树都旺的很,我估摸着就算抵不上俩,但也差不得。”

    今年暖的早,农技站建议说这两天就可以播玉米了,种子站在最后档口使坏少给了四分之一的玉米种,把大队这三个领头人愁的哇,连王会计这个早睡早起爱养生的都成把掉头发。

    “公社种子站的种子的质量也就那样,以前咱们得条播才能保证出苗量,这回咱们试试穴播。一半地按老法子一穴三四粒种,另一半田一穴两粒,看看咋样。”王会计喜滋滋的提议。

    “一会就开春播动员大会明儿咱就种”老支书拍板说。到底咋样,种出来就知道了。

    林星火没参加屯里的春播大会,她这会正招待一位特殊客人之前曾被脏胡子豢养的黑貂。

    照林星火的意思把黑貂招来的兔狲,一眨不眨的盯着这只蹭过它的人类的心机貂,厚实的爪垫不时伸缩出利爪来。

    林星火把仅剩的妖猪肉同貂爱吃的松籽浆果做成了本地风味的松子锅包肉,黑貂这样警觉的小动物都美的瘫软了,小爪子抱着剩下的半碗不舍得放。

    大尾巴烦躁的扫了扫,林星火想起这只黑貂还是兔狲自己的锅谁叫它跟林星火说黄鼠狼的时候提了一句,“像黄皮子这样的鼬类家仙,大多数天赋都是它们的臭腺。”林星火就想起貂也属鼬类的事了。

    这只黑貂能帮脏胡子办事,本身也生了灵性,有了点道行。本来林星火只是想试一下新学的防御阵法能不能隔绝气味攻击,没想到小黑貂的灵性更近了一层,比比划划的竟能与林星火交流。

    黑貂说它愿意替林星火去放马集公社探听动静。

    兔狲凉丝丝的道“叫它去呗,不试试咋知道。”

    林星火有点担心试试就送命,黄皮子再把黑貂当成点心进补了。试出防御阵能隔绝气味后,林星火就打算把防御阵缩小刻在妖猪皮上,她自己去公社打探。

    毕竟刚学会布阵,林星火纵然用尽全力,防御阵仍只能缩至半张猪皮大黑貂细条条一只,这猪皮太大了,裹上忒影响动作。

    黑貂突然翻身蹭蹭墙根,方才它放大招残余的臭味就消失了。貂得意地“咯咯”两声,意思是它如今的道行也能隐蔽自己的味道了。随即喉咙里发出风哨一般的叫声,过了一会儿,林星火就见后门涌进来十几只松鼠、田鼠、家鼠等鼠类小动物。

    其中有四五只肥硕的大老鼠挤成一团,晕乎乎的直往黑貂嘴里撞。饶是冷静如林星火,也忍不住后退半步,这有点脏啊。

    黑貂停下哨音,迷糊的小动物们清醒过来,却没有一只敢逃走的,瑟瑟发抖的等貂来吃。貂吃了林星火给做的灵食,哪儿还瞧得上这些肉,小尖嘴嘶嘶几声儿,驱散了松鼠等,竟是跟那几只家鼠交流上了。

    兔狲不屑,跟林星火道“臭貂的主要食物就是鼠辈,它有了道行,差遣几只口粮不算多大本事。老鼠本来就聪明,有些地方还把它加进家仙里去,并称狐黄白柳灰五大门呢。”

    林星火越看黑貂与老鼠的互动越觉得眼熟,往日狲大爷似乎也这样招呼过狐狸崽们,每次被兔狲这样摆弄过,小狐狸们就总是特别安静,最爱撒娇的狐三都不往她身边凑。

    没舍得薅它受过伤的尾巴,林星火揪住兔狲耳朵,阴森森地在它耳边问“你是不是能听懂黑貂,或者狐狸崽们的叫声”这样还敢跟自己说狐狸崽愤怒的叫声没意义说它们蠢怕那时崽儿们正在对自己告兔狲的状吧。

    兔狲身子一僵,像是石头桌面冰着它的脚脚似的,不由自主地将大尾巴塞到毛爪下垫着去了。

    这心虚的模样,林星火还有什么不懂的,捏住圆耳朵的手拧了半圈,这家伙仗着自己不知道根底,肯定没少欺负小狐狸们。

    接下来就容易多了,有了兔狲这个戴罪立功的猫型翻译,林星火和黑貂的交流完全没有障碍。但差使老鼠探听的事情仍然只能拜托黑貂,黑貂、狐狸、黄鼠狼等这些天赋是气味的动物自带迷惑属性,对食物的支配远超别族。像黑貂能完全明白老鼠们在说什么,而兔狲只能听懂生了灵性的动物的叫声。

    对此,狲大爷并不觉的丢人,它振振有词“像你们人类,不也多少能明白点家里猫猫狗狗的叫声,可却不会去讲究虫鸣鸟叫是什么意思。”不相干不在意的蝼蚁,狲和人一样都不会分力气搭理。

    林星火分给黑貂两张平安符。她自从那夜消化了感悟后,就进步了不少,照兔狲的说法,人修炼气期分的较细,前中后又各分三层,她是由最初的炼气一层突破到练气三层了。前三层都属于炼气前期,比较容易进阶,而前期和中期间有障壁,要突破至少还得等身体灵根再澄澈一些,林星火每日仍坚持锻体加药浴进行洗筋伐髓。

    炼气三层的气海能容纳的灵力比之前足足多了几倍,林星火不仅能画更多的符,还学会了功法里传授两个低阶术法一为木遁,二是藤缠。前者能使她攻击时的身法更快更难寻觅,后者可以困敌和设置陷阱。林星火才习得不久,日后必能领悟更深,运用起来也能更灵活。

    一面在不咸屯精心布置,以期把屯子保护起来,一面尽一切可能提升战力,日子过的又快又紧张。

    每隔两天,林星火就会披上刻有阵法的妖猪皮悄悄摸去公社,亲自探听黄仙动静的同时,也与黑貂交换信息。

    见喜黄仙异常狡诈,它逃回费新力家之后,竟然没躲入财神楼养伤,而是直接又上了费新力媳妇的身,直接采补了她半身阴元,后又躲到了费新力老娘的身上。

    费新力见媳妇跟丢了半条命似的,比以往家仙上身后更虚弱,连下床都难,本就愁的起了一嘴燎泡。结果黄仙又附在老母身上,平日一贯深居简出的费老娘这两日时常妖妖道道的出门凑热闹,街坊邻居异样的目光扎的费新力坐立难安。

    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费新力供了三道香,哐哐磕头,求黄仙饶了老母亲。

    费老娘挤眉弄眼,嘻嘻笑道“你老娘本就与我有渊源,我才降到她身上。看在以前那点情面上,你放心,我就借她身养度养度,到了十五圆月之日,自然有结果。那日你要点三柱高香,带领全家向我祝念,我不仅放了你娘,还会圆你心愿不是什么取儿媳的小事,而是用修为助你家运道,叫你能出去这乡下地界,到城里做个体面官老爷。”肥肉就在眼前,黄仙苟延残喘多年,等不得慢慢图谋了,本月十五黄门修为最高时就要前去享用

    费新力不敢回嘴,说现在没什么老爷了。但“当官”,着实叫他心动。

    黄仙又要借费老娘的身出门,费新力忙膝行拦了下“财神爷体谅,财神爷体谅我娘一贯是个不爱出门的性子,您这样说不得就引人疑惑了。您想知道什么,只管差遣我,我替您打听”

    五指成钩抓了抓脖子,费老娘怪模怪样的笑容立刻阴沉下去,反手给了费新力两记耳光“少管本仙家的事”

    黄仙借身出门,原是不得已的法子那日吸了不咸屯一个年轻后生的精气、又夺取费新力媳妇阴元后,冥冥之中黄皮子就有种被四面八方无形存在盯上的紧绷感。黄仙再不敢随意取人精气,只得往人多的地方凑,偷偷吸取打架的人自己生气后主动泄出的精气为己用。就连挑拨人争执打架,黄皮子都不敢亲力亲为,反而得借助第三人去拱火。

    这就导致最近公社打架的事情时有发生,而干仗的双方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之后,就会发现两边打架的火引子往往是由第三个人引起来的。这一发现就了不得,本地人脾气本也暴烈,闹到最末了常是三家结仇。

    抚平袖子上打费新力弄出的褶皱,黄仙吩咐道“再给我做些新衣,从里到外都要。”想它当年在金家时何等讲究,如今却连身好衣服都没有。黄皮子一想起兔狲嘲讽自己洗不起澡就气的龇牙咧嘴。

    费新力涕泪糊了满脸,哭着求饶“财神爷如今扯布要布票,咱家实在拿不出呀。”

    黄仙嫌弃的退了半步“你老娘当年可是省城最有名的红倌儿,被金家老太爷包了后,那吃穿用度比金家正房太太也不差什么,如今竟落到这境地话说她后头嫁的男人得多丑,怎么生的你和你儿子这么癞眼也就你妹妹和闺女还有点人样。”

    “拿不出就去借去要”黄皮子给费新力指了条明路“你那个做官的妹夫,他亲娘就是金家养女之一。当年可是没少给你娘磕头奉承呢,见了你娘都要叫声奶奶,没成想你两家倒成了亲家。别怪我没提醒你,你那妹夫愿结这门亲事,就是知道你家的根底,你只管强硬着来,他巴望从你这里探听金家旧事,没有不依的”

    “什么屈家大娘是金家养女”费新力惊的跪不住,跌坐在地上。

    省城金家,三十多年前雪省最豪富的家族,现在放马集公社连同下面村屯这么大片地方都是金家养牲口的地方,隔壁金家窑公社则是金家窑厂所在金家祖籍在本市,可以说小半个市都是金家私有。但这还不算金家家产的大头,人家在省城的各种厂子和园子才是重头戏呢,当初有“金盖雪”之称。

    费新力的娘色艺双绝,十三岁挂牌,没两年就成了花魁,得了盛名之后就被金家七十多岁的老太爷包了。老太爷年纪大了,出行不大方便,金家为此还特意拨了个院落给花魁居住,言说只要她伺候的老太爷高兴,就让她进门给老太爷做个小姨娘。

    费老娘着实风光了两年,没多久金家真给她赎了身,虽到底没给名分,但金家人看在老太爷面上也让她三分。那时金家收养了许多旁支亲戚家的女孩儿做养女,用作日后联姻用,以图更大势力。养女太多,将来许出去的门第差别也大的很,这些女孩儿各有各的盘算,有几个就格外爱奉承费老娘。

    费新力嘴唇直哆嗦,又难堪又气愤,难堪的是自家藏的最深的丑根子早就被姻亲知道了,可更气愤妹夫什么都瞒的死死的,也不知道妹妹被套出多少话了。

    当年只能靠奉承老太爷屋里人博出路的养女,想也没什么根基,费新力恶毒的猜度,那位总是端着架子的屈大娘,怕是比自己老娘强不到哪儿去。不然也不会带着孩子二嫁,妹夫不就是仗着后爹的势才能坐上公社副主任的位子么。

    黄皮子这回倒不着急走了,当年它就爱看戏。如今外头唱的只有那几个样板戏,比费新力现在的表情可乏味多了。

    “这情态不错老人家开心,就再跟你说个秘密。”黄皮子笑嘻嘻的道“当年金家逃难时不见了一半家财,后来被清算时也没人找到。偏偏金家老太爷死时就你老娘伺候在身边儿,你妹夫母子打的什么主意就不用我说了吧。”这蠢货还送了两件她娘私藏的东西给屈家,可不正做实人家的猜测么。

    “什么不见了一半家财我们不知道哇”费新力惊道。

    黄皮子笑嘻嘻的,心道你们当然不知,那是我老人家保佑了金家那么多年的报酬,如今还在老巢藏的好好儿呢。

    “还有你想要做儿媳妇的那个女娃娃,也与金家有些什么联系,你妹夫不知查到什么,我老人家偶然知道,也没耐心细听。”

    黄皮子抛下这一句,怪模怪样的出门去了。

    费新力如遭雷劈,立刻想到妹妹说这一个多月,妹夫常常跟京城联系,又是发电报又是打电话的。他还以为是在跟前边那个死了的老婆娘家联系呢。

    顾不得去卫生院上班,费新力抹了把脸,直接进城找妹妹去了。

    在费家外头徘徊的两三只老鼠,立马跟了上去。四大门仙家爱干净,前头摸进费新力家里头的那两只大的,被黄仙一记爪风杀了。黑貂再派喽啰,就着意避开黄皮子了。

    与此同时,林星火也在跟着屈副主任。

    屈副主任这几天请了假,没去公社办公也没在家,附身在人身上的黄皮子不好妄动,正好分出手来掰扯这几个帮凶。屈副主任家可真不干净,光藏在地砖下的古董和金子就有不少,林星火正打算借助老鼠之力给他翻腾出来,到时候自有公家处理。

    林星火衣内裹着猪皮,用了一张隐匿符,保证黄皮子从这些人身上嗅不出端倪,悄声跟怀里的兔狲说道起刚刚在县革委会外面瞧见的常青来“她要实名举报费家”她眼神好,那举报信又没皮儿,看到头一句就明白了。

    兔狲哼笑“既想立功又没胆子。”成不了事。

    “费家好对付。”却得先拔了黄仙这根钉,就跟在不咸屯时不敢逼黄仙拼命一般,顾忌着费新力的左邻右舍,林星火也不能直觉匿名举报让人去拆黄皮子的财神楼。供有黄仙牌位的财神楼被毁,固然有损黄仙道行,但也很容易逼的它不管不顾,造成的孽果必然有部分落在自己身上。

    近日黄皮子附身的费老娘越来越难引发打架的事,就是她俩在背后做的。有黑貂训练的老鼠眼线布满整个公社,黄皮子的盘算很容易对付。现在公社里已经私底下再传费老娘不正常了,大家伙都躲着她走。

    此消彼长,林星火和兔狲还准备好了符箓和陷阱,等黄皮子十五来战南山坡。不咸屯阵法已成,黄皮子就算放大招也伤不到乡亲们。也跟老支书通了气,这些天屯子里大家都不会乱跑,全力忙活春耕。

    常青揣着匿名举报信徘徊半晌,举报信都摊平整要给公家院里的大家伙看了,可想起那天晚上看见的那股黑风又怕的腿软。她惯来审时度势,连不咸山上的老仙姑都不敢得罪,这样确实不是人的仙儿她就更怕了。

    再三犹豫,常青还是撕了举报信,避着人划了根洋火把碎纸烧成了灰。凑在雪化的水洼子上照着耙耙头发,一转身往棉二厂去了。

    正要装一回老鼠,趁正午大院里热闹,给屈主任家闹一回耗子。林星火就碰见黑貂麾下的真老鼠了,还有被老鼠跟踪的费新力。

    费新力火急火燎的敲门,见妹子来开门,登头就问“妹夫在家么”

    费小姑摇摇头,奇道“没在,为了大妮子的婚事,这两天都在他妈那边住的。大哥,你咋这时候来,是有事要找他”费小姑摘下围裙“就在隔壁大院,我给你叫去”

    费新力关好门窗,急的冒火“我先前听你说他跟京里联系,是大妮外家”

    “嗐,哪儿呢老屈是想把闺女嫁到他亲娘的养母家去,要不然这些天他老往后爹家去呢,就是奉承他亲娘,别忘了他后爹家还有个同母的亲兄弟呢,就怕把这亲事落弟弟家里了。”

    “屈大婶子的养母”费新力搓了把脸“这就对了财神爷没骗我”

    唬的费小姑心都跳出来了,忙推了把大哥“不要命了,这里院子一家挨着一家,万一让别人听见”

    费新力拂开妹妹的手,气的咬牙切齿,忍着才将来龙去脉小声跟费小姑学了一遍,“以往咱们觉得自家高明,蒙混了老屈家。谁能想着他家才是那后头的黄雀”

    费小姑愣了半晌“金家不是早败落了况且京里那家姓林,不姓金啊”

    “林林”费新力咀嚼两下这个姓,捶了下自己大腿“我想说给大平的那女娃就姓林大仙也说这女娃与金家有关系,会不会”

    也有点不对,若真是金家人,妹夫为了讨好京城的人,怎么还帮忙用法子逼林星火嫁给自家大平

    费小姑自小能当哥哥的家,看费新力全不隐瞒她就知道了。尤其有些过往,费老娘不好意思跟男娃说,只能告诉女儿知道。费小姑念叨两句,突然说“金紫林咱娘曾跟我说过,那位金老太爷说本家原姓尤,但本支祖先的毕生夙愿就是做什么金紫光禄大夫,先祖一辈子没做到,后来改明换清时四散逃亡,他们便以先祖写在族谱中的志向改了姓,一支改姓金,一支姓禄。逃去京城的这家没改回尤姓,是因为当时不少本地人都知道金家的根子。而那位老太爷平常又很羡慕南方真正传自金紫光禄大夫的金紫林氏”自打那位老太爷听闻南边有个以金紫“荣宗耀祖”的林姓,就念念不忘。说林家传自盛唐,遍地开花云云。

    所以林星火到底是不是金家人

    林星火本人也没料到自个身世能联系上那什么雪省金家她手里几件东西倒真是来自金家,比如那几包小黄鱼,再比如装灵莲种子的盒子上有个篆字“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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