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飘然离去
那狐妖见势已知不妙,想要躲开却已经晚了。一阵骨裂之声响起,狐妖便以比来势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尚未落地便已死透。
旁边一声尖嚎响起,受伤那只狐妖乘机窜出了破庙。姜遗当即也追了出去,却见远处李继学正朝着这边过来,那狐妖也毫不犹豫的朝他逃去。
一人一狐目光相接瞬间,人狐眼中皆泛起浓烈绿色妖光。李继学眼中景象也随之改变,在他看来,自己心心念念的小竹此时衣衫不整,满头长发凌乱飘散。正惊慌失措的从破庙中逃了出来,在看到自己的瞬间,她泫然欲泣的向自己跑了过来。
“继学哥哥!救我!”
“小竹!”
李继学连忙上前将她护在怀中,随后看向前方的姜遗,“臭道士!你想干什么?今天有我在,你休想伤害小竹分毫!”
李继学虽然模样凶狠的在怒喝,心头却不免有些打鼓。他早就见识过姜遗的本事,哪里还有信心能挡下他?
姜遗自然能看出李继学的色厉内荏,但他还是缓缓停下了脚步。因为此时那狐妖的爪子正以掏心状,抵在李继学的胸膛上。
眼见良机已逝,姜遗也不勉强为之。轻轻叹了口气,便转身走入黑暗之中。李继学丝毫不知自己命悬一线,见姜遗离开,反而松了一口气。
“小竹别怕,那臭道士虽然厉害,但我会保护你的,谅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李继学眼中的小竹姑娘,靠在他怀中哭得梨花带雨,让人怜惜不已。李继学几番安抚之下,佳人仍是惊惧不安,轻轻扯住他的衣角不愿放手。
李继学只得将她带回来自己的小院,在此之前那狐妖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到这来,唯恐被人埋伏暗算。对李继学只说担心影响了他的学业,李继学便丝毫未曾多想。
到了小院之后,小竹姑娘果然缓缓停下了哭泣。夜色幽静,再加上孤男寡女,李公子安慰佳人的方式也层出不穷,最后连自己也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随着时间流逝他逐渐感到身体越发不支,只是狐妖小竹为了疗伤,在他身上始终未曾停下来。李继学虽有所抗拒之心,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这一人一狐皆无暇他顾的关键时刻,姜遗无声无息出现在了窗外。他早已料到这狐妖身受重伤之下,绝不敢独自逃命,多半是要先拿李继学来恢复伤势。
于是他早已收敛气息隐藏在不远处,果然见到狐妖蹲在李继学胸膛上不断吸取他的本命精元。此时李继学口鼻之中涌出的白气十分浓郁,他的身体也在肉眼可见的干瘪下来,显然狐妖这是要将他彻底吸干后逃走。
姜遗不敢再耽搁,当即撞破窗户冲了进去,同时含光也已出鞘。那狐妖听到动静瞬间睁开了绿眼,却见姜遗拿着一个剑柄朝自己划了一下,然后自己的视角便转动起来。直到这时,它的妖眼中才涌现出惊诧之色。
姜遗成功将其一剑枭首,眼见其兽首眼中仍有绿光,再次一剑斩出。含光阴气剑锋之下,狐妖魂魄瞬息消散,眼中妖光随之熄灭。
他这时才看向气若游丝的李继学,发现他早已晕厥过去。稍作沉吟之后,姜遗抓住李继学手腕为其体内渡了一道灵气,以免他死在自己面前。随后便立刻来到了李府,让他们派人去把李继学接回了府中。
等到一切安排妥当,已经是一夜过去。李继学在数位大夫的救治之下,也醒了过来。虽然已经瘦的不成人形,好在经过调养总会恢复一些。李家如此大的动静,也让姜遗成功解救李公子之事很快便人尽皆知。
“哈哈哈哈!清风道长道法高深,真乃少年英才!那狐妖便是名震涂山县的石老道人都无可奈何,道长却在短短时间便将其除掉。李某再次多谢道长,解救小儿于妖孽之手的大恩大德!”
李老爷笑容满面,就要向姜遗施礼,姜遗自然不愿接受,赶忙摆手示意无需如此。他毕竟是长者,并且自己是有酬劳的,倒也说不上什么恩德。
李老爷见状也没有勉强,继续笑道:“继学身体虚弱,实在无法当面向道长道谢,还望道长海涵!”
他心里恐怕压根就不认为我是在帮他吧?姜遗不由暗想道,随即朝李老爷笑了笑,表示无妨。
李老爷不知是为了儿子得救而开心,还是见识到了姜遗的实力,或者二者皆有之。总之一直表现得十分热情,与之前的态度判若两人。
姜遗对此却没有丝毫波动,他对这些实在没有半点兴趣。得知姜遗是云游至此,很快便要远去之后,李老爷不由惋惜了一番,随后叫人将早已准备好的酬劳拿了上来。
千两白银实在太多,不好携带,于是李老爷将其换成了等价的百两黄金。姜遗看着眼前的百锭黄金,心中忍不住叹息一声,多少人一辈子也见不到如此场面。
“狐妖以妖法残害普通人,贫道既然知晓此事自当将之除去。因此不敢收受居士如此之重的酬劳,贫道既然除去二妖,便只取二十两足矣。”
李老爷闻言还要劝说,姜遗说话间取了二十两黄金,转身摆了摆手便自顾离去了。
“老爷,这&34;
一旁的下人见到这一幕皆傻了眼,他们看了看姜遗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那无比诱人的黄金,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老爷叹了口气,“果真是奇人异士,世外高人,他们的心思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揣度的。”
姜遗自然不曾想到,从此以后,涂山县便多了一个得道高人出手斩妖后,却嫌酬金太多的传说。
姜遗离开李府后,自觉心境已然平和,便开始前往定远县。
定远县令姓林,作为一县之主,林县令素来无论走到何处都是前呼后拥。定远县衙内,他此时却低着头唯唯诺诺的站在下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坐在上方官位之上的并不是太守大人,而是一个身穿便服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无论从什么方面去看都很普通,那么他的特殊之处,便只剩下家世背景了。
“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必须要准备好十个处子之身的女子祭祀河伯。祭祀完成之后,再次召集百姓,宣布河伯乃是邪神,从此废除祭祀!”
年轻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林县令,语气十分温和,却透露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向来养尊处优的县令大人听完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他白净的面皮上浮现出苦涩无比之意,小心翼翼的解释道:“钟离大人,近来定远已经按照您的命令,举行了数次祭祀。可是青河依然时不时发生水患,许多人已是怨声载道。如今要增加十倍祭祀之人,本就已十分不易。若是祭祀完成后再将其废除,那不是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林县令话音越来越低,言语中委屈无比。更不时举起袖子擦去头上的汗,似乎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上首的年轻人却好像根本没听见他说的话,或者是懒得向其解释。他起身走下堂来往外而去,经过林县令身旁的时候淡淡说了一句:“你若是不行,我便叫别人来做。”
话音落下之时其人也出门离去,脚下丝毫未有半点停顿。
林县令转身看着空空的门外,面色变得铁青,接着转为涨红,然后渐渐黑了起来。这个县令他不做,自然有的是人能做。只因那人姓钟离,钟离郡第一家族的那个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