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惊人的成长
这一天，曹小刀正和沐欣在射箭馆中练习射箭。
他侧身站定，双脚微微分开，转头看着远处的箭靶。过了一会儿，他转过头来，调整呼吸，让自己渐渐放松下来，似乎是在一种无物无我的境界之中。沐欣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一个多月来，她就这样静静的陪着曹小刀练习射箭，也看着他身上那些不断产生的巨大变化，让她对这个同龄的大男孩在心理上不断生发出一些奥妙的感觉。
片刻之后，曹小刀猛然转头，眼神犀利盯着箭靶，左手抬起，右手拉开弓弦，然后一松，离弦之箭嗖的一声飞向箭靶，然后“啪”的一声，箭靶碎裂开来。
沐欣瞪大了眼睛，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曹小刀似乎是从某种状态中回转过来，他看了看碎落一地的箭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好像用力大了点儿啊。”
沐欣却只是笑着说没事儿，然后又去装备室拿了一个新箭靶换上。
曹小刀这一箭的威力不小，动静也很大，旁边一些练习射箭的同学都围了上来，看着地上破碎的箭靶，有人小声的说道：“这么大劲儿，变态啊……”
沐欣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她的心里也有很大的疑惑。这箭靶是力量大就能一箭给射碎的吗？力量大最多穿过去而已啊，直接碎了怎么看都不太正常啊。而且这箭靶是用特殊的复合材料做成的，可远比普通材料坚固耐用的多。
她在心中思虑着，却并没有说什么，这些天的相处，她知道曹小刀一定是有什么秘密，他不说，就肯定是有什么理由，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把全部的秘密都告诉自己。
曹小刀此时静静的站在原地，认真体会着刚才那一箭的感觉，他的想法与沐欣不同，沐欣只是感叹他这一箭的威力，而他想的却是，这一箭如果射到人的身上的啊，只怕要把人给炸开了吧。想到这里，他突然摇了摇头，怎么能有这么危险的想法呢！
沐欣换了新的箭靶，曹小刀却没有再射箭了，他只是做了几个射箭的动作，虽然沐欣说没事，但他也怕再把箭靶给射坏了。
……
夜晚。
第一搏击俱乐部。
三楼的训练室内，林婷和曹小刀都在这里。
曹小刀从墙上摘下一把弓，看了看远处的箭靶，问林婷道：“你这里的箭靶结实吗？”
林婷看了一眼曹小刀说：“结实！都是国际比赛用的标准靶，不会比你们学校里的那些差。”
“嗯。”曹小刀答应了一声。
林婷在翻看着桌子上的书，她突然听到“啪”的一声，她抬起头来，只看到破碎的箭靶，她吃了一惊。
“你把箭靶射碎了？”
“你不是说这箭靶很结实吗。”曹小刀说道。
“是很结实啊。”林婷说着，走过去查看。
她把掉落在地上的碎片都捡了起来，然后拿到桌子上拼好。
只见箭靶正中的位置上，被射穿了一个洞，裂纹向着这个洞的四周分散，看起来，就如同是用锤子砸上去一般，而根本不像是锐器造成的损伤。
……
与此同时，京海大学女生公寓楼的一个房间里，沐欣正在拼装着一个破碎的箭靶，正是曹小刀白天射碎的那一块。沐欣把那些碎片都带了回来，拼好之后，她把箭靶镶进了一个镜框之中，就如同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一般。镶好之后，沐欣看了看，嘴角笑了笑，然后把它挂在了床头上。
……
“怎么做到的？”
林婷开口向曹小刀发问。
“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调整着呼吸节奏，然后便装箭射出去，之后就这样了。”曹小刀说着。他想解释，但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也就无从解释了。
林婷并没有多说什么，这种状况她自然清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你现在能射多远？”
“这个，不知道。”
射箭比赛男子的最远距离是90米，女子是70米，曹小刀练习不是为了比赛，所以日常都是按照沐欣练习的距离来练，也就是70米。古代的神箭手有百步穿杨的说法，百步大约是150米，这也是战场上弓箭手射箭的标准距离，远一些的能够达到300米左右，据说历史上也有能够达到500米的，但想必力量和准度都会大受影响了。
这座大楼的宽度是800米，整个三楼的训练室是连通的，大约在750米。
“你试一下。”林婷说道，然后指着大楼的另一端。
曹小刀站好，一箭射出，林婷过去查看，大约350米。这不是曹小刀的极限，而是这把弓的极限了，曹小刀能够感觉到，如果他再用力一些，这把弓就会断掉。
林婷在不同的距离上固定了一些箭靶，让曹小刀再试。
随着曹小刀一箭射出，200米处的箭靶被一箭穿透，却没有碎掉。
“大概这就是现在的极限了吧。”曹小刀想着。
200米外射穿高密度的复合箭靶，这也是够骇人听闻的了。
“不错，明天我让人做一把更强的弓。”
林婷看着一地碎掉的箭靶非常高兴。普通人的力量再大，最多也只能射穿箭靶，但曹小刀能把箭靶射碎，就说明他对内功的修习上有了非常大的成果，他能够让内劲随着箭矢一同发出，在一定的距离上造成巨大的杀伤。只要他坚持修习下去，随着距离和力量的不断增加，或许他一箭射出的威力也装不亚于一发炮弹啊。更有利的一点是，这箭射出去基本上是无声的，比枪更适合用来暗杀，而且弓箭是不受管控的。现在之所以没什么人用射，大多是由于在距离和准度上与枪相比差的太多，但如果曹小刀能够弥补上这些差距，那么他就是不受限制的狙击武器了。显然，他想的比曹小刀更多，也更远一些，毕竟曹小刀只想到了能一下子把人给射爆了而已。
“看来，你对内功的领悟已经很深了啊。”林婷说道。
“内功？射箭也是内功吗？”
“射箭当然不是，但你能够射碎箭靶，那就是了。除非是箭尖上带着炸药，不然可不会有这种效果。”
曹小刀想了想，他确实是在朦朦胧胧中感觉到了一些什么，但他自己说不明白，也想不明白。
“原来，那种感觉就是内功了啊。”
曹小刀有些兴奋，一个多月的练习终于有了成就了啊。可他哪里知道，这内外功的修习可是截然不同的，外家功法是只要你去修习，那么效果就很明显，但内家功法对很多人来说是需要数年、甚至十数年的时间才能够入门，而且也远远达不到他现在的效果，林婷当然不会去说这些。曹小刀修习的进度越快，就越能证明她的眼光出色，同时，也能更早的成为她或者是林家的一大助力。其实，如果说开始的时候，林婷对曹小刀的态度仅仅只是为了帮林家拉拢一些有用之材，那么如今，也已经是产生了一些不一样的变化。她会真的为曹小刀感到高兴，而不是因为林家的未来可能多了一位帮手。这一方面是曹小刀在武术上的天赋给她带来的惊喜，另一方面也是对曹小刀更加深入的了解，毕竟从前的了解只是一些侧面的观察，真正接触之后才能确切的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总的来说，曹小刀并没有让她感到失望，反而是带来了很大的惊喜。
天赋这种东西，在很多时候是无法言明的。在天赋展露之前，你很可能就是一个普通人，而一旦有机会接触到了天赋所在的那个领域，那么就必然会带来如同脱胎换骨一般的成长。曹小刀在武术上的天赋就带给林婷这种感觉，而且曹小刀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如果之前是一湾清静的湖水的话，那么如今，就是正在慢慢变成汪洋的大海。
曹小刀站在那儿，仔细体会着身体中那种细小奥妙的感觉，他想要抓住它。
许久之后，曹小刀从那种体会中回到了现实。
“还是差了点儿啊。”曹小刀摇了摇头，略有些失望的说道。他体会到了那一丝奇妙的感觉，可依旧没有能够主动的去掌控它。
“可以啦。你这修习的进度已经是非常厉害了，强过了大多数人。”林婷说着。
“跟你比呢？”曹小刀笑着问道。
“那大概还差了些吧。”林婷回答的有些含糊，只不过曹小刀也没在意这些，他自然不会认为自己会超过林婷这个“师傅”。
“好了，今天已经不早了，你回学校吧，要我送你吗？”林婷说道。
“不用，我自行车就在外面，我还是骑车回去吧。”曹小刀回答。
“好吧。”林婷似乎有些失望。
“注意安全。”
“好，明天见。”
……
曹小刀离开第一搏击，返回学校。
在经过上地公园的时候，他在里面转了几圈。自从上次在这里他遇见陈老，并跟陈老学习太极拳之后，也偶尔会到这里来练练太极拳，但却没有再见到陈老，也没有再见到那几个和陈老一起练习太极拳的人。曹小刀觉得，每次在这里打拳都会有一种不同的感觉，他能够感受到风的流动、叶的飘落……
正在公园里骑着车，曹小刀觉得脸上一凉，他抬起头，有雪花正从天空中落下来。
“下雪了啊，今年的第一场雪啊。”
京海市虽地处北方，但却并不算特别寒冷，冬天的雪也并不多，更没有东北老家那种万里雪飘的壮丽。这里的雪似乎就是很柔和的落下，然后很快就化成水，流入泥土中了。不自觉的，曹小刀想起了老家的冬天。
他抬起头，迎着那雪花，雪花落在脸上，融化成水，又在脸上流走。
“这就是自然啊。”曹小刀不禁说着。
“自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没错，就是自然！我每次在修习武术的时候，都在刻意去寻找着那些修习的法门和不可言说的感受，确实是脱离了自然了啊。”
人的力量再大，但在大自然的面前，都实在是太过渺小了。就算是这一片片飘落的雪花，都远非人力所能企及的。而刻意去追求某种力量，其实就会耗费很大的力量在与自然的对抗之中，反而会让力量更加的分散，如果顺其自然，能够借助自然之力，那么必将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曹小刀一边想着，一边让自己沉寂了下来。
他就站在这雪中，一动不动，去感受着雪花的飘落。很快地，他听到了耳边簌簌的声音，那是一片片雪花经过自己的身旁。他放松全身的肌肉和毛孔，去感受着这几乎微不可察的自然的流动。声音逐渐变大，那些落在衣服和地面上的原本轻柔的响动变得更加明显，最后竟然变成如同雨水般啦啪啪摔落在地面之上。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那些被吸入体内的气体在身体中不断的游走，一种无意识的催动显生，那些气体忽而汇聚，忽而发散。曹小刀突然一震，有一个瞬间，他觉得全身的气孔都在同时向外散发着无形的空气。如果此时有人在看着曹小刀，他就会发现，在曹小刀身体的每一个方向上，都似乎形成了一层屏障，把他和风雪阻隔开了。
曹小刀睁开眼睛，伸出左手，雪花在即将落到手中掌上的瞬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弹开了，又向旁边飘去。
曹小刀笑了笑，雪花又落到了他的身上。
……
第二天，曹小刀上完课后，很早就来到了第一搏击。
他在楼下和高军闲聊着，也看着那些搏击学员的训练，他能够很轻易的判断出他们哪些地方需要加强，哪些地方有优势，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招式能够轻松的击败他们，或者用什么样的方式去改进会有更好的效果。
他的这些见解让高军很是惊讶，毕竟在一个多月之前，曹小刀还是个完全不了解搏击的小白，虽然这段时间他也偶尔跟着他们一起练习，也是有着不小的进步，但高军的感受可没有林婷那么明显，他也不知道曹小刀是在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眼力和见识。其实这也很正常，因为曹小刀真正有这样的提升，就是在昨天晚上，他在上地公园里的那一小段时间的修习中得来的，现在，他已经不只是刚刚触及到内家拳的门坎了，而且是已经向前走了一大步。
听了曹小刀的话之后，高军也走上搏击台，跟一个学员一起训练，曹小刀同样发现了他在一些动作上的问题。短暂的调整之后，高军的实力在肉眼可见的提升着。他的动作技巧和力量的分配也更加合理。
从搏击台上下来，高军不禁的感慨，自己练了这么多年，却被一个“外行”指出了其中的错误，同时也感叹曹小刀天赋之高，他跟曹小刀说：“小刀，你要是从小就练习，现在估计早就是世界冠军了啊。”
“高哥过奖了，哪儿有那么容易啊，何况，我懒散惯了，恐怕也坚持不下来，到最后，还是会跟你差了一大截。”
曹小刀说的没错，他虽然在内功修习上已经向前走了一大部，但如果真的是在台上用搏击的方式来跟高军较量，他绝对不是高军的对手，当然，如果是用武术来比试，曹小刀相信，他可以一击之下就击败高军。因为，这根本就是两条不同的路。
两个人正说道，林婷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提着长条箱子。
曹小刀见了，连忙过去把箱子接了过来。
“上楼吧。”林婷说着。
“高哥，我先上去了，有时间再聊。”
曹小刀向高军打了声招呼，便担着箱子向楼上走去。
高军看着曹小刀：“后生可畏啊，幸好他不练搏击。”他在心中感慨着。
……
进了三楼的训练室，林婷示意曹小刀把箱子放到桌子上。
林婷伸手打开箱子，里面是一把黑色的弓，看起来和之前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是用最新型的复合材料做成的，更轻、弹性和韧性也更好，开合角度更大，弓弦也比之前更加坚韧，如果你拉得开，最大可以达到300磅。”林婷向曹小刀解释着。
曹小刀对这些没有什么概念，他这才想起来，他虽然跟着沐欣学习射箭，但对这些基本的常识却还是一窍不通。看着他有些茫然的表情，林婷有些生气地说道：“真不知道你都跟她学了些什么！”
“这么跟你说吧，你平时练习的弓，最大的是100磅的，这样你就大约知道了。”
300磅！这整整比之前多了两倍，那么射出的力量恐怕也将无比恐怖。
林婷双从盒子中取出一捆箭，然后说道：“这是为它配备的箭，箭身用的是和弓一样的材料，箭头是特殊合金做成的，至于能发挥多大的威力，那就要看你的了，不过暂时只有十二只，千万别弄丢了。”
曹小刀看着这新的弓箭，有些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