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方子
“什么？”
白老帅盯着石动，独眼中露出一丝危险：“你刚才喊我老头？可是老夫的耳朵听错了？”
石动顿时露出苦笑。
由于得知病街的消息，他惊喜过望，一不小心把心里话喊出来了。
“你小子。”
白老帅收起独眼中的凶狠，无奈的望着石动一眼：“老夫这次放过你了。病街，老夫很感兴趣！”
两人一拍即合。
掌柜的再三劝告无解下，他只好对着学徒命令道：“病街是从你口里说出来，你就负责带两位贵人去一趟吧！”
“不过，我提前说好！”
“要是因为你办事不力，让两位贵人遭了危险，我要了你的小命！”
学徒当场被吓住了。
他本想在石府贵人面前将功补过，结果没想到反而触怒了掌柜！
“是是！”
学徒少年连忙应下，心头却是一片悔意。
“走吧。”
白老头活了半辈子，将学徒少年的脸色看在眼里，他嘿嘿一笑，擒住对方双肩：“小子，带我们过去吧！”
……
半炷香后。
三人来到病街外。
这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其他街道早已熙熙攘攘，可病街之内，几乎看不到一个能站起的人。
石动望着街道内，迟迟不语。
世道艰难，人如草芥！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篇医书中的内容。
医书有时候不仅仅记载药方和治病药理，同时也会记载一些历史。
“几位，让一让。”
三人身后有声音传来。
石动转过身，发现有五六名衣着统一的仆人，他们带着厚厚的面纱，合力推着一个大桶从三人身边经过。
石动鼻子微微一动。
他嗅到了米粥的味道……这些人是过来施粥的！
一旁的学徒见几人推着大桶过去，急忙解释道：“这就是施粥的！据说好像是天云帮的人。”
“天云帮？”
石动从未听过这个名字，目光向白老帅看去。
“一个小帮派罢了。”
白老帅摆摆手，似乎并未放在眼里。
“小帮派？”
还不等石动说话，不远处就传来一声冷喝：“我天云帮有数千帮众，掌管地下所有生意，你说我们只是个小帮派？”
闻言，石动瞥了白老帅一眼。
白老帅面对石动的目光，只好作出一副鬼脸。
石动推开白老帅，向着声音方向开口：“我等没有恶意。还请阁下不要放在心上，我替他向你赔罪。”
“不用了。”
声音的主人从阴影后出来，却是一个身着黑衣的年轻女子。
对方面上戴着厚厚的面纱，石动看不清其面容。
女子缓缓经过三人时，突然止步，目光先是在石动身上打量一眼，随后又看向白老帅：“老头，以后说话要三思。”
“小丫头片子，你敢教老子做事？”
白老帅丑脸一垮，作出要动手的样子。
女子轻笑一声，连忙退开数步：“今日我来施粥，我不与你动手。”
随后。
黑衣女子指示先前的几位仆从，给病街上的众人施粥。这一刻间，病街内仿佛有了生机，所有躺在地上的病患，手提着碗，排队领粥。
石动望着里面的动静，对白老帅说道：“我们等会儿再过去吧。”
事实上。
他们三人也并没有等待多久。
一桶粥看着很多，但远远不够给病街内的众人分配。里面的每个病患，几乎只有几口热粥罢了。
石动叹息一声，走了进去。
“公子，戴上面纱！”
学徒见石动孤身进入，吓得魂飞魄散，急忙从怀里掏出厚厚的面纱递送过去。
“我不用。”
石动拒绝了。
“他不用，我用！”
白老帅知道石动百毒不侵，一把将面纱抢过来，自己戴上了。
“白老帅，你不是武功深厚？怎么也带上了？”石动见白老帅戴着面纱颇为滑稽，忍不住出口问道。
“哼。”
白老帅冷哼一声，也不解释。
在街边。
一个男人在喝完粥后，来到街口位置，噗通一声躺下了。
这一下，正好躺在石动脚下。
见到有病人送上门，石动也不嫌弃，他轻蹲下手握住男人的左手腕，同时目光在男人身上打量。
“你这样多久了？”
石动对着男人问道。
男人翻开眼皮看了石动一眼，并没有说话。
在他看来，石动只是一个娃娃，跟一个娃娃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石动见男人不说话，也不气恼，只是摇头道：“你这只是寒症，若是早点就医，根本不会熬成这样子。”
说着，他猛地掀开男人上身的衣物，只见衣物下全是烂疮！
“呀！”
一旁凑热闹的学徒，见到这一幕，吓了一跳。
他作为药房的学徒自然自然见过很多伤势，但面对男人这种肚子烂得露出肠子的场景，还是第一次。
“嚷嚷什么？”
白老帅一脚将学徒踢开，他也摸上了男人的脉搏。
片刻后，他望着石动：“该怎么治疗呢？”
“简单。”
石动笑了一下，他取出笔墨在纸上写下了一个方子，又递给白老帅：“你看这个方子如何？”
关于寒症，他看过很多方子。
现在，他写的这个方子是见效最快。
“好！”
白老帅先是点点头，随后又将石动的方子撕碎：“这个方子太贵了，你若是开给达官显贵也许可以，可这位能吃得起吗？”
闻言，石动愣了一下。
他只是想着针对男人的病症给出方子，但是却忽略了男人能不能买得起！
刚才写的那个方子，一副就得七、八两银子，又有多少人能负担得起呢？
“撕的好！”
石动叹了一口气，随后又想了半天，脑海中终于浮现出一个方子。
“洪文草，百顺叶，七喜……一把麦叶。”石动慢慢地将一个方子写出，然后又递给白老帅：“这一次应该可以了，很便宜，甚至不用掏钱，就是效果很差上很多。”
白老帅接过方子，瞅了一眼。
他望着石动：“里面很多药材，在地里就能找到，的确可以不用花一分钱。可是这个男人等得起吗？若是在七天之前，这个方子或许可以，现在有些晚了。”
石动怔住了，还不行吗？
白老帅见石动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不由道：“你已经很可以了，短短时间想出两个方子，已经比寻常大夫强了。”
说着。
他从石动手里抢过笔墨，然后细细地写了一个方子。
“看看这个。”
白老帅将方子递过去，又补充道：“你可以作为一个借鉴。”
石动接过方子，看了半天，迟迟不语。
“怎么了？”
白老帅见石动不说话，问道：“莫不是被我打击了？”
“非也。”
石动将目光从方子上移开，又突然将方子撕碎：“我想到一个更合适的方子了。”
“不可能！”
白老帅摇头，他并不觉得石动能想出比自己药方还要高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