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试婚来临 靠脸上位
！在场一片哗然。
中原贵族们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
更是有激动的爱慕者和追随者直接站了起来，极力劝说，想要打消公主的荒诞念头，“陛下，这不可啊！”
姜将军衣摆一甩，便跪了下来，武臣以他为首，齐刷刷地跪倒一片。
开玩笑，易诺公主要是远嫁了，他家姜南在战场上拼死拼活。
这一回来，还不得寻死觅活！
连桃帝都未曾设想过，他的小公主竟会答应此事。
诺儿娇生惯养，任性惯了，却也懂得这其中的分量。
况且，她并未有往常开玩笑时的嬉笑之态。
莫非是看上这漠北首领了？
他脸色一沉，别的诺儿想要的，他都能给。但这出嫁一事，可不是儿戏。
更别提，时间未到，大计未成，诺儿非留在宫中不可。
李一祈轻轻叹了口气，眉目间都是苦恼和纵容的意味。
谁看不出来这位漠北首领的挑衅意味呢？若是兀自拒绝，便污了父皇悲悯天下的名声。
但真让诺儿出嫁，无疑是在父皇和母妃心上狠狠剜了一块肉，乱了节奏。
但坏就坏在这位漠北首领长了这样一张脸。
她与厄斯尔一照面，便被惊到。不是惊艳，是惊吓。
前些日子在祈雾宫私下与诺儿讨论朝中男子相貌时，赛若潘安的梦家公子都不再得她青睐。
不满意之下，便自顾自地画出了梦中倾城之姿的男子。
很不巧的是，那男子与厄斯尔相貌一般无二。
尤其是鼻尖痣，她记得一清二楚。
不得不怀疑是漠北巫医使了何种巫蛊之术，让他们的首领入诺儿的梦境，勾引诺儿，以全今日的求娶之事。
诺儿天性潇洒，敢爱敢恨，不计后果。虽遵礼法，更愿随心。
她若认定，那便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阻挡。
以貌取人的“恶习”在这一刻无限放大，成了致命一击
习惯性昂起的头颅，看似居高临下，以最高傲的姿态允诺了苦难。
实则已被那张梦中的脸迷得神魂颠倒，竟想远嫁漠北荒凉之地。
纵然她有万般理由，父皇也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可真要是放走了诺儿如何是好？她一时无措，抓住了驸马的手。
驸马察觉到她的心情，握住了因过度紧张而冰冷的柔夷，作为安抚。
许是灯光太亮，小公主的眼睛盛满星辰，含了细碎的星辰，认真二字写在脸上，漂亮的不像话。
帝皇的不满宛若实质，目光所及之处，是询问和暗示。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厄斯尔想法无他，不经意间就慌了心神。
他本无意于此，只是以她为噱头，为本部落谋利，并非真心求娶。
而她却以真心相待。高下立见，倒显得他小人之心了。
这般单纯澄澈的女子，满腔爱意，不得不说，倒有点令他心动了。
但明明是娇生惯养的公主，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吃不得一点苦，为何同意了他的无礼请求呢
他想不通，想挖掘对方的心思，却被一双澄澈的眼眸挡了回来。
困难重重，无从得知。
但…
好熟悉的一双眼！
厄斯尔心中突然一惊
莫非…在何处见过这位小公主不成？
可为何他却没有一点印象？
柳眉紧蹙，玥贵妃忍不住斥道：“胡闹！诺儿，你可知漠北之远？”
诺儿可是姐姐唯一的血脉，她怎可能让其受天寒地北，风餐露宿之苦？
虽说诺儿以貌取人的毛病来源已久，可也不能这么胡闹啊！
“母妃勿恼，这只是表明我朝对可汗诚心求娶的诚意罢了。”
李一诺不卑不亢，娓娓道来，“可汗可能不知道，我朝公主成亲，有试婚这一习俗。既不是联姻，而是成亲，也恳请可汗能够遵从这一习俗，全本宫心愿。”
单只有脸，肯定也不行啊。
梦中那人文武双全，举世无双，总不能以脸就断定就是厄斯尔了吧。
那人对她的爱意之深，是从未有人给过的。
再说了，她去漠北早已是计划内的事。
正犹豫要找何种借口才能长久离开宫里，这机会不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她不傻，也没有为国奉献的伟大。
漠北偏远，环境恶劣。如若厄斯尔对她毫无感情，不过利用二字，那嫁过去，也不过是为质子罢了。
纵然她有能力自行离去，可也终不是两全之计。
孤独终老，抱憾终身？
就凭那张脸？值得她冒这么大风险？
答案是值得的可能性确实很高。
看人就看一张脸，怪就怪这双眼睛生得真是好极了，她午夜梦回间，全是那双写满深情和眷恋的眼睛。
舍不得放弃，可能是得了相思病了，她苦恼地想。
想让他成为梦中的样子，这个念头，在见到的第一眼，就扎根在她的想法里，不能拔除。
宿命便是宿命吧，他必须爱上她才是。
就算现在不爱，其中必有古怪。
先把人稳住再说。
虽全是为了一己私欲，但小公主面上端得是一派正义凛然，明艳动人，拥有让人信任的力量。
大臣们的心好歹落地，知晓小公主不是执意想远嫁漠北，只是缓兵之计，解决当下窘境，维护圣朝颜面。
试婚嘛，还不是由公主说了算？
这失败了，婚姻不就取消了？
这成亲不成功，不是我桃源朝不愿，而是你漠北部落首领不行，获得不了美人的认可，才无法抱得美人归的。
大臣们各怀心思，说不上是何感觉。
厄斯尔扯着嘴角，要笑不笑的，刚才的一点点心动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就知道，这个中原的公主一点都不单纯。
说是愿意与他成亲，只是当个假把式，何来真心？
中原女子向来如此，像蛇一样狠毒，吞噬男子的心，欺骗实诚之人。
公主，也不过如此。
无甚区别。
既如此不愿去，那就偏不能如公主的意。
他虽本无意与中原女子成亲，但这试婚，他还偏就要看看能弄出什么名堂。
装的好不如真的好，是吃不了苦吗小公主？
倘若我赢了，你又该如何呢？
“荣幸之至。&34;
他脸色未变，视线落在李一诺身上，带了嘲讽。
两人对视，分毫不让。
一高一低的站位，硬生生与周围割裂开来，像是天生一对。
“诺儿都这么说了，那可汗的要求，朕应了。试婚一事，便就如此。可汗先回到自己的位置吧。”
庄严的声音下了决断，语调依旧平缓稳重。
但奇特地，厄斯尔听出了松了口气的意味。
他想，这可真有意思。
目光追随着，不知不觉又勾起了多少少女的心思。
男人回到自己的位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端起晶莹剔透的酒杯，遥遥向小公主致意。
小公主，走着瞧啊。
李一诺端坐，笑眼弯弯，美得无与伦比，却没有回应。
她喝不了酒，一碰就醉。
玥贵妃在旁边气得不行，看这暧昧的互动，忍不住狠狠掐了她一把。
李一诺吃痛，连忙去安抚盛怒之下的母妃。
插曲一过，场上又重新热闹起来。
暗处，森冷的目光盯着小公主的笑颜，嫉妒像火一样烧遍胸腔。
为什么要看着别人笑呢？公主。
你最喜欢的，难道不是我的脸吗？
李一诺忽而惊觉自己仿若被毒蛇盯上，镇静地环视四周，却还是碰上了厄斯尔的目光。
不是他，他从不会这样看她。
李一诺下了决定。
那会是谁呢？
先不管，厄斯尔才是她主要的猎物。
李一诺眼神一暗，至于挡她路的，反正都是要死的。
她又冲厄斯尔妩媚一笑，狐狸眼惑人，有意地勾引。
无暇回想，眼前的一幕分外熟悉，厄斯尔的脑海里突然注入了一段画面。
天蓝色的衣裳，笑起来甜美的梨涡戳人，言笑模样。
不过那时是坐在他身上，做着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
厄斯尔猝不及防地避开她的视线，脖颈上开始发烫，几乎不用看就知道已经红透了。
他怎会对着一面之缘的女人臆想这种事情？
当真是太久没有女人了吗？
可他之前，也从未想过男女之事。
小公主，怕不是在漠北学了巫蛊之术，给他种了传说中的情蛊？
不然怎么会如此反常？
书上，倒是从未讲过此事。
他再无心挑衅，郁闷地喝酒，想着回去要与兄长咨询此事，解他困惑。
男女之事，究竟是如何呢？
此后，便像安静的狮子一般不再吭声。
李一诺看他突然冷漠下来，奇怪极了，却也不再声张。
毕竟，她还要仔细想想试婚的事呢。
该怎么给他放个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