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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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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家中可有弟弟妹妹?他们待你如何,你可喜欢?”

    “……”

    “你对这山岭可熟悉?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

    “你这么大一点,能干什么活计?”

    “……很多……”

    “你怎么感觉傻乎乎的?是不识字,还是不怎么会说话?”

    “……”

    “你怎么那么沉闷?当初你让我收留你的时候,可不见这么木讷,可会说了!”

    “……”

    “话说回来,你好像不能当我的师弟,毕竟……算了,不如你拜我为师吧!这样我就能教你练武,然后帮我做事。”

    “……”虽然迎接白芝的还是沉默,但是这回子小孩总算有了反应。他直勾勾的看着白芝,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好像在听说一件十分惊世骇俗的事。

    “怎么了!很震惊吗?也就这样吧。”白芝十分不理解小孩眼中的情感,“白珍珠,我告诉你——你跟我一个姓,而且是我救了你的命,自然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让你拜师,你就拜师。怎么,不满意?”

    白珍珠匆匆站起来跪拜在白芝的脚边:“师傅在上 ,请受徒儿一拜!”这地方哪哪都受限制,拜师茶自然也是没有,白珍珠索性拿随身携带的水囊当做拜师茶敬白芝。

    “算你小子识相!”白芝看白珍珠低头颔首,毕恭毕敬的样子也没想折腾他,自然的接过那简陋的拜师茶喝了一口,让他起来了。

    简单到甚至有一些草率的拜师仪式就这样结束了。

    快到白珍珠觉得有一点不真实,连他现在坐在白芝身边都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从被弃荒原到大雪求生,从寒冰刺骨到温暖舒适,从命悬一线到生机焕发,在这短短的半个月里面,白珍珠觉得自己好像经历了自己半辈子。

    “未来”是什么样子呢?

    白珍珠对这两个词是陌生的,是模糊的。在遇见白芷之前,他觉得未来是一个无尽的黑洞,会吞噬掉自己,就像从小被关到大的小黑屋一样。又或许自己可能没有未来,可能明天就会被丢弃在某个乱葬岗里面。

    什么样子才是“生活”呢?

    以前的姜善会觉得是劈柴烧火,洗衣做饭,喂鸡打柴,殴打责骂,伤痕鲜血,冷眼旁观……也许还有别的,但是这不重要。现在的白珍珠还不能明晰的告诉自己,什么才是生活,但他知道,未来自己的师傅会告诉自己,什么是生活,什么是好好的生活。

    年幼的孩子接受不起长途跋涉和舟车劳顿。

    在将近一个月的赶路期间,白珍珠除了吃饭时间会清醒,其他时候往往是陷入一种半睡半醒的迷糊状态。

    白芝则恰恰相反,他需要告诉那匹马应该向什么方向行驶,他需要照顾新收的徒弟,他要保护两个人的安全。

    在小寒前一天晚上赶回了青忻州“画堂春”。

    白芝也没有提前给他们几个师兄弟报信,现在三更半夜出现在自己家门口,还进不去。街上的酒楼客栈也都早早的关了门,歇了夜。虽然生意人人都想做,但这寒冬腊月的也不好受。

    白芝把马车停在了侧门院子边上,让白珍珠在车上待着,自己下了车打算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不得不说,这些个是真的非常注意安全。门不光关上了,外面落了锁,里边也给扣上了。

    是真的很怕有人从侧门进去吗!

    白芝站在院门外,抬头望着高高的院墙,上面还堆积着厚厚的雪。院子里面的梧桐树叶子也落完了,枯瘦的枝丫扭曲着,从里面弯弯曲曲地伸到院子外面,上面还被不知道哪家的丫头挂了红灯笼。

    也就隔了两个多月吧,现在站在熟悉的地方,看着熟悉的地方,竟生出几分陌生来。没想到自己会近乡情怯呀。

    (作者:确定不是因为你进不去吗?)

    古旧的铜环砸在厚实的木门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在寂静的雪夜里缓缓响起。

    明明不甚响亮,却又敲在了某些人的心上。

    没过多久,经过多年风吹雨打而显得黝黑的木门从院子里面缓缓打开。

    似乎是为了应景,院子外,吹起一阵冰凉的风,随之而来的,是飘飘扬扬的雪。系在白芝身上的披风被风刮得飞扬,好像下一秒就会离开它的主人像雪一样离开。

    只不过披风的主人非常用力的拉住了它。

    “师兄!”

    打开的门后传来呼唤,像刚刚吹起的风,突然又急切,在寒风中又显得十分热忱。

    “是我。”

    白芝笑着回应院子里的人,他试图拉住披风,但是驾不住它想离开——最后,火红的披风还是在夜色里离开,飞到了它想去的地方。但白芝并没有受凉,因为在一件披风离开的第一刻,另一件带着体温的披风又落在白芝的肩上。

    “师兄,欢迎回家。”

    暗哑的声音响起,像是雪夜里昏暗的月色。

    “无尘。还没睡?”

    此时,风停了。只是雪还在热热闹闹的落着。

    “睡了……但是,你一敲门,我就醒了。”无尘如是说。

    无尘扶住白芝的肩膀打算把他往屋子里带,却被白芝躲开。他看着白芝又回到马车里,没一会就从马车里抱了一个孩子下来。

    “他……”是谁?

    “我新收的徒儿——白珍珠。”白芝稳稳当当的抱着孩子向院子里走,“就辛苦无尘把马车带下去咯。”

    “……”无尘没有拒绝,只是看着白芝抱着孩子到他自己的屋子里后,才转身牵马。

    白珍珠吗?也不知道是什么底细。

    屋子里白芝把孩子放在了床上,细心的为他脱去鞋袜外衣,盖上被子。确定他已经睡着了,才又转身出了屋子。

    望着院子里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的雪,白芝想,明年一定会有一个好收成,毕竟瑞雪兆丰年嘛。这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

    但同样又有多少人会在这停不下来的雪中活活冻死呢?

    这种问题好大好大,他不是一个平头老百姓能够解决的问题,也不是一个皇帝一声令下就能解决的问题 。

    “师兄,夜深了,还不休息吗?”无尘将马牵去安顿好之后,发现白芝在门口吹冷风看雪。

    走上前去拉师兄的手,发现好凉,应该待在外面有段时间。

    师兄的手好小,自己完全可以包住。

    屋子里没有点灯,院子里一片漆黑。

    “你们急吼吼的喊我回来,为了什么?”白芝任凭无尘给自己暖手,该问的事情还是想要问清楚。

    “师兄,今夜先休息吧,明天师弟们自然会给你一个解释。”无尘只是推脱,让白芝先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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