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日国妓子(下)
秋本木樱在女人的教导下,学习武功,学习杀人,学习礼仪,学习汉语。
仅仅半年,秋本木樱就完成了女人教导的全部内容。女人惊叹于她的天赋,同时忌惮着。
女人帮助秋本木樱混入江华的府邸,告诫她,一月之内必取其性命。
秋本木樱简单说了说江华的相貌不凡和平易近人,说自己险些下不了手。
但是最后,她的理智更胜一筹,在一个夜晚,杀了江华,并伙同那个女人将尸体运出府邸。
她们两个人,将江华的尸体切片。
女人看出了秋本木樱的不忍。
“你难道不想让他永远陪着你吗,吃了他,他就和你永远也不分开了!”
原来只要吃下他,就可以不分离了吗?
一部分做成菜,两人在华贵的屋子里像亲密无间的姐妹,说着体己的话,说着自己深爱的同一个他。
还有一部分烧成灰,塞在了香囊里,两人一人一个。
日子平平淡淡的过了好久,秋本木樱耻笑江华不受重视,这么久了没听见为江华报仇的消息。
但是女人开始反常的呕吐和不吃饭。秋本木樱小心翼翼地照顾,希望可以让女人恢复健康。
又是好几天。
秋本木樱以为自己可以和女人一起过下去。
没想到意外来的那么突然。
女人反目,将秋本木樱赶出了自己的房子,不顾她孤苦无依,不顾她绝美容颜。
以前的客人,街头的流浪汉,壮年的光棍……最不缺的就是人心。
逃!
“私は死ぬ!”
白芝听见秋本木樱吼出这一句,眯了眯眼,不置可否。
就算你之前没死,今天也会心甘情愿的死。
秋本木樱凭靠着之前学来的功夫,勉勉强强逃了出来。但这个地方太大了,离开吃人的城里,外面依旧是深渊。
美,有些时候会是一种错,它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荒山野岭不缺打光棍的汉子和劫色的山匪。
这种时候也不缺从天而降的盖世英雄。
十七岁的秋本木樱比十五岁还要诱人,还要惹人怜爱,在男人眼中,是丰收的季节。
被山匪捉住,想要就地解决,衣衫半解,青丝铺地。光天化日之下,世风日下。
原来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吗?
泪水或许珍贵,但在这一刻异常讽刺。
阳光刺目无比,我以为它都在为我难堪。
可就在这时,他来了——崔史洪——你认识的。或许是单纯的好意,又或许是别有目的,无论如何是他救了我。至少在那一刻。
身无长物的我打算用身体报恩。
他拒绝了。他说他有妻子。
“彼はいい夫だ。”
白芝觉得这事一定有反转,毕竟他不觉得崔史洪会是个好东西。
他把秋本木樱带回了宗门。
张萍自然看见了,火冒三丈去找崔史洪算账。
“你看明白了吗?我在外面随随便便就可以找到女人,不是非你不可!”
张萍气的说不出话,指着秋本木樱大骂。
原来自己是被拉来做挡箭牌的啊。
突然,张萍看出秋本木樱有武功,就想废了她的武功,当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也不是不行。
但崔史洪出手护住了秋本木樱。
“你疯了!”
“或许呢?”
就这样,秋本木樱留了下来,被安置在一处院子里。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平静时光。
又是一年。
再崩溃的事情也该过去了 ,怕就怕崩溃的事情即将到来而不自知。
夏季的到来,让每一天都有些难熬。
一天,崔史洪让秋本木樱去杀人。
秋本木樱明白,崔史洪这是让自己去还恩情。问他杀谁。
“江华。”
……谁?
“江华,哦,你应该不认识,我告诉你……”
喉咙里更是如鲠在咽,呼吸一下子提不上来,两眼一抹黑,脑子里嗡嗡作响,耳鸣也愈发严重。
砰的一下就倒地不醒。
再次醒来,就到处找人。
找到崔史洪就揪住衣领大吼:“他在哪儿!我要杀了他!告诉我!”
崔史洪难得的好心情,带着些哄人的意味:“他就在黄埔山,他在照顾别的女人,你去吧,杀了他。”
秋本木樱要了地图,就带着刀离开了。
路上有些远,耗了些时日。但不影响秋本木樱要杀江华的决心。
但是真正到达黄埔山的时候,根本没有江华的影子。
她找当地的人问,人们一问三不知,到山上,只找到了一处山匪寨子。
被绑进去,张口就问江华在不在。
山匪头子一听江华的名字就差点手起刀落取了秋本木樱的项上人头。
一心只想杀人的秋本木樱立马表明来意,只是想取江华的性命。
山匪最讲道义。
提出要公平交易,只要拿出相应的条件,就可以交换。山匪没有毁人清白,而是废了秋本木樱的武功。
秋本木樱笑得很凄惨:“彼は私を殺したほうがましだ。”
废人武功无异于活人剖心掏肝,明明痛苦,却不至死。最后可能半身不遂,比死了还难堪。
受了剜心之痛,最后换来一句轻飘飘的“他已经死了,连尸体我都喂了野狗。你知道的,山里嘛。”
“どうして!”
白芝当然知道为什么,但现在的秋本木樱已经完全陷在了回忆里。
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回的华清宗,疯疯癫癫了很长一段时间,崔史洪便将人安排在了现在这个破旧不堪的地方。
一呆,就又是十几年。
回忆结束,秋本木樱还在回忆里,脸上渐渐陷入痴傻。
“あなたはまだ彼を愛していますか?”
白芝在树上居高临下地望着。
“私はまだ彼を愛している。”
只是这一次,她的眼睛里再也浮现不出一点清明,老年人才有的混浊侵蚀着漂亮的眼睛。
“执迷不悟!”白芝咬牙切齿似的低声呵斥。
看来自己不喜欢日国人是有原因的,这些恶心的想法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到的。
以爱之名杀人,简直!
树下的女人好像突然触碰到了什么开关,弯下腰狂吐不止。
就像回忆里教授自己武功的女人。
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和口水,身上像有成千上万的虫子在爬,瘙痒,难受,恶心……
白芝从树上跳下来,女人立马捉住他的衣服,却只敢揪住一个小角。
“杀了我,私を殺せ!”
在一声声的呼喊中,女人的容颜在肉眼可见地衰老,就像一朵花在最后的的衰败里哭诉。
眼中闪过一丝嫌恶,将衣角从女人手中抽出来:“如你所愿。”
寒光划过,女人了无声息的躺在地上。
罪孽总要赎。
只是可惜了,悲惨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