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入田水村
黑暗中，借着记忆，男人捡起把手枪，放在腰间，用衣服遮挡。
“没想到，有些不一样呢！”
随男人离开后，墓中突然闯入大片奇异生物，啃食地上还温热的尸体。
“那人指的路，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珠玉有些不耐烦。
“且路长，不急。”
珠玉边走摘了朵花在手里把玩着，喃喃自语：“也不知克尼蒂夫那小子掉哪里去了。”
珠玉按着明松的衣衫一比一变换了身行头。
明松上衣浅衫米白，下裙波光潋滟方是绿，将江南烟雨的绿意穿在了身上。
珠玉性活泼，自是花中一点红，张扬肆意，由是黑夜中照亮青砖绿瓦上的红灯笼。
“前方好像有人了。”
“嘿”珠玉一敛身姿，从山林一跃而下。
半途被明松拎住后衣襟，落在远处的小山路上。
“他们不会仙术，所以切莫在他们跟前运用仙术。”
“知道啦，姐姐。”
珠玉耷拉着头，望着前方那段不算长的小路，叹了口气。
此时正巧一位老者，拉着一车货物路过。
“老人家，我们想搭你的便车，去前方的集市上。”
老人家脸颊风吹日晒，松垮垮的皮肤，两条垂柳眉格外引目。
他端详一番，审视两人的装扮，良久道：“上来吧！”
“老人家，你这是要去卖些什么啊？”
珠玉坐在右侧，正巧老人家牵牛也是在右侧。
“不过些豆子，卖些银两，换些肉吃。”
“我看，姑娘们并非是穷苦人，去市集找亲戚吗？”
珠玉刚要张口，明松私地下阻止他。
“对，我们是北下而来，这些年收成不好，来投靠亲戚。”
“原来如此，亲戚家是干啥的。”
“小生意罢，刚好糊口。”
明松趁机撩开粗布，查看下方，确实是大豆。
珠玉被姐姐这谨慎给搞的不敢多言语。
日浅落黄昏，可他们却还未到镇上。
“老人家，我们这是要去哪啊？”珠玉不免问道。
而垂柳眉老人家却迟迟不语。
“八卦迷魂阵，竟不知不觉进阵如此之深了，老人家你可藏的可深。”
明松一语道破，林中突起大雾，目至一米处外均是浓雾。
“不错。”老人也不装蒜，对明松看破阵，还有些敬佩。
明松提起裙杉下牛车，抬眸问：“是劫财劫色，还是取其性命。”
“我们要你们生不如死。”
两条垂柳在松弛下垂的皮肤下飘动，像两条大白虫蠕动。
随声下，浓雾后出现许多民众，手持犁耙，砍刀。
“劫富济贫？”
“不错，凭什么要我们穷人来承担民不聊生的生活，而那些富人却可以酒靡食肉。”
“把他们绑了。”
“姐姐。”珠玉望着那群虎视眈眈的人，“女娲娘娘创造的人，为何会变成这样。”
“被逼无赖。”
“我们要反抗吗？”
珠玉手指窜出的灵火，只要明松一声令下，就可以将他们放倒。
“反抗无用，我们走不出这八卦迷魂阵。”
……
刚搜完他们身的妇人，摇头对垂眉老人说：“她们身上身无分文，柳爷。”
这里所有人都骨瘦如柴，而寨子里妇人孩子也多。
“身无分文，那就留着种菜，先关柴房去。”
柴房暗光，就一小窗户透着外面暗沉的光，门关上。
珠玉都看不清明松的脸，嘟嚷着问：“姐姐，我们真要在这里种地啊？”
“反正我们去集市，也是为了找个居所，竟然有人收留我们，何乐而不为。”
“好一个何乐而不为。”
才被关上的门，被人推开，咔嚓一声，门脱离屋身，晃悠两下，倒在地上。
一瞬间，尴尬的气氛蔓延本就逼耸的柴房。
“咳咳。”男子掩面咳嗽，踢了踢门。
“你谁啊？”珠玉站起身，一米五不到的身高硬是被她搞了个一米八的气势。
“喲，小土豆，几岁了。”
明松打量眼前身着雾霾色长褂，看似文质彬彬的男子。
“先生，看起来并不像土匪，为何会在这里。”
“土匪？”男子拂拂光尘，手持文扇，连摆数下。
“我们只不过隐蔽山林，不过生活所迫，偶尔下山打猎。”
“猎的富家子弟？”
“哈哈哈哈。”男子仰天大笑，“姑娘说笑了。”
“但说的没错，猎的富家子弟。”
“不过是，今年收成不好，不猎何以为生啊！”
明松一下抓住重点，“我帮你解决了收成，你放我们下山？”
“现如今，局势动荡，外面早是洋人的天下，你又何必下山，在这里还有一偶安生。”
明松清冽的眼坚定，“我有我要完成的使命。”
四目相对，男人败下阵来，带着点妥协的口气，“行啊！只要收成好了，便放你下山。”
“我叫往生，敢问小姐芳名呢？”男人气质温润如玉，谦谦有礼的模样，压根不像是山寨头子。
“明松。”
“珠玉。”
“柴房寒，姑娘跟我来。”往生将坏掉的门搬到一旁，为明松两人腾出条路来。
一番折腾，往生又叫人送了吃食来。
“这收成还要放在明松姑娘身上了。”
说完，他欠欠身子，退出房间。
珠玉拿起瓤饼，狠狠咬下一口，“姐姐，你说他为何如此相信我们能帮助他们的庄稼丰收呢？”
“不知，既来之则安之。”
“嗯。”
珠玉喝了口茶，捶胸顿足。
只有一张小床，珠玉变成玉簪戴在明松头上。
十五月圆，皎皎月光照人心头。
困意渐来。
夜间微风，杏叶吹的是闻风起舞弄清影，恍恍惚惚。
再过眼帘，已是日上三竿。
明松下楼转悠一圈，发觉妇人们都已在田野中忙碌，阡陌交通的小路上，孩童天真烂漫的追逐打闹。
“姐姐，地壤没有问题，但他们这似乎曾被诅咒过，所以粮食产量低。”
“诅咒？”明松望着田野低吟。
“田水寨前身是田水村，而村庄曾有个传闻。”
往生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旁，摇着手中的文人扇。
明松答：“说说。”
往生一收折扇，兴趣大涨：“据说啊，田水村本是块荒地，后被陈氏先祖来此安家，那叫个水土肥沃，一年粮食可吃十年，自此，陈氏一族风生水起，也变的奢靡起来，相传，田水村的土地里有个宝贝，陈氏发家全靠它，民间传来传去，便传的神乎，得宝贝着，番然富可敌国，便引众人相夺，乱了地方土地神，土地神一怒之下，便诅咒这地产粮不养人，产的粮食养不活人，这地也就慢慢荒凉下去。”
“后乱世之下，我们便借此地躲避战乱。”
“土地神？”珠玉顽劣的敲敲地面，看能不能蹦个土地神来。
往生被珠玉此举逗笑，折扇轻点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