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鹿女
“我不知失去爱人是何种滋味,但是,你并没有失去她,那不过是梦而已。”
子乌听她用毫无感情的语气安慰他,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明松,我并未拥有过她,鹿女喜爱自由,定不愿被我困于方寸之地,梦境中皆是由我所想。”
子乌颓丧道,“只是一场梦罢了。”
“求而不得,何其痛苦。”
他不会去承认自己爱她,他是高傲的帝王,可鹿女却像是颗恶种,在他真心中最深处扎根发芽。
直到被珠玉的困境唤醒,此后,疯为狂生长。
“将封印破除,梦万一成真了呢。”
明松不懂他有下好举丧,他两人婚约在身,到时,年岁月长,
有一个东西做为追点,也总归是好的。
不像她,不知道她存在的意义,甚至,活着的目地她都还未找到。
日落之时,熔色绚丽,祥云直烧扶桑。
克尼蒂夫转眼就陷入这异丽的场景,他何曾见过,克斯兰星球无风无雨,更何况这风云万变的气象。
“起程?”克尼蒂夫喃喃道。
明松顺着他眼看,腥红的眼色印入越烧越红的迤逦。
“走吧!早日结束。”子乌道。
他们行了一夜,才勉强到了秦岭山下,铁链就在秦岭最高处。
狂风过,锁链相碰,叮叮铃铃的脆响声,都能广漫整个山体,在山下的三人都能听见微弱声响。
若说前三个地点封印点还有些生物的存在,那这一个,是整一个的死寂。
锁链相撞的声就像催命铃一样。
&34;子乌?&34;明松扭头。
子乌乘风起,凌风毫不留情吹拂他。
“没有任何其奇怪的现象。”
山,死寂的可怕。
就这样攀爬到半山腰,他们就像在走一座空山,除去风拂过带来的声响,再无其它。
一步,一步,锁链的距离越来越近。
&34;小心。&34;克尼蒂夫沉闷出声,转而一记杀划凌气直逼三人。
明松和子乌一个后空翻,侥幸躲过。
克尼蒂夫扬起翅膀,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已经将弓箭搭好,就等它再次袭击。
三人神经高度紧张,两人开七窍,以观周遭气流的变化。
“这。”
克尼蒂夫瞄准远处来了一箭,玉箭带着杀机冲破阻碍,直冲杀气。
那东西轻而躲过,隐匿无踪。
“只是一道分身。”子乌从树上落下。
“隐匿气息。”
明松结印,将三人气息隐去,以防被再次偷袭。
“那是什么东西。”克尼蒂夫收起翅膀,将弓箭至于身后。
“我们被发现了。”子乌道。
被那个生物放在各处守卫的分身给发现,那这一路上一定还有不少。
“一路上小心,这个东西很厉害。”
“嗯,好。”
山体宏长,三人就上山都到了旭日,找了处山角休息。
子乌蹲下就手掌感地,山体整个位面图在他脑海中呈现出来。
没有任何生物,就连微弱的气息都没有。
岛上灵气环绕,飘飘欲仙,宛如仙境。
灵狐窝在三千树上小憩,树叶已到黄昏,被灵气波动一扰,就难免不会掉下叶子。
毛茸茸的发柔软舒适,乖巧窝在女人的怀抱里,眨着眼看岛外。
“近日岛上的封印异常。”那树道。
女人不言,华服在身,放开身上的狐,提起掌灯起身。
那对鹿角格外灵动,但那双杏眼却如暮年般稳重无神。
明明那张脸有着幼态的可爱。
“三千,你说我们在岛上待多久了。”
许是太久未说话,她的喉咙像磨砂纸来回摩擦,嘶哑难听。
树干上一张苍老白发的老脸,每张开口,树须长胡一动一跳。
“百年结叶,百年开花,百年落叶,如今我叶子泛黄,第九百年开始了。”
“你曾说过,你被困之前,有桩婚约。”
“莫不是你那未婚夫来救你了。”
鹿女低眸,灯芯里的火越来越暗,“路尽了。”
她站在岛的周,白云一片,遮住她的视线。
是岛的路到头了,还是谁的路到头了。
“三千,你说天地劫是他能破的吗?”
“也对,破天地劫的人会是谁呢?”
三千若有所思,就连天上众神,都无能为力。
“有缘之人罢了。”
“话说,鹿女,你先前为何怎么睡都不醒。”
鹿女似乎在思考,怎么睡都不醒吗?
“做了个梦罢了,且看是谁登岛。”
鹿女往回走,依着三千树缓缓下坠。
“离登山不远,但……”子乌话未完,突现一道闪电,直劈众人。
明松拉过子乌,跟随克尼蒂夫的路线,快速躲避。
紫光电闪,嘶吼着将天撕开一道口子。
“万物相变,以渡轮劫,遁地隐息。”
只见三人如土拨鼠消失不见,拱放着土地仓皇而逃。
那闪电劈几番下来,也落下序幕。
三人再见天日时,竟阴差阳错来到了山顶。
巨大的锁链,三人触手可及。
可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子乌率先不受控制的动手,准备将符印盖上锁链上的封印。
“子乌!”克尼蒂夫见此一把拉住子乌结印的手。
却被他一掌打伤。
幸而有珠玉精血在身,否则这一掌,克尼蒂夫岂然好好站在着,不死都要重残。
克尼蒂夫嘴角渗出血来。
“被附身了?”
明松看向子乌的眼慢慢深沉,那双褐色的眼竟带着杀气。
玉簪感应到主人的心思,在发间蠢蠢欲动。
就在子乌要再次结印破坏另三处的封印时,玉簪化成利刃,直逼他的咽喉。
可操控子乌的人仍不住手,一意执行。
“明松,让开。”
克尼蒂夫一脚踢上子乌腰腹,将人踹飞。
或许附身的人都没想到,会下如此狠手。
堪堪稳在半空,与两人对峙。
好半晌,子乌突然破口大骂,“我去,谁踢的,下这么狠的手。”
看他捂着肚子哀嚎,两人松下口气。
“你还打的我出内伤。”
“我什么时候……”打你了,子乌看着克尼蒂夫唇角的血,声音愈发变小。
“这是怎么一回事。”子乌问候明松。
他当然知道,明松是不会无聊到去打他,那克尼蒂夫身上的伤十有八九是他干的。
“此地有古怪,你先前被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