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遇袭
明松就近找了块石块坐下,闭目养神。
刚才克尼蒂夫带领军队堪察克斯兰星球周围时,收到求救信号,不做片刻思量,他们就确定是梭星的信号。
不妙的是,他们竟与军队走散,片刻晕旋,就发觉自己已停靠在一片陌生领域。
克尼蒂夫那修长的身影逐渐成为细条,慌惚间,一抹棕色以风驰电掣之速向克尼蒂夫猛捕过去。
察觉到危险的克尼蒂夫张开双翅,飞上天空,以极广的视角俯瞰大地。
密不可从的密林,巨高的常绿阔叶林压得让人喘不上气暗绿色的树叶,使远处的密林仿若无垠的绿海。
长着四脚一尾的生物盘旋在克尼蒂夫身下,像虎却不是虎,身披泛着寒光的棕色磷甲,双耳尖长挺立,伺机而动的盯着上空的食物。
克尼蒂夫眺望远处的明松,又极为恼怒的看向地面的牲畜。
就在想如何解决时,空中窜出一只飞鸟,以极快的速度啄伤克尼蒂夫能挡御子弹的双翅。
血珠冒了出来,极为陌生的环境,和从未见过的生物,克尼蒂夫一时想不出对策,对着又要来进攻的飞鸟。
摸向芥子空间,预料中的武器没有出现,他只好侧翻躲避进攻。
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死在这里。
克尼蒂夫不带犹豫的飞向明松。
她没有受到任何攻击。
见猎物要逃,守株待兔的“虎”,与强势进攻的“鸟追击过来。
明松瞧出他的意图,坐在石块上处惊不乱,宛如神祇。
当愈发靠近明松时,虎与鸟的脚步相继慢走,最终隐入丛中。
就当克尼蒂夫松下口气时,心刹时被人捏在手心玩弄。
石块后隐着条三头蛇,吐着细长的信子,哈喇子都要掉在明松身上,黝黑的眼却盯着他!!
克尼蒂夫准备收手时,却没有先及那么幸运,三头蛇一个俯冲,咬在他的腿上。
明松最后一眼就是他被咬,随后,毒性发作就晕倒过去。
而她早就被咬了,只是身体体质特殊才没有立刻晕死过去,克尼蒂夫还以为她有什么特殊。
这种三头蛇对领域性很强,至于为什么不吃他们,转醒的明松在不远处看见一头高估达二米的牲畜,被吃的只剩一汤血水和粉碎的骨头,而附近还有很多尸体。
得出结论,估计她们成为了储备粮。
克尼蒂夫就在储备粮的最边缘。
明松探他鼻息时,微弱的要让明松以为人没了。
幸亏他体内的“珀”吊了他一条命。
就在明松救与不救间徘徊时,三头蛇敏锐的在不远处探望,她也是直接趴地上装死。
等三头蛇离开,明松渡给他的“珀”已经足够他暂时醒来。
“能飞吗?”
明松疏离淡漠的眼撞进他的世界,血色的眸微动,干冽的嗓声沉闷嘶哑,“能。”
“抱着我。”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克尼蒂夫有些愣怔,也只是点头。
明松干脆利落的窝进他怀里,瘦弱的一只,克尼蒂夫单手就能拎起,但他毒素未解,两只手将人搂抱在怀里。
两人的气息互相包围着。
明松望着离开的地面,三头蛇扭动身子,疯狂朝他们奔去。
一个腾飞,扑空落地。
“先离开三头蛇领域。”
这个地方满是危险,他们也不知去那里能绝对安全,但以克尼蒂夫如今的状态,坚持不了多久,必须得赶快给他找到解药。
靠着明松续“珀”给他,两人也是重找了一个落脚的地方,看似并无危险。
天色渐黑,这对他们而言是极不利,猛兽夜间视力十分清晰,可对明松就是一个睁眼瞎。
“呼~”风动声,一点火光闯入眼帘。
克尼蒂夫拨弄他手腕上的芥子空间,拿出一盒火柴。
“你们地球的东西。”他解释:“我们曾造访过地球。”
明松看着火柴燃尽,良久,起身,去拾木柴。
克尼蒂夫随后又拿出一个“夜明珠”的圆球,光亮瞬间照明方圆十里。
危机……伺机而动。
明松眉头一紧,迅速将夜明珠盖住,但晚了。
克尼蒂夫不清原始森林的生存方式,所以·····
明松尝试性摊开手心,淡黄的灵气盘旋,她心中默念:“隐藏。”
对于这“珀”,她控制不好,也不太会控制。
地表震动愈发显著,一大批猛兽在奔来。
“隐藏 隐藏 。”
明松抬眸,一头马面狗身的野兽奔来,虽对生存意识不太强的她而言。
那一刻,惊恐爬满了全身。
可就在一寸距离,它停下了步伐,嗅着周围。
明松大气都不敢出,她撇眼看躺地的克尼蒂夫,夜明珠收回,他头顶冒着细汗,死盯在外徘徊的马面,闭上眼。
隐藏住气息,夜那么长,绷紧的情绪使两人迟迟睡不着,这个地方过于诡异。
马面狗身、三头蛇、身披磷甲的虎、这莫不是·····明松摇摇头。
天亮了
周遭安静如斯,克尼蒂夫睁开血色的眼,清晰可以感受到毒素散去,一转头,他就看见蹲在一旁的明松,费劲的捣鼓。”
看他醒来,明松也没多意外,反而有些婉惜的看着她手中的药草。
她眼下乌青一块,本就苍白的脸这一刻就像行尸走肉,眼神也空洞灰暗。
“你给我找的解药?”
明松随手扔了手中的草药讲:“睡不下给你挖了草。”
是草、不是草药。
因为她也不知道那个是解药,就全挖回来捣给他吃,活下来是缘分,死了也就是命。
当然,克尼蒂夫是不会知道。因为明松也不会讲,刚解毒的克尼蒂夫,气势没有之前强就连眉眼都温柔似水。
暗红的眼戾气也散尽,桃花眼上挑,倒污脱脱一个病美人。
原地晕倒是明松身体一大特色,本就赢弱,又一夜未眠的使用“珀”掩盖气息。
不晕都不叫明松。但还是
很饿,明松心想,虽有支撑点,但头沉的还是要脱离身体。
明松想活下去的意识愈弱。
可身体机能不会让她死。
“劈啪——”
火烧旺,一缕一飘的肉香刺激明松神经身体强制清醒。
克尼蒂夫盘地而坐,烤着不知名的肉。
那里来的肉??明松没问,他也就不讲,递给她一块。
明松心思细,眼神一番打量下来。他的双翅没有收进去,蜷缩在身后,而且他们现处在一处山洞下,洞里肉香四溢下却隐有丝丝腥味。
夜明珠点亮整个山洞,他的伤势也无处可藏。
本洁白无瑕的双翅,如今血迹斑斑,甚至羽毛零落下,能看见嫩粉色的肉。
明松眼下泛起涟漪,她透过他在看曾经的自己。
“山洞不好找,本居住在这的野兽被我杀了,不能用武器,自然有些狼狈。”
浑厚低沉,像一壶老酒,醇厚怜人。
明松咬下肉,鲜嫩滑弹,她自不嫌弃将整块下肚,克尼蒂夫却迟未下口,没有佐料,难以下咽。
而明松却不一样,她那几千年吃的东西杂乱不堪,虽然在飞能上吃过几日正食,但也没有不习惯。
反而,这肉她很喜欢。
她倒对她生命看的淡薄。
克尼蒂夫用嫌弃的表情食下,抬眸看明松,话到口边却饶是他也说不出。
脸色苍白如纸,睫长的羽翼掩着眼睛里跳动的火焰,虚弱的随时都要晕倒。
他在倒还是不倒时,最终以“扑咚”一声结束这个问题。
烤着火的明松被灰尘扬了一脸。
他整个身子就像雪精灵,双睫颤抖的如折翼的蝶,做他死后的挣扎。
该是她的药草没起到作用,只是暂时压制住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