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平时没什么朋友,只能约上金汤一起去美容院做美容,冰冰凉凉的精华涂在脸上,我不动声色叹了一口气。
“善姐,你怎么了,不开心啊?”金汤一向感官敏锐,使了个眼神让店员出去。
没打算将自己的私事到处宣扬,况且也不是多光彩,金汤见我不出声,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我装作聊家常般随意一问:“金汤,你是什么时候进的膳白影视?”
“三年前,刚毕业的时候,翫总就将我招进来了。”金汤如实回答。
“那你之前都跟过谁?”我。
“我之前都是跟着艾想姐,她是我们公司的一姐嘛……”
说到这金汤突然噤声,思索片刻才说:“不过以后可说不准了,毕竟翫总如今那么宠你,什么资源都是最好的。”
金汤点到为止,我却陷入了沉思。
艾想之前就跟了翫白涧,怎么偏选中我领结婚证呢,图新鲜还是每个女人都有这个特权。
想笼络人心?让每个女人都认为自己对他来说是最特殊的存在?
呸,真不要脸。
“阿姨,你真有闲情逸致,老公都快丢了,还有时间做美容。”没有工作人员带领,翫白涧自己就进了包间。
他怎么知道我在美容院?还有究竟在阴阳怪气什么?
留下空间让他和艾想共享,身为法律上的妻子,做到这份上还不够体贴大方吗?还是他要的就是无数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
我偏过头懒得理他,金汤则极有眼力见从一旁溜出去,临走前还不忘拉上门。
翫白涧看到我依旧悠哉悠哉吃着水果,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你没长心脏吗,阿姨?”
“长了啊,怎么了吗?”
我装作不知情的模样,可把翫白涧伤的不轻,泪水都快忍不住落下来:“你怎么了,为什么啊,明明之前都不像现在这样。”
“什么怎么了,什么这样那样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起身将剩余的护肤品抹干净,大大方方站在他面前:“你要说什么就明明白白说出来,我可不擅长猜谜语。”
“我没跟你打哑谜,就是字面意思。”翫白涧高大的身体挡在我面前,身上隐隐约约散发一股女式香水的味道。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秀眉紧锁,娇艳的唇瓣缓缓开启:“那你表达能力有够差劲的,就这还是一司之主呢,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不会全是靠女人吧。”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靠女人走到今天这一步?”翫白涧掐住我的肩膀,大声质问。
我也不甘示弱:“那为什么膳白影视只有签了女艺人的经纪约,男艺人都只是短暂的外包合作关系?”
“不都是在给你铺路吗,要不然别人怎么乐意被你压番?”翫白涧满脸不可思议的对着我:“你怎么这么笨,还冤枉我!”
“签女艺人也是在给我铺路吗,你少忽悠我。”
“我之前又没经营过娱乐公司,是因为你一时兴起想进军娱乐圈,我才临时抱佛脚学习经营管理知识。”
“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我也做出了一定成绩,你不认可我还在责怪我,是不是很过分?道歉!”
翫白涧义正言辞要求我向他道歉,我哪肯低头啊。
“真搞笑,老娘特么之前认识你吗,自己泡妞就泡妞,还编了这么个虚伪做作的理由,去死吧你死垃圾!”
翫白涧瞪大眼睛,对我的质问无休无止:“阿姨,你怎么这样啊?”
“别他妈一副是我不识好歹的模样,给谁看啊,不乐意就撤回去啊,老娘还不伺候了。”我甩包准备走人,被翫白涧困在原地。
随着体温的升高,香水味比刚才还浓郁:“你到底想闹哪样,离我远点。”
“你别老嫌弃我,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拼来的,不懂感恩!”翫白涧控制住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允许我走远,更不准捂鼻子。
“翫白涧,因为你我更讨厌男人了,厌男症又复发了,本以为你是个好东西来着,没想到跟网上的死男一个德行。”我依旧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嫌弃与厌恶。
翫白涧自尊心受挫,一口鲜血吐在我鞋上,我的眼前也是一阵虚焦。
再一次醒来时,我回到了初中时的模样,脸上的婴儿肥还未褪去,这般稚嫩是我许久未曾拥有过的。
摸上镜子里这张充满稚气的面孔,我汗毛乍起。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不是在和翫白涧吵架吗,怎么一眨眼还返老还童了呢?
所处的房子还是姑姑家之前那间,只是添置了些家电,装修也更好。
只是这间房不是早退租了吗?
“姑姑?翫白涧?”我试着喊人,不一会年轻的女人端着午餐从厨房出来:“叫什么呢,吃饭了,去拿三双碗筷,姑父今天回家吃午饭。”
姑父?我哪来的姑父?
正想着,被称为姑父的男人回来了,长得人高马大,气宇轩昂,姑姑立马迎过去,娇嗔的撒娇:“怎么才到,身后藏着什么?”
“呐,随手买的玫瑰花,你要吗?”
许镇其捧起一束鲜艳的蓝色妖姬递到付央面前:“嗯,人比花娇,刚才还无比娇艳的玫瑰花,在你面前瞬间逊了色。”
“讨厌,油嘴滑舌,还不去吃午餐,我一会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呢。”
餐桌上,付央满脸幸福的宣布,全家迎来了来之不易的试管婴儿宝宝。
之前已经失败过无数次了,所以夫妻俩都特别爱惜,宝宝还不知男女就去商场选购了母婴用品,我则无声的跟在姑姑与姑父身后,插不上什么意见。
隔天还要去陌生的学校读初二,去学校的路上,我不断给自己进行心理建设。
迎面走上来一位翩翩少年,衣白胜雪,气质凌然,但我此时没有心情欣赏,正准备绕路,少年移步挡在我身前:“你转学了?”
我抬眸疑惑的看向他,下一刻脱口而出:“阿舟?”
“嗯。”辛尽舟只淡淡一应,没看出我的异常,接着又问:“你现在的学校很简陋,学不到好知识,我让父亲帮你付学费,继续回a中读书。”
“不用了。”我对他的提议,下意识表现出激烈的抗拒。
就算过了这么多年,我依旧记得当年善家破产时,周围同学对我的嘲讽,小小年纪的我哪里经受起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