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阿舟乖
“你敢这么做试试!”
辛尽舟被我强行带出来时,一眼注意到警察局门口,有个猥琐男满脸享受,用扣过脚气的食指挖鼻屎。
他洁癖不是一般严重,要是真的被带脚气、挖鼻屎的手摸一下,他能死。
“那你就老老实实,被我调戏。”我替他拨弄开额间被汗水粘上的头发。
“我谁也不选,你肯定也这么做过。”辛尽舟一秒蹦开,瞬间离我有十米远。
我表情僵在脸上,下一秒冲过去,微笑着一脚踩在他鞋面上。
为了见辛尽舟,我今天特意换上细跟高跟鞋。
用途是个圈,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到他身上。
辛尽舟疼的龇牙咧嘴。
他还真有素质,这样都没飙脏话。
我踮起脚尖,伸手在辛尽舟嘴边拭过,用极其温柔的语气哄他:“阿舟乖,你刚才喷口水了。”
辛尽舟,第一次没有避开我的靠近。
我倒真有点受宠若惊。
不过是在听到这句话之前。
“母亲。”辛尽舟眼神恍惚注视着我,口口声声叫我母亲。
我差点磕地上。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纳闷了,我不就随手帮他擦下口水吗,怎的成他母亲了?
辛尽舟回过神后,气急败坏推开我:“善优人,你少勾引我,我不吃你这一套,这点计谋,留着对付别的男人吧!”
我跌跌撞撞往后退,差点被小石子绊倒。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辛尽舟又来推我。
“阿舟,我穿的高跟鞋,别开玩笑了。”
这次,辛尽舟竟然在我即将崴脚那一刻,拉住我。
我本以为自己,总算是苦尽甘来了,结果下一秒,他的恶魔之手,再次将我推远。
重复好几次。
我不耐烦了,辛尽舟却笑了。
像个孩子。
他喜欢的,怎么会是,这种无聊且幼稚的游戏。
辛尽舟在我心里,一直是少年老成的代表。
举止稳重,缺乏蓬勃朝气。
见鬼了?
“原来你身上,没有我想象中的臭味。”辛尽舟忽说。
我听见自己用故作不介意的语气,刨根问底:“你闻过我吗?洗澡不是富人的特权,怎么会对穷人有这种偏见呢,乖乖?”
“我没说你不洗澡,少污蔑我。”他冷冷瞄我一眼,就要走。
我拦在他身前:“我没钱买墓地。”
姑姑总归要入土为安。
乞讨、抢劫,我都不在乎。
以往总爱甩钱赶我走的辛尽舟,这次却愣住了:“你要我的钱?”
我与他四目相对,然后,自己动手抢。
辛尽舟怔在原地,眼底满是无措。
我面无表情地从他钱包里,夹出一张卡:“密码?”
辛尽舟木然站着,像被强盗劫匪挟持。
可我一没提刀,二没执枪的,他怕什么?
辛尽舟蓦地跑了。
我夺了卡,却没有密码。
从前,我不要,他强塞。
如今,我拿,他又不乐意。
我杀到檀水天地。
门卫照旧拦住我:“小姐,你不是檀水天地住户,不可以进。”
“你瞎了眼?我都来过多少回,你还拦!”我冲着他吼。
门卫还真让了路:“小姐,不好意思,您请。”
我嚣张的用肩膀撞开他,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檀水天地11号。
大门金碧辉煌,雕刻的石狮子,两边栽种贵价松树。
花园里菲佣在浇花,看到我来,暗自撇了撇嘴,露出鄙视的眼神,摇头晃脑十分欠揍,自认用我听不到的声音,嘟嘟囔囔骂:“不要脸,又来了。”
我偏注意到她令人作呕的表情,一点也没跟她客气:“有意见吗,狗奴才?叫你主子出来跟我说话。”
菲佣毕竟是下人,没胆子跟我对骂。
万一,我真的顺利嫁入辛家,她第一个完犊子。
当然,我也立志成为,一代武打巨星。
古早泰剧中,那些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恶毒女二,虐待女主的场景时,在我脑子里过滤好多遍。
甩耳光、扯头发、掐脖子,都是基操。
按浴缸里喝洗澡水、灌喝泡脚水。
台词我都想好了:
“不要脸的东西,你胆子不小啊,我看你往哪跑。”
“你还敢犟嘴,我打烂你的脸,让你给我长点记性。”
“张开嘴,都给我喝下去!”
我默默记住浇花菲佣的长相,等时机到了,首先拿她磨刀。
我善优人,现在已无亲一身轻,毫无顾忌。
满身嚣张、狂妄的气焰,吓跑了不少围观的下人。
原来都是些纸老虎。
我心里后悔没早这么做。
“辛尽舟出来,告诉我银行卡密码!”我在辛府,最金碧辉煌的一栋别墅前,大喊。
我来过这无数次,但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辛尽舟住哪栋楼,那间房。
毕竟,他从来没带我参观房间,每次过来,都被随便拉进一间客房。
我连路都没认清。
辛尽舟确实已经回来了,对于我的不请自来,也毫不意外。
“密码?”这毕竟不是我家,主人来了,不敢继续放肆。
扫地出门是小事,万一收回银行卡怎么办?
“不嚣张了吗?怕我要回卡?”想法倒与我不谋而合。
我们果然是真夫妻,心有灵犀一点通。
“那你告诉我吗?”我眨着眼睛勾引他。
辛尽舟眼神暗下来了,静默半晌,低声说:“你很寂寞吗?”
我有些意外,这等虎狼之词,竟是从辛尽舟嘴里说出的。
“我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我摆出自认为妖娆的姿势。
辛尽舟无语的皱眉,然后移开视线,理都不想理我了。
是我不够吸引男人吗?
怎么可能,我从小到大都是校花,是他瞎了眼。
“善优人,你别乱摆了,我就告诉你。”辛尽舟迫不及待,要看到正常的我。
不是,我哪里不正常了,这是一个正常女人,对心仪男人的示好罢了。
抵不住金钱的诱惑,我乖乖收回乱勾的脚,拍拍头发,整理好发皱的裙子,恢复乖乖女的形象:“我好了。”
辛尽舟象征性的看了我一眼:“991110。”
“哦,谢谢。”我就这么平淡说了一句,然后告别:“我走了,拜拜。”
搭乘出租车抵达警察局,见到解刨缝合过的付央遗体,瞬间红了眼。
“还有用处吗?”我问法医。
警察局还在进行案件调查,经过公安机关同意,我领走了付央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