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除暴民平云解忧
仙界。
平云君双腿发软，浑身冷汗直冒，任由安瑞君与紫薇君架着离开镜心殿。
出得宫外，冷风一吹，平云君回过神来，颤声道：“几百个孩童为何无辜失去性命，我一定要查个清楚。”
安瑞君斜一眼平云君道：“现在不是查明真相的时机，这几百个孩子的生身父母已经聚集在监狱门口，一会儿试图来镜心殿，找仙帝要个说法，到时候，平云君你可想过后果么？”
平云凄惨一笑道：“什么后果？反正仙帝也不同意我娶灵儿，大不了我这震界将军不做便是。”
紫薇君连声冷笑：“平云君你想得好轻松，若真是如此，我哥俩还至于如此着急忙慌来找你不成？届时，你的项上人头怕是不保。”
平云君摇摇头道：“不保就不保吧，反正不能与灵儿结为连理，我感觉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紫薇君牙关一咬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因一女子沉沦，该当胸怀天下，成千秋霸业才对。”
安瑞君听到紫薇君这番话后，掠过平云打量他一眼，紫薇君耸耸肩，讨好地笑笑。
平云君还想再说什么，安瑞君拍拍他的肩膀道：“平云兄，自古有云好事多磨，你这才受挫一次，不可因此心灰意冷。况且这暴动之事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影响的不光是你一个人的命，还有你的老母亲，怕是要一起跟着遭殃啊。”
说话间，三人行至事发地。
监狱门前，数百名孩童的尸体，陈列满地，他们的家长正在一旁嚎啕大哭，监狱守卫环成一个圈，将此处围起来。
平云君见到如此多孩童尸体，整个人吓呆滞起来。虽说在战场上，他纵身杀敌，毫不犹豫，可面对仙都城中这些天真无邪的孩童面孔时，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起来。
“平云君，我为了防止他们闹事，已事先用守卫把他们关起来了。”安瑞君道。
平云君还未答话，紫薇君高声道：“诸位，诸位，请安静，震界将军来了，他一定会还大家一个公道。”
紫薇君这句话，犹如在沸腾的湖面投下一颗炸弹，原本嚎啕大哭的家长们，纷纷转头，看着平云君，安静了短短一秒钟后，所有人都红着眼向他扑来。
“还我孩子……”
“你这个杀人凶手……”
“我孩子就是被你害死的……”
“我要杀了你……”
这样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涌入平云君耳中，家长们凶狠的表情以及不顾一切地挣扎，让他感觉有些恐惧，后退两步，稳住心神。
“大家安静，安静一下，平云君有话要对大家说。”紫薇君叫嚷着，好不容易让喧嚣的人群，稍微平静下来。
面对无比愤怒的家长们，平云君深吸一口气道：“发生这样的事，我感到非常抱歉。”
话音刚落，就有人“咔嚓”一声，将鸡蛋砸到他脸上。
“抱歉有用吗？”人群中有人说。
“对，我们的孩子能活过来吗？”有人继续接话。
“当初就不该关押我们的孩子。”
“对，我看咱们朝归百姓在这仙都就是受气，不如反了。”
“反了，反了，为咱们孩子报仇。”
“打死他，打死他。”
说完，人群叫嚣着往前冲，守卫们奋力阻拦，可惜架不住家长们人多，加上人人都想为自己孩子报仇，不顾一切地向前推搡，终于，冲破封锁。
“跟他们拼了。”有家长带头喊话，亮出手中的匕首，一刀刺进守卫脖子。
“不好，他们要暴动，平云君，快想办法。”安瑞君道。
平云君满头大汗，连连后退道：“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安瑞君道：“还能怎么办，赶紧调拱仙兵拦住他们，难道你想此事让仙帝知道不成？”
“对对对，来人，速去调配一千兵马，不，两千，快命人带两千兵马来堵住此地，快去。”平云君声音沙哑的指挥传令兵。
“且慢。”紫薇君说道，“平云君，拱仙兵大营距此处太远了，我倒是有个办法。”
“快说。”平云君一把攥住紫薇君衣袖。
“不如，我们直接做了他们，以免日后再生事端。”紫薇君说着，伸手在脖颈处一划。
“不行不行。”平云君连连摇头，“无罪不能乱杀人，这可是在仙都，不是在战场，我不同意。”
紫薇君摊开手掌道：“从城中监狱到拱仙兵军营，一趟最快也需要半个时辰，来回需要一个时辰。平云君你觉得，这几十个守卫，可以撑得住一个时辰吗？”
平云君摇摇头道：“就算真来不及，那也不行，我不同意，我们不能滥杀无辜。”
紫薇君双手一摊，靠在墙上道：“好吧，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这帮暴民在一个时辰内，走上大街，细数平云君与仙帝的各项罪行，煽动其他朝归百姓一起谋反吧。届时，他们只需往飞庄城主斩首示众的尸体旁一站，振臂高呼，这仙都可就大乱了。”
说完，紫薇君双手背后，长吁短叹起来。
“可是……”平云君还想再说些什么。
安瑞君沉声道：“平云君，我觉得紫薇君说的有理。若是那样的话，就不单单是这几百个朝归百姓的事，而是六十万朝归百姓与八十万仙都百姓间水火不容的恩怨了。”
“可是……”平云君抬眼一看，守卫被杀红眼的家长们围攻，有不少已经被分尸，他呢喃道：“我不能，我不能……”
紫薇君插话道：“不用你亲自出手，我和安瑞君两人就可以解决这些麻烦。”
平云君听到后，双眼放光道：“你们……可以吗？”
安瑞君点点头道：“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愿意替你淌这趟浑水，甘为前驱。”
平云君仍在犹豫，紫薇君催促道：“再犹豫下去，守卫就要死光了。平云君，想想灵儿公主，想想你自己的命，想想你母亲的命。”
平云君双拳紧握，咬紧牙关道：“那就有劳二位了。”
安瑞君与紫薇君对视一眼，一跃而起，来到守卫处道：“所有人后退，这些家长交给我们二人，你们去保护震界将军。”
守卫们迫不及待地掉头就跑，安瑞君与紫薇君迎着家长们走去，边走边掐法诀。
“嗡、嗡”两声鸣响后，安瑞君手中出现一双黄金打造的飞环，紫薇君手则抓着一把龙鳞扇。
安瑞君双手向前一挥，飞环极速飞出，击向家长，只听“嘭嘭”几声过后，冲在最前面的家长们已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紫薇君右手轻摇龙鳞扇，一条水龙自扇中飞出，咆哮着冲过去，一个来回，数十位家长透体而死。
这二人冲入家长群中，犹如虎入狼群。平日里的温良百姓，怎会是战场厮杀之人的对手，一盏茶时间过后，能站着的家长已经一个都没有了。
两位仙君收起法宝，拂去身上的血迹，高喊平云君的名字。
“这……他们都死了？”平云君走过来看着满地的尸体道。
“放心，无一漏网，所有人都在这儿了。”紫薇君面露得色的说。
“那这些尸体……”平云君一指小孩们的尸体道。
安瑞君摆摆手道：“这些你无须担心，我与紫薇君等会儿处理，将这些孩子连同家长的尸体，一同装进须臾袋中，去远离仙都之荒地，寻一处悬崖扔下去了事，也算是给他们凑一个合家团聚。”
说罢，安瑞君施法展开须臾袋，将地上的尸体尽数收纳。不见尸体后，平云君心中踏实很多，他拱手行礼道：“多谢二位，今日又助我逃过一劫。”
紫薇君拍拍平云君道：“说这些可就生分了，想当初你我三人自在玄鱼谷就已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相互帮衬是应该的。”
平云君点点头道：“紫薇君说得对，二位日后若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话一说完，安瑞君哈哈一笑开口道：“其实，还真有个小事想麻烦你呢。”
紫薇君也赶紧说：“我也有个小事想劳烦平云君，不如我们去醉仙楼，边吃边聊。”
说罢，两人不等平云君反应，架着他来到酒楼，叫了满满一桌美味佳肴。
“二位到底有什么事？”平云君问。
安瑞君搓搓手，难以为情道：“这个嘛……上次我父亲来仙都，监斩飞庄之时，我们家的老管家卢登跟着一起来了。见到仙都如此繁华，想让他儿子卢川也留下来，托我为他在军中谋个职位。我想平云君能不能将他安排至守都军，担任个什么职位。”
紫薇君也赶忙举起酒杯道：“我也是为这个事，想向平云君求情。上次随我父亲一同进仙都的，还有我一个远房表弟，名为徐中。他也想留在仙都供职，我想平云君能否为他在拱仙兵军营里，谋个差事。”
平云君犹豫道：“可是，我私自安插人进军营的话，不符合仙律……”
安瑞君小声道：“我那管家的儿子，平云君无须给他安排太高的职位，随便一个伍长之类即可，整个军中，伍长数不胜数，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紫薇君插话道：“所言极是，我那个表弟，平云君也给他一个最普通的差事就好了，他为人低调，不会走漏风声。”
平云君本想拒绝，转念一想，两人刚才为自己杀了数百号人，一拍桌子道：“好吧，此事就交给我了。”
随后，三人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入夜后，安瑞君与紫薇君换上夜行服，带几位随从，悄悄出得城去，寻一偏僻处。
安瑞君解开须臾袋，将袋中尸体悉数倒出，散落一地。
他收起袋子，朗声道：“好了，你们都起来吧。”
话一说完，地上的尸体纷纷动起来，家长与孩童纷纷坐起，相互呼喊着彼此的名字，两两相认。
“多谢恩公。”一男子抱着孩子哭道。
“多谢恩公。”众家长抱着孩子齐声跪倒。
“诸位，快快请起。”安瑞君欲扶起众人。
男子一擦眼泪道：“若不是安瑞君与紫薇君两位恩公，帮我们想出这个法子，我们的孩子还要再过十几年才能从监狱出来，让我给你们磕三个头吧。”
说罢，众人也跟着男子叩起头来。
安瑞君沉声道：“诸位且在城外耐心等候，待城门开启后，再混进城去。我与紫薇君都非常同情飞庄城主，非常同情朝归城的百姓们。”
提及飞庄，朝归城百姓们又哭作一团。
安瑞君安慰道：“我们玄仙城与归龙城始终与朝归城百姓们站在一起。”
男子气鼓鼓地说：“早知这仙都如此黑暗，我当初宁愿死，也不愿来这鬼地方。”
安瑞君挺身道：“我安瑞君在此立誓，定为在场的诸位讨回公道。现在，我们还需忍耐，请大家回到仙都，多联系我们朝归城的百姓们，等时机成熟时，我和紫薇君会为大家报仇的。”
众家长们依依不舍的与安瑞君与紫薇君告别，向城门方向去了。
“潜入仙都防卫，我们的计划，又向前迈进了一小步。”紫薇君笑道。
安瑞君背手道：“今天听你对平云君说大丈夫当心怀仙界，原本我以为你只爱美女呢。”
紫薇君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我那是怕平云君半途而废，故意激将他的。打打杀杀，江山社稷，对我来说，远没有女人的怀抱来得实在。有道是，坐拥万顷之地，晚上睡觉不过一席。还不如我找两个美娇娃，搂在怀里，夜半睡醒还能逗弄一番。此计要是成了，届时我那一半江山，怕还是要交给大哥你来打理呢。”
安瑞君冷笑一声说：“真成功了，那也是两位城主的，还轮不到你我说了算。”
紫薇君拍拍安瑞君肩膀道：“所以说，还是美人成群来得实在。你看单单灵儿一个黄毛丫头，把平云迷成什么样了，没出息的样子。”
安瑞君手扶下巴道：“多亏他没见过世面，下一步的计划，还要靠他来执行。”
翌日，平云君刚刚睡醒，就听紫薇君道：“平云君，我们又帮你找到，迎娶灵儿公主的方法啦。”
人界。
夜色将尽，太阳早已映入群山，仅剩的余晖还不甘地映在天上，为天地奉献最后一抹光亮。
一排排硕大的金雕在乌斯藏上空盘旋，足有成百上千只之多，黑压压的铺满整个天空。众人从未见过如此异象，纷纷驻足观看，摇晃着手中的转经筒。
这些金雕在空中盘旋不久，齐奔南迦巴瓦峰方向飞去。那是乌斯藏人们心中的圣山，是乌斯藏的群山之父。
不知是谁率先跪下来，众人纷纷下跪，大家口诵经文，感谢佛祖降下此异象，警醒世人。
“我佛，我们现在动身吗？”法极长老问道，自从见到如来佛骨之后，不论程浩楠如何劝说，他仍坚持这个称号。
“再等等，我们现在过去，一定会被发现。”程浩楠示意大家少安毋躁。
在他身后除了露华与灵儿，任不离等人，还站着度难寺上上下下百余众，均严阵以待。
等到金雕在空中化作几许黑点后，程浩楠大手一挥，众人纷纷腾云而起，奔向南迦巴瓦峰。
程浩楠站上归一剑，灵儿与露华乘着白虎，任不弃拽着功法不及的任不离，跌跌撞撞向前飞去。
行至山脚，程浩楠指示众人落下，大家寻一背风处步行上山。
“哇，这雪山好高啊。”灵儿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
南迦巴瓦峰此时已完全隐入黑暗，仅剩周身白雪，犹如一条围着白围巾沉睡的巨人。
好在众僧与程浩楠一行都有灵力加持，虽上山的路有些崎岖，走起来倒也毫不费力。
不多时，天色完全变暗，程浩楠掌心凝出一朵巨大的青莲，悬在当空，为众人照亮。
程浩楠向后一瞥，发现露华面色苍白，气喘吁吁，问道：“露华，你没事吧？”
露华勉力一笑道：“我没事，你走你的，不用担心我。”
程浩楠应一声，继续为大家领路。
任不弃不高兴道：“小姐，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没有灵力还在这硬撑，要我说，就该找他，把那一身灵力要回来。你看你现在这样，多遭罪。”
露华喘着粗气道：“当初是我自愿给他的，此事不要再说了。”
又向前行进一段后，露华越走越慢，渐渐行至队尾，程浩楠见状，对身旁的白虎说了什么，白虎三五步跃过来，驮着露华行走，这样一来，露华感觉轻松多了。
“多谢。”白虎驮着露华，回到程浩楠身边。
程浩楠摇摇头道：“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灵儿也关心道：“露华姐姐，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露华缕缕头发说：“我没事，只是昨晚没休息好，不必担心我，不知道一会儿上面的邪阵，我们该如何破解。”
程浩楠向上一看，峰顶隐在漫天风雪中，深吸一口气道：“无论如何，我们要赶紧上去，要是大祭完成，一百多万人界百姓可就没治了。”
说罢，掐个御风决，在众人脚下施个轻灵术，大家行进的速度快了很多。
路途遥远，为节省体力，大家谁也没再说话，只有踏雪时发出的“吱吱声”，不绝于耳。
程浩楠恢复灵力后，功法最高，走在最前面，忽见远处一片密密麻麻的冰箭飞来，大喝一声：“小心。”
双手合十，结出一个金色屏障，佛家真言在屏障外围流转。
“砰砰砰”络绎不绝的冰箭撞击在屏障外围，好在未能突破。法极长老见佛光乍现，连声吟诵阿弥陀佛。
冰箭刚一消失，就听一阵森森然的怪笑声，忽远忽近徘徊在四周。伴着这声音，空气中的温度极速下降，不少年轻和尚被冻得直哆嗦。
一纯白色女子从天而降，她从头到脚都是雪白色，悬浮在空中，望着众人道：“想上山，先过了我这关。”
说着，女子双手一挥，巨石背后浮现出一只只发光的幽绿色眼睛，咆哮着冲过来，竟是一群雪豹。它们围在女子身边，冲众人连连咆哮。
“吼！”白虎不甘示弱地回吼过去，声若雷震，一时间竟吓得众雪豹没了声音。
“瞧你们这群没出息的样子，看幽狂禅尊大祭之后剥了你们的皮。”女子怒骂道。
“你是谁？大祭什么时候开始。”程浩楠急问道。
女子咯咯一笑，回头望着山峰道：“大祭，已经开始了，但你们得留下来。”说着，她扬起双手，崖上升起一道冰雪做的万丈高墙。
“可恶。”程浩楠攥紧双拳咒骂一声。
“我佛，你尽管去山上破除邪祟大阵，这个妖女由我等来对付就好了。”法极长老谦卑的说。
“你们可以吗？”程浩楠看一眼众僧。
法极长老指着身后的辩饥禅师等人道：“请我佛放心，佛法无边，我等定能感化此妖。”
事态紧急，程浩楠不便多言，道一声：“小心。”施展御风决中的腾云诀，带着灵儿，露华，任不离等人向上飞去。
女子见状大喝一声：“哪里走。”挥剑追上来，程浩楠没时间跟她纠缠，右手大袖一挥，一道火龙自掌中飞出，直扑女子面门。
女子身形一闪，躲过火龙，仍要追击时，已被法极长老拦住去路。
程浩楠看着面前这万丈高墙，峰顶之事，让他心急如焚，全身灵力调用到最大，远远挥出一拳。
“轰隆”一声，冰墙直接倒塌，程浩楠无暇回头，带着众人从碎冰中冲出，一路向上。
南迦巴瓦峰顶，幽狂与十六位禅师正在举行大祭。这十六位禅师端坐在十六个藏有冤魂的灯笼前，口中念念有词，而他们带来的众弟子，站在他们周围，为其护法。
在卍字修罗之气照耀下，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红光，如有鲜血。
幽狂听得十六位禅师诵经三遍后，一跃而起，飞至众人上空，他右手一翻，掌心出现一只黑色蜈蚣，不安地扭动着。
幽狂将蜈蚣向空中一抛，悬浮在卍字上空。十六个灯笼中均升起一股修罗之气，融入蜈蚣身体，蜈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眨眼间已有十几丈长，它在空中不断啃咬着，似乎在咀嚼什么东西，随着它不断咬下去，空中渐渐出现一个黑红色裂缝。
“情况怎么样？”李凡问话。
“回公主，只等这黑蜈蚣将传送之门咬开，届时只要把灯笼扔过去，一切就大功告成了。”幽狂道。
“很好。”李凡点点头，挥起惊鸿剑道：“前几天偷听的家伙来了，我去除掉他。”
女子见没有留住程浩楠，心急如焚，冰墙破碎的瞬间，她双手前伸，指甲迅速变长，犹如藤蔓般试图勾住他的双脚，奈何程浩楠速度实在太快，指甲慢了一步。
女子急于将他拦下，纵身一跃，却发现自己怎么也飞不起来，回头一看，一串念珠正牢牢绑在自己腿上，似有千斤之重，压得她别说飞了，起身都成困难。
女子挥起长剑，试图砍断，却发现不论怎么使力，念珠仍牢牢不动。
“可恶，给我咬死他们。”女子见不能行动，召唤雪豹来为自己泄愤。
几十只雪豹龇牙咧嘴向法极等人咆哮，口中不断喷出寒冰之气，稍一不慎，就会被冻成冰块。
众僧毫不畏惧，结成防御圆阵，将法极方丈与三位长老护在正中，手持禅棍准备迎敌。
众雪豹连连转圈，试图寻找突破口。
法极长老右手向上一抛，袖中飞出一金色木鱼，悬浮在众人上空。
随着法极长老口中念念有词，木鱼持续不断地敲打起来，每一次敲打都发出一道金色佛光，佛光如水波一样荡开，众僧受之，心旷神怡。待佛光荡到雪豹身上时，他们的毛皮被烫出阵阵白烟，连连哀嚎。
十几声过后，雪豹的身形已比出场时小了一圈，他们蜷缩着，连声呜咽，眼中的修罗之气，也淡了下去。
法极长老见状，道一声“阿弥陀佛。”木鱼不再敲打，而是发出醇厚佛光，雪豹照射后，戾气全无，欢叫一声，向另一侧山崖下跑去了。
“女施主，何不放下屠刀，回头是岸。”法极长老与众弟子来到被束缚女子旁边。
女子巧笑一声道：“大师，我若放下屠刀，便可不杀我吗？”
法极长老双手合十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佛慈悲，只要你潜心忏悔，不论你做过什么事，佛祖都会原谅你的。”
“哦？”女子一脸认真地问道，“真的吗？方丈大师？”
法极双手合十庄严的点点头。
“那比如说，我做了这件事呢？”女子笑着说，身影却变模糊。
法极方丈刚想说话，突然感觉胸口一凉，低头，一把挂着冰霜的匕首，从自己身后捅穿出来，刃尖还冒着丝丝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