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战婆雅如见如来
鬼界。
鬼王一脚踩在质歹头上，右手用力一提。“噗嗤”一声，巨斧从质歹头颅提起，一股修罗黑血喷起一丈多高，犹如泉涌。
婆雅身影一转，悠悠从云端而落，一身红袍，将身段衬托得分外妖娆，落地后，并不说话，笑盈盈的望着鬼王。
“怎么，怕了吗？”鬼王拔起巨斧道。
婆雅右手捂嘴窃笑，身形一晃，瞬间来到鬼王胸前，双手捧住他的脸颊，楚楚可怜道：“鬼王见我一个弱女子，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鬼王左手向外一推，试图将婆雅推开，后者双手借势用力下压，身形向后一弹，回到原来位置。
婆雅左右扭动，摆出一极为妖娆的身形道：“奴家这身段，比起你的纤云如何？”
鬼王大怒道：“你这无耻的修罗，竟敢窥探本王的想法，卑鄙至极。”说罢，挥起巨斧冲过去。
婆雅并不惊慌，她双手捂嘴，故作惊讶道：“夫君，你若杀了我，我们的孩子，永远不会原谅你。”
鬼王眼前突然一阵模糊，定睛再看，站到自己面前的，正是自己千年前死去的妻子，纤云，她身穿一件豆蔻紫纱裙，头戴玉簪，惊慌失措地看着自己。
“纤云？”鬼王呢喃。
“是我呀，夫君，你不记得我了吗？”纤云说着，向鬼王走过来。
“我……我当然记得。”鬼王抡起巨斧，横劈出去。
婆雅足踏斧面，飞身后退，暗道，这鬼王果真不一般，程浩楠那小子吃不消的毒，用在鬼王身上，竟如此短的时间就被察觉。
婆雅还未站稳，一个巨大的脚掌已向她踏来，正是鬼王之前召出的山魂石头人。
鬼王此时也趁机欺身而上，挥舞巨斧，直劈婆雅周身要害。
婆雅不进反退，向上一跃，迎着巨人脚底冲上去，攀住脚掌后，向旁一跃，跳到另一条腿的脚踝上，交替几次，来到石头人上身。
石头人双手合拢，试图将婆雅扣住，婆雅如一只灵活的燕子，闪展腾挪，三两下，已飞上巨人头顶。
鬼王飞身而上，婆雅右手翻出黑焰枪，二人在石头人头顶打做一团。
鬼王的巨斧刚劲有力，横劈直砍，婆雅的长枪如灵蛇吐信，伺机而动。
石头巨人双手不断向上抓握着，干扰婆雅出手。
婆雅银牙一咬，飞身向下，跃至地面。将手中黑焰枪，向天空一掷，口中念念有词，那黑焰枪在空中迅速，一分十，十分百，短短几个瞬息，已有密密麻麻数万只长枪。
“可恶……”婆雅呻吟一声，她脸色苍白，牙关紧咬，操控如此多的黑焰枪，已是她法力极限。
“轰。”鬼王指挥石头人向婆雅踏来。
婆雅勉叱一声：“去。”
数万柄黑焰枪犹如疾风骤雨，迅速向石头巨人倾泻而下，破空声不断传来。
裹挟着修罗之气的长枪，打到石头人身上，激起无数碎石，在它身上留下无数凹痕，却无法贯穿它的身体，只能让它行势稍缓。
婆雅深吸一口气，再次结印，空中再次出现数万柄黑焰枪，这次的长枪落下，终于刺穿了石头人。
伴着一声非人非兽的哀嚎，石头人轰然倒塌，变成一地碎石，鬼王一跃而下，用仅剩的一只眼打量着婆雅。
“鬼王，果真好本事。”婆雅一擦嘴角流出的血，之前见质歹打斗如此费力，以为是质歹不用功，现在看来是自己轻敌了。
“这句话，你留着和你死去的同伴说吧。”鬼王大喝一声，飞身上前，挥起巨斧。
婆雅怪叫一声，空中的黑焰枪飞速下落，在鬼王砍中婆雅之前，刺中她的胸口。
“哼，怕本王不给你留全尸，所以畏罪自杀么？”鬼王止住身形道。
婆雅被黑焰枪刺中后，惨呼一声，低下头去，一动不动，再无声息。
“幽冥鬼蟒，我们走。”鬼王扛起巨斧，转身就走，刚走数十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嘿嘿低笑的声音。
回头一看，婆雅双手握着黑焰枪，正一点点向外拔着，自枪口向外散发着浓浓的修罗之气，她抬起头缓缓道：“别着急，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说到后半句时，婆雅一转身，身后原本该是后背的地方，竟也长出一套人脸与手臂来。这张脸对比前面那张，少了大半妩媚娇柔之色，多了几分修罗的肃杀与邪魅之气。
随着黑焰枪被拔出体外，原本的婆雅彻底没了声息，犹如死掉一般，这一侧的人脸与双手接过黑焰枪，盯着鬼王道：“我已经三千年没有解开封印了，久到我都忘了自己还有这个封印，一会儿你死掉的话，无憾了。”
鬼王哈哈一笑道：“小小修罗，就你也配。”
婆雅长啸一声，飞冲过来。
“咣”的一声，短兵相接，震得鬼王虎口发麻，看来这女修罗解开封印后，实力增长了一倍不止，不知非天比起她的实力如何。
鬼王身躯一震，鬼灵之气大盛，右手挥舞巨斧，左手向前挥拳，将婆雅逼得连连后退。
“嘭”的一拳，鬼王找准空挡，直接击中婆雅脸颊，她整个人重重向后飞去。
婆雅起身后，双掌掌心相对，浓如实质的修罗之气外放，周身紫雷滚滚，再迫近鬼王时，方圆十丈内落雷不断，地面被轰击的四分五裂。
面对漫天紫雷，鬼王毫不遮挡，任由雷电击中全身，他上身衣衫尽碎，露出雄伟的身躯，手持巨斧的他，犹如开天之神，挥出一道道鬼灵之气。
百余招已过，双方斗了个旗鼓相当。这万丈阴风山，已被夷为平地，幽冥鬼蟒本想插手援助，可惜两人战斗实在太过激烈，无法融入。
法器相撞，二人向后弹开，婆雅痛哼一声，长枪一松，站立不稳，跌坐在地。
“你赢了，要杀要剐随你便吧。”婆雅颓废的说。
鬼王三两步走过来，挥起巨斧道：“杀伐永无止境，若你能劝说非天退兵，离开鬼界，我可以饶你一命。”
婆雅抬头看着鬼王凄然一笑道：“非天主宰的无上意志，你永远不会明白，动手吧！”
“如此，那我就成全你。”鬼王说着高举起巨斧。
“嗖嗖”破土声传来，一道道藤蔓从地下窜出，拴住鬼王四肢，令他不能行动分毫。
婆雅连声大笑，从地上坐起来，看着被束缚住手脚的鬼王，戏谑的说：“想不到堂堂鬼王，也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呢。”
拴住的藤条，一经接触，就迅速在他周身弥漫开来，眨眼间已长满他全身，枝条上长出倒刺，刺入鬼王体内。
鬼王不甘就范，连连挣扎着。
“别枉费力气了。”婆雅森然一笑道，“这缚神藤是神界圣物，一旦缠身，连神都无法解脱，何况是你一个小小的下界鬼王。”
“缚神藤？既是神界圣物，你又从何处得来？”鬼王怒问。
婆雅抿嘴一笑道：“我不过是伪装成奴隶，去神界偷了一小段罢了。原本是想留着对付神界的老家伙们用的，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用在你身上好像也不错。”
鬼王感觉这缚神藤在身上越勒越紧，身上的鬼灵气在迅速流失，这样下去，过不多久，自己就成为一个废人了，既然这样，还不如拼死一搏。
念及此，鬼王从容一笑，口中诵起一段晦涩难懂的古老咒语，听起来十分具有蛮荒时代的气息，随着咒语的不断吟诵，他的鬼灵之气迅速涌入地面，向四面八方逃逸。
“怎么，不想给缚神藤留口粮，就如此宣泄自己的灵力么？”婆雅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鬼王并不应声，诵完咒语后，身上数千年累积的灵气已尽数散尽，缚神藤无灵气可食，毫不客气地吸食起鬼王的血液来。
“你知道我方才召出的石头巨人是什么吗？”鬼王手中巨斧脱落，无力的跌落在地，缚神藤仍贪婪地吸食着他，犹如一条巨大的蜈蚣盘旋在他周身。
婆雅不相信这个快要死的人还能泛起什么浪花，她饶有兴致地摇摇头。
鬼王喘口气道：“那是阴风山的山魂。”
“山魂？”婆雅侧头。
“不错。”鬼王呵呵一笑，“你怕是不知道鬼界还有多少山吧，我现在来告诉你，有赤火山、易鬼山、抚鬼山、定魂山、志鬼山，天鬼山。”
婆雅感觉鬼王已经被缚神藤吸食得神志不清，她厌恶道：“你说这些山与我何干？”
鬼王虚脱一笑道：“我就想告诉你，他们都来找你了。待杀完你之后，它们会继承我的意志，与修罗而战，至死方休。”
话音刚落，周围“轰”、“轰”、声传来，周围地面犹如海水沸腾般剧烈摇晃，六个巨大的石头人从地下钻出，有了鬼王千年灵力加持，它们比之前的石头人更大，行动更加迅猛。
“嘭”、“嘭”、婆雅像皮球般被几个巨人你一拳，我一拳在空中连翻轰击，每一次均承受着万钧之力。
鬼王面色苍白，伟岸的身躯萎靡下去，他哈哈大笑着：“就算拼劲我最后一滴血，拼尽我的命，我也要守卫鬼界到最后一刻。”
说罢，鬼王又奋力挣扎起来，试图争破这缚神藤的束缚。
婆雅趁被击倒在地的空档，瞬移身形，来到巨人包围圈外，还未等她站稳，六个巨人又迅速转身，冲她攻来。
婆雅扔掉手中黑焰枪，向上一跃，升至半空，盘腿而坐，口中念念有词，身下悬空浮现一巨大的红色花朵，它有着繁复的花瓣，交替错落着，犹如呼吸般动荡。
“出来吧，彼岸花海。”婆雅向下一指，几片花瓣飘落在地，瞬间地上扩散出一大片彼岸花来，六大巨人走在花海上，每踏出一步都像陷进泥潭，站立不稳。
婆雅冷笑一声，双手结印，彼岸花海中升起一片片坟丘，坟丘被人从内部挖开，无数枯骨腐尸冲出来，直奔六大巨人而去。
六大巨人本就行动受阻，此时又潮水般涌过来如此多的腐尸，只得停在原地，挥手招架，无暇顾及其他。
婆雅飞至不断挣扎的鬼王身边，伸手将他从缚神藤中露出的肩膀塞回藤内，巧笑一声道：“看来你要含恨而死了，我的鬼王大人。”
说罢，召出黑焰枪，对准鬼王头颅用力向下一挥。
鬼王还想说什么，但已没了力气，只能毫无惧色地盯着刺向自己的黑焰枪。
就在此时，天空忽然一阵波动，金光大盛，仿佛太阳突然降临鬼界，晃得人睁不开眼，只听闻一句：
“呔，哪里来的邪祟，看我哪吒三太子将你剥皮抽筋！”
人界。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听旁边有人道：“醒了，醒了。”
程浩楠睁眼一看，自己正躺在度难寺的禅房里，身旁坐着灵儿和露华。
“我记得自己在悬崖下，怎么回来了。”程浩楠挣扎着起身。
“我来扶你。”灵儿与露华异口同声，说完对视一眼，有些尴尬，伸出的手又都收回去。
“不用，我自己能起来。”程浩楠起身下床问道：“我睡了多久？”
灵儿抱着木鱼道：“已经一天一夜了。”
“这么久吗？”程浩楠惊讶道，“任不离大叔他们去哪儿了，还有小白。”
露华笑一声道：“他们都去看万佛塔了。”
“万佛塔？那是什么东西？”程浩楠问。
灵儿一把拽住他道：“我带你去，去了就知道了。”
说着，强拉着程浩楠向外走，露华也跟上去。
“什么？我把白玉壁弄碎了？”程浩楠惊讶地张大嘴巴。
“是啊。”灵儿点点头，“当时，我和露华姐姐还有辩饥禅师他们在崖边等候。两个时辰过后，突然听到山崖下传来一阵巨大的灵力波动，整个度难寺都跟着晃起来。当时，我们还以为这山要塌了呢。后来，我们下去时，就看见你昏迷在地，对面的白玉壁已经碎成粉末了。”
“完了完了。”程浩楠直搓手道，“本来是想找人帮忙，这下把人家寺庙里的宝物给弄碎了，说不定法极方丈一生气，不愿与我们一起去大祭上驱除修罗了呢。”
话音刚落，就听一阵长者爽朗的笑声传来道：“浩楠掌门，你醒了。”
程浩楠转身，正是法极长老从身后走来，拱手行礼羞愧道：“对不起，方丈，我惹下了大祸。”
法极笑着攥住他的手道：“祸从何来呀？”
程浩楠支吾道：“都怪我不小心，打碎了悬崖上的白玉壁。”
法极长老喜悦地笑着说：“要不是你打碎了白玉壁，我们怎么会得来万佛塔呢。”
说着，众人行至断崖处，法极长老向前一指道：“你看。”
程浩楠举目向前，只见崖边百余米处，有一座佛光四射的琉璃塔，塔身共十三层，十分精美，隐有梵音从中不断传出。任不离，任不弃与白虎正悬空踏在万佛塔四周，欣赏宝塔。度难寺全体僧人正坐在万佛塔周围诵经。
“方丈大师，你是说这万佛塔是在白玉壁背后发现的？”程浩楠问。
法极方丈双手合十道：“与其说是发现，倒不如说是佛缘已至，万佛塔自己现身而出，与我度难寺结缘。”
“不知，这万佛塔里装的是什么？”程浩楠有些好奇。
法极方丈呵呵一笑，十分恭敬地说：“塔内供奉着西天诸佛的舍利，异常珍贵，于我佛门是无价之宝。自古有云，若能得一颗舍利，在其周身静坐参禅，对于佛法的领悟将提升至另一个境界。这万佛塔中，可是足足有一万颗舍利呀，这是我佛慈悲，庇佑我度难寺。”
说完，法极方丈对着万佛塔行大礼，程浩楠也依葫芦画瓢地比了个手势。
“对了，不知浩楠你的伤势如何了？”法极方丈关切地问。
程浩楠老实说：“我记得当日在崖下，白玉壁上佛光乍现，随后我就不知道了，醒来还没来及看。”
“如此，让老衲一观可否？”方丈问。
程浩楠点点头，将手伸过去。
方丈单手搭脉，度入一股禅力，在程浩楠经脉处细细观瞧，发现沿途的毒素俱消失不见，十分满意，不住连连点头，探查至丹田时，面上突然一皱道：“这是什么？”
“怎么了？”程浩楠闭目自视，只见丹田内有一颗金黄色，类似于骰子的东西不断自转，周身还环绕着许多佛家真言。这金色骰子与其他灵力弹珠一起，绕着种子旋转。
“老衲，拜见我佛，我佛慈悲。”法极长老突然跪地高喊，泪流满脸，呜呜直哭。
吓得程浩楠一激灵，连连后退。
众僧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辨识，辩言，辩饥不知法极长老出了什么事，纷纷带弟子们赶过来。
“方丈怎么了？”辨识问。
程浩楠摇摇头。
“你们可是说了什么为难方丈的话？”辩言高声道。
程浩楠与灵儿和露华纷纷摇头，一旁的任不离与任不弃也带着白虎迅速赶过来。
“吼~”白虎护主，来到程浩楠身边后，怒喝一声，吓得众僧纷纷后退。
“你们可是要方丈给你们做肉吃？让他老人家为难？我们度难寺几千年来都是不食荤腥的。”辩饥禅师道。
程浩楠还未说话，方丈抬起头来，好不容易擦干眼泪，回头对众僧说：“你们也都给我跪下，跪下。”
辨识等人面面相觑，不明就里，与方丈一样，面向程浩楠跪倒。
程浩楠感觉有点尴尬，他一点点向旁边挪动脚步，试图从方丈眼前移走。
“浩楠，可否请你将体内的佛骨，引至体外，供我等参拜。”法极方丈颤声道。
“啊？”程浩楠一愣，把那个像骰子一样的东西从体内引出来道，“您说的是这个吗？”
法极方丈泪流满面地点点头道：“自古以来，成佛结舍利，为众僧参详修禅。而这佛骨，更是万中无一，只有佛中大能大善大德者，才有机会结出。而你体内这颗，正是诸佛之祖！我佛如来的佛骨啊！”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僧人俱是一惊，冷汗直流，瞬间，如醍醐灌顶般福至心田。众人双手合十，诵读佛号，在五体投地，行跪拜大礼，齐声呼喊：“参见我佛。”
程浩楠感觉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旦他走了，佛骨势必会跟着它一起离开，只好不住傻笑缓解尴尬。
法极方丈抬起头道：“我佛有言，即见佛骨，如见如来。你，就是我佛在人间的化身。从现在起，度难寺全体上下，均听浩楠施主，不，我佛调遣，稍后我将广发书信，将这三十六修真门派中的沙门汇至一处，都来参拜我佛，皈依至我佛门下。”
程浩楠急得直挠头，他双手抬起道：“大家快起来，快起来，方丈你这是说哪里话，这度难寺以后还跟以前一样。”
法极方丈仍跪地不起道：“恳请我佛，暂不要将佛骨收回，让我等在此诵经参禅，可否。”
程浩楠望着对面齐刷刷看着他的数百双眼睛道：“好吧。”
几百人，围着他形成一个莲花状的大圈，诵起经文来。
程浩楠干脆紧闭双目，试着调动灵气，惊喜地发现，体内的毒，治好了。
南迦巴瓦峰上，狂风呼啸，大雪不停。卍字法阵处，幽狂正将前两日血被吸干的年轻僧人们拢到一处，垒成一个小山丘大小的尸堆。
一声嘹亮的啼鸣，划过天空，黑色朱雀从天而降，漫天的风雪穿不透它周身的屏障，李凡从朱雀上一跃而下。
“参见亡心公主。”幽狂行礼。
李凡淡淡点头道：“明晚的大祭，准备得如何了？”
幽狂一直山下道：“这一路我已设置了不少法阵，保证万无一失。”
李凡来到崖边望着不知名处道：“此战，只需胜，不许败，不论谁来破坏大阵，一律杀之。”
幽狂狞笑一声道：“请公主放心，此战，我们还有一个帮手，有它一定没问题。”
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黑影突然从崖下窜出，吓了正在吃尸体的朱雀一跳，朱雀惊叫一声，那黑影上前挥出两爪，将朱雀逼退几步，自己回身叼着尸体大快朵颐起来。
李凡打量着这巨大的黑影。它身长十几丈，浑身遍布野猪一样粗细的鬃毛，左右两侧长着巨大的黑色翅膀，硕大的头颅上，有两颗长长的獠牙，血盆大口中，是森森白齿。灯笼般大小的眼睛，怒视着朱雀，似乎随时怕她过来抢食。
“穷奇？”李凡道。
“亡心公主好眼力。”幽狂道，“此物正是穷奇，乃是我百年前在万仞山寻来的。”
看到此物，李凡不知怎的，脑海里浮现出守尘观的水麒麟来，想起之前程浩楠骑着水麒麟参加云顶大会时的情景，当时她虽未有修行之力，但在山上却十分快乐，整日里都是属于彼此的欢声笑语。
“等我回来，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耳边又回想起，程浩楠对自己说的话。眼前闪过的，却是他在楼兰为灵儿挡剑的画面，心中一寒道：“很好，我们就把一切阻拦我父亲的人，杀个干净。”
两个时辰后，法极方丈终于依依不舍的，望着程浩楠将佛骨收回体内，结束了诵经功课。
“我佛，今日感觉如何？”回来的路上，灵儿调侃道。
程浩楠听了一下午经，感觉此时的脑袋里仍有数百位僧侣在诵经，无奈道：“感觉做个佛像也挺不容易的。”
露华窃笑一声道：“那我佛今日早点休息，明晚就是大祭之日了。”
“哎，对了，你体内的毒到底好了吗？”灵儿问。
程浩楠伸出右掌，一个两百瓣的莲花在手中绽放，他得意道：“你们看。”
“恭喜你终于康复了。”露华开心地说。
“耶，我终于不用抱着这个破木鱼喽。”灵儿开心地使劲将木鱼抛到一边。
“哎呦~”就在灵儿扔掉木鱼的一瞬间，程浩楠又捂着胸口道，“不行，好像还是不行，你快点把那个木鱼捡回来。”
“啊！”灵儿一脸苦相道：“那可怎么办，我刚才不小心把木鱼扔到悬崖下了。”
程浩楠半蹲在地道：“那我们只能就此别过了。”
“不要不要不要。”灵儿双手齐挥，“你先别死，我去找辩饥和尚再要一个，你等等。”
灵儿手足无措的要飞出去，被露华一把拉住道：“傻灵儿，他骗你的，你还真去呀。”
灵儿回头一看，程浩楠正忍不住憋笑，见被发现，哈哈大笑，撒腿就跑。
“好你个大笨蛋……你给我回来……大猪头！”灵儿叫嚷着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