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装可怜倒打一耙
与仁杰分开后，李凡向恒荣长老所在主殿走去。今晚，她要和师父一同修炼心法。
进入主殿后，恒荣道长早已在等她，身旁为她放好了蒲团，两人盘腿而坐修炼起来，不知不觉过了两个时辰。
“凡儿，今日修炼感觉如何？”见李凡睁眼，恒荣关切的问。
李凡不好意思的说：“回师父，今日效果不佳，总觉得静不下心来。”
恒荣呵呵一笑道：“无妨，修行本身就是修身修心，所谓前路愈险，道心愈坚。你才刚修炼月余，心有杂念很正常，不必挂怀。”
李凡点头称是。
二人正在说话，佳蕊突然敲门进来道：“师父，今日该李凡师姐点山灯了。”
恒荣不舍的看了李凡一眼道：“如此，那你就先去吧，明日再来找我。”
李凡起身行礼，与佳蕊一同离开。
“师姐，怎么样，我来的很及时吧？每次一跟师父单独修炼的时候，我就盼着能有个人来把我叫走呢，在师父身边我连大气都不敢出。”佳蕊吐吐舌头。
李凡拍拍佳蕊的头，无声笑笑。
“咦，师姐，你今天怎么了，感觉你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佳蕊开口问。
李凡自下午开始就满脑子想着仁杰这事，刚才修炼的时候也不断想起他对自己说的话。她没想到自己会卷入这样的事情，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当下对佳蕊说：“师妹，灯笼给我，我自己去就好了。你早点回去歇息吧。我心情不好，想一个人走走。”
佳蕊不舍地把灯笼交给李凡道：“那好吧，师姐你要小心哦，这山上半夜还是很黑的。”
李凡笑着捏捏佳蕊的脸道：“知道啦，就你这个小家伙最会疼人了。以后你的夫君一定是个大帅哥，快回去吧。”
“也不需要多帅，就像仁杰师兄那么帅就可以啦。嘻嘻嘻。”说着佳蕊跳着走远了。
看来仁杰师兄真的是个好人，希望师兄他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吧。李凡回望佳蕊依稀消失的背影，拿着灯笼沿途点灯。
从大殿开始，每隔七八丈有一盏石灯笼，其中放着蜡油和灯芯，李凡挨个把它们引燃。灵敏峰冒出一个个橙色光影，对应着天上的星星。
一盏茶过后，主殿，偏殿，寝居的灯笼都已点燃。李凡来到竹林小径，山上夜风阵阵，碧叶哗哗作响，犹如恋人之间的轻声低语。李凡站在竹林入口处，右手不自觉放在自己唇间，想起了那个家伙的胡作非为。
点亮小径处的灯笼，绕到花圃处，下午那些残破的花瓣和蝴蝶尸体仍躺在地上。李凡拿起苗阜旁的药铲将它们翻进泥土里，免得明日师父看见又要发火。
只剩下最后一段山门处的路了，李凡起身轻呼口气，刚才翻埋花瓣，简单的劳作，让心中的烦闷之气消散不少。她拎起灯笼，向山下走去。
终于，山门处的灯笼也全部亮起来了。李凡站在垭口回望灵敏峰，微风拂过，点点光晕轻轻拂动，好似一条烛火组成的神龙。
今晚的天气很好，繁星满天，像珍珠一样坠在天上。李凡来到程浩楠来灵敏峰时二人说话的地方，想起那家伙在这里望着山下的云海，第一次跟自己告白说出我爱你。想起他说以后要和自己结婚，生好多好多孩子……想到这些，李凡忍不住轻笑出声，脸微微发热，来到崖边，心道，要是这个家伙能早点回来就好了。
她全身心沉浸在往日回忆中，没注意到一个暗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近，在身后运出十成功力挥出一阵掌风，正中后心。
李凡只觉得自己后背突然传来剧痛，她连呼喊都叫不出来，张嘴直接喷出一口血，整个人摔倒在崖边。
李凡回头想看袭击自己的人是谁，刚一动就感觉全身都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双眼发黑，看不清东西，口中不断向外吐血。
那黑影见一掌未把她击下山崖，上前两步，又抬起一掌。
“嗡~”一声剑鸣，惊鸿剑见主人遇险，自动出鞘，电光石火间在此人举起的手掌处划过，接着盘旋在李凡四周不断旋转。
那人似乎忌惮惊鸿剑的威力，又似乎有什么别的顾虑，捂着受伤的手掌，向后一跃，匆匆离开了。
李凡感觉刚才那一掌似乎把自己后背打穿一个洞，她现在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口鼻中不断涌出的鲜血让她呼吸都有些困难，只能尽力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咯咯声。急速失血，氧气供应不足，让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挣扎几下后，晕死过去。
云海翻涌的崖边，一道白衣身影生死不明，惊鸿剑盘旋在主人四周，发出朱红色的光芒，自身不断发出嗡鸣声，示威警戒。
睡醒开门，门外站着两个流着口水，嘴眼歪斜的家伙堵在门口，吓得程浩楠一声大叫：“什么鬼？”
灵儿一声窃笑道：“昨晚你睡着以后，这两个人想来对你下毒，吹什么迷药。我反手一挥，把迷雾从他们手上的竹管里送了回去。没想到他们变成了这个样子，要是没有本姑娘我的话，现在这副呆傻之态的就是你了。”
程浩楠扫一眼面前这两个人，一眼就认出他们是苍空的得力干将，看来灵儿所言不虚。当下回道：“如此多谢仙女救命之恩了。”
“你想怎么谢？”灵儿发问。
就是个客气你怎么还当真了呢，程浩楠心中暗戳戳的吐槽，满脸堆笑的说，“当牛做马，追狗撵鸡，到时候都听你的。”
程浩楠把还在睡觉的苍水叫醒，跟他说了这件事。
“你是说，这两个人是苍空师弟派过来暗害你我的？”苍水一脸不可思议地说。
“对呀，这不是明摆着呢？要不是我昨天晚上睡觉轻，注意到有人偷袭，今早呆傻的就是你我二人了。”程浩楠痛心疾首地说。
“我不信，一定是这两人见你和苍空师弟不睦，自作主张想来害你的。此事三弟一定不知情。”苍水坚定地说。
程浩楠一副看榆木的表情望着苍水：“大哥，这么简单的事你看不出来？真不知道你过去是怎么在苍山派长这么大的。走，咱俩把这俩人带着，去找师父评理去。”
说罢，不由分说拉着苍水和两个呆子去找苍龙，苍龙一听竟有人要谋害自己继承手镯大业的关键人物，这还了得？要是昨晚程浩楠真成了傻子，自己这辈子都戴不上这个古神镯了。想到这儿，当即怒火滔天，立即命人把苍空叫过来。
“师父，您找弟子来所为何事？”苍空行礼。
“哼，还有脸问我，看看你干的好事。”苍龙一指旁边的两个傻子。
苍空顺着苍龙的手转头看向那俩人，一见他们的呆傻之态，立刻泪流满面地将其抱住，嚎啕道：“师父，你可要为这两名弟子做主啊。”
这一出弄得苍龙十分尴尬道：“此话何意？”
苍空怨恨的望了程浩楠一眼道：“自从浩楠兄来了苍山派以后，师父整日里对他不离不弃，惹得众弟子们十分羡慕，纷纷发奋用功苦修，想让师父您多看他们一眼。我这两位师弟就是……因此……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呀。”
说完，苍空抱着俩人埋头干嚎起来。
苍龙没想到自己头上还被扣了一顶偏心的帽子，当即语塞道：“这……这么说倒是为师的错了。”
“弟子不敢……弟子只是觉得这两位师弟十分可怜。”苍空继续抹着眼泪。
程浩楠下巴都惊呆到了地上，他没想到平日里十分蛮横的苍空竟然还这么会演戏，哭两嗓子就把自己洗白了。
“好了，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再有五六日就是切磋大会了，你们好生准备吧。”苍龙说完，一甩道袍，匆匆离去。
“看吧，我就跟你说三师弟是好人吧？”苍水在一旁说完，上前张罗，帮忙把这两人送回苍空所在的居所。
程浩楠十分郁闷地出得大殿，不知是不是被偷袭的缘故，昨晚他就睡得十分不好，梦中总在不断逃难，心神不宁，隐约听到李凡在呼喊自己的名字，醒来以后就心烦意乱，加上苍空这档事，让他更不想在这地方久待了。
两个月过去了，不知李凡现在怎么样了，兴许这个修炼天才，自己再见面都不是对手了呢。程浩楠想起她巧笑嫣然的样子，自己乐出声。他现在已经震阳二境了，高出苍空一个大境。在切磋比赛上一举夺魁，拿到秘籍回延云山是他最想做的事。
李凡，等我回来。程浩楠抬头望了望，延云山所在的天空。
苍空看着坐在屋里的这两个傻子，气不打一处来，挥手在他们每人脸上啪啪啪啪连扇十几个巴掌。
“师弟，怎会如此？”刚发泄完怒火，苍陆走了进来。
苍空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通道：“幸亏我路上临时想出这么个主意，要不然让师父知道我想杀了程浩楠，为了规避镯子碎掉的风险，他老人家也得先除掉我。”
“现在看来，只有抓紧修炼，到时候赢过那小子了。”苍陆道。
“哼，他一个初阳三境，我一个手指头都能碾死他。”苍空不屑道。
“哎~师弟，此言差矣，你想想，万一到时候你面对的不只是程浩楠，还有~师父呢。”苍陆悄声道。
苍空点点头道：“师兄，你说得对，万一我拿到古神镯，通往祈神殿的路上师父肯定会全力拦我。我确实没有几分胜算。”
苍陆抓住他的手说：“届时，兄会祝你一臂之力。”
苍空用力回握住苍陆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许久后，两人才松开。
“来人~”苍空对外呼喊道，“把这俩人拉去猪圈，与猪同食。”
李凡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是混沌的，模糊的，偶尔能在脑海中听到一些只言片语，有呼喊声，奔跑声，草木生长发出的窸窸窣窣声……她在无尽的虚空中漂浮着，四处游荡，一切事物都如此之近又不可捉摸，她想靠近某样东西，它就飞快地后退，离自己越来越远。
浩楠，浩楠，你在吗？李凡独自在虚空中感到有些害怕。
浩楠，你在哪里？李凡双手抱住自己的手臂。
浩楠，你快来救我。李凡忍不住哭了起来。
突然，四周的混沌变亮起来，发出绚丽的七彩光芒，这光越来越强，越来越亮，晃得她睁不开眼，在她闭上眼睛的瞬间，一股巨大无比的吸力将她向不知名方向拽去，身上传来剧烈无比的痛感，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这时只听耳边有人道：“醒了，醒了，醒了。”
另一人说：“我在，别怕，别怕。”隐约中有人轻拍自己的肩膀。
浩楠，是你吗，你来了。李凡只来得及冒出这样一个念头，旋即又失去意识。
再睁眼时，李凡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熟悉的棉被。
“你醒了？”有个男声响起。
李凡侧头，仁杰正看着她温柔地笑。
仁杰怎会在她的房间，李凡挣扎着想起身，发现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先别动，我来帮你。”仁杰见状，右手托住李凡后背，左手将枕头竖起，以便靠坐。
“谢谢仁杰师兄。”李凡有气无力道。
“不必客气，你现在身受重伤，需要静养调理。”仁杰笑着说。
李凡木然的应了一声，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说起来，你还记得自己是被谁偷袭了吗？”仁杰关切地问。
李凡一想事情，太阳穴就针扎一样痛，只好放弃，无奈地摇了摇头。
仁杰拿起桌上的汤药道：“说起来也真是你福大命大，要不是我清晨巡山时，发现惊鸿剑发出的剑气，你还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被人注意到呢。毕竟，那个位置太偏僻了。来，吃药。”说着，仁杰把汤药拿起来吹吹，递到李凡嘴边。
“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李凡试着抬起双手，发现一点都抬不起来。
“你呀，就别逞能了。主心脉受损差点就没命了，现在手肯定是动不了的，就这么喝吧。”说着，仁杰又把药递了过来。
“佳蕊呢，我等她来喂我便好。”李凡侧过脸去。
仁杰笑着摇摇头道：“她半个时辰前才刚走，之前一直坐在这里哭，后悔不该把灯笼交给你，让你一个人点山灯，足足守了你一天一夜，刚刚回去休息，你要想等她过来，怎么着也得等小姑娘睡一觉，下顿再照顾你吃药吧。这顿还是我来吧，你就别推辞了。”
李凡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昏迷这么久了，面对又一次递过来的勺子，她知道自己没办法拒绝了，只好硬着头皮说：“谢谢师兄。”
仁杰无所谓地说：“你就安心喝你的药，不必多心，我仁杰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人。”说罢，又递来一勺汤药。
此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鹅黄的身影闪进来道：“哎呀，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你们两位了。”
这话说得李凡十分尴尬道：“梨白师姐。”
梨白扭着腰肢笑着走进来说：“凡儿妹妹，你可不要再叫我师姐了，万一你以后和仁杰师兄在一起了。这一个是守尘观掌门，一个是灵敏峰长老，我这个师姐可担当不起呢。”
李凡无奈地说：“师姐你不要开玩笑，刚才仁杰师兄只是在喂我服药……”
梨白抢话道：“是是是，我们人见人爱的仁杰师兄，不光喂你服药，连你从山崖上遇到危险时，都是仁杰师兄抱你回来的，硬生生在这里守了你两天一夜。”
“什么？你待了这么久吗？”李凡望着仁杰，这才注意到他脸色有点苍白。
“仁杰师兄不仅寸步不离的照顾你，还为你付出了比这个重要的多的东西。”梨白来到床前。
“梨白师妹，你别再说了。凡儿师妹需要休息。”仁杰不悦的说。
“我为什么不说？师兄你做都做了，我为何不能说？”梨白冷笑一声，看着李凡说，“凡儿师妹，心脉受损，对于修道之人来讲几乎就是个废人了，此生再也无法修行。仁杰师兄求几位道长合力摆出续灵阵，用自损一个大境界的修为外加五十年阳寿，这才保住了你的心脉。这样的付出，真是让我们守尘观的每个人都十分敬佩呢。”
梨白这番话让李凡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她呆呆地靠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梨白，你说够了没有，请你自重。”仁杰冷冷的说。
“自重？”梨白听后哈哈大笑道，“我就是太自重了……才会这样……怪我一直把自己看得太重。”
“凡儿师妹，你千万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修为之事，假以时日我就能恢复如初，至于阳寿，待我日后再上一个境界，就能增加回来。保住你心脉这件事，也是几位长老的共同意愿，为的是你千年灵根的资质。与任何私情无关，你千万不要多想。”仁杰解释道。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李凡喃喃道。
就在此时，恒荣道长带着众弟子走了进来。
“凡儿，你醒了。”恒荣上前来握住李凡的手。
李凡被恒荣一句话从呓语中惊醒，她慌乱地握住恒荣的手说：“师父，仁杰师兄他……我怎么还给他……我……”
恒荣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为师且问你，你可还记得那日偷袭你之人样貌如何？”
李凡摇摇头。
“敢在灵敏峰作乱，为师定当把此人揪出来，否则这次偷袭的是你，下一次，遭殃的就怕是别人了。”恒荣面容严厉地说。
李凡抬头说：“师父，我只是隐约记得惊鸿剑好像在那人手上划了一下。”
“哦？这下就好办了，为师我只需查查谁的手掌上有伤就好了。”恒荣一声冷哼。
“师父，弟子有事禀告。”梨白插话，“弟子前两天和凝羽师姐切磋的时候，不小心被剑气划伤了手掌。为此，先跟您通禀一声，以免引起误会，凝羽师姐可以为我作证。”
“是这样吗？”恒荣盯着凝羽。
凝羽迎着恒荣的目光，坚定地说：“是。”
此后几日，佳蕊陪伴在李凡身边，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至于仁杰疗伤那件事，恒荣开导她，不必放在心上。同门之间危急存亡之际，舍命相救本就是门规教化。只要自己勤加修炼，提高修为，万一日后仁杰受伤之时，救他一次便是，不必自扰，淡然处之。
听完恒荣的话，李凡心里踏实了很多。好在后几日仁杰也再没来过灵敏峰，避免她见面后心生尴尬。
不知是恒荣长老的灵丹妙药起了作用，还是玄莲功法的加持，李凡的内伤好得飞快，短短三五日，已经可以下床自如行走了。
她去恒荣道长面前问安，恒荣道长一边给她把脉，一边连声叫好。
“师父，三日后的云顶大会，李凡师姐是不是也一起参加呀。”佳蕊在一旁问道。
“她大病初愈，就不必去了吧，你和其他师姐一同参赛。”恒荣道。
李凡不想自己再成为受人关注的那个焦点，她坚定地说：“师父，我可以的，就让我一起去吧。”
“你真的行吗？”恒荣疑惑的问。
李凡点点头：“既是全观都要参加的比赛，我一起参加便是，届时就算得不到好名次，也会全力以赴。”
“好。”恒荣点点头，“那就依你，到时候你和佳蕊他们一同入场，不要勉强，量力而行。”
李凡点点头，出得主殿，向云海眺望，云顶大会，就当作是我思念你的一种表达吧。
“咚……咚……咚……咚……”由慢到快的鼓点声响彻苍山派，切磋大会终于开始了。
程浩楠站在台上，明显感觉到有几道不友善的目光盯着自己，他大大咧咧地狠狠瞪了回去。当然了，大部分目光还是充满友善的，毕竟这都是两个月以来，在搓麻和美食以及数不清的丹药放送中结下的深厚情谊。
闲来无事，程浩楠把恒守道长给自己的一百多颗灵丹送了个干净，要是让他知道了，不得胡子都气歪了。
“有请第一个挑战者郑谦~”一声锣鼓声响起，一个身材中等的道士跃上挑战台。
这家伙羊蝎子就他吃得最多。程浩楠心道。
只见郑谦上台后，左手掐法诀，右手执剑，大叫一声：“浩楠兄我来啦，这一剑我要刺你的左胸，你且看好。”
说完，一溜小跑冲过来。
正主双手虚握准备应敌，却见这家伙叫喊着，从身侧半米远外，向后冲过去，脚下不停，直接冲到台下的人堆里。
“第一场，程浩楠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