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随便你摸
那侍卫和赵太医也盯着东方闻诣。
都觉得自己是他话里的那个例外,先入为主地没有一丝退让。
“小蒋,赵太医,让她试试。”
小蒋极力护主,不信自己被东方闻诣排除在外。
“可是三殿下——”
“好了,有什么差池本王一力承担。”
小蒋颓然退场。
“可惜啦,太医院那些老菜梆子不能被拎在手上折腾的飞来飞去了。”赵太医小声嘀咕。
“赵太医,你说什么?”东方闻诣没听清。
“没什么。”赵太医态度冷淡。
没了阻碍,一根根银针被梁舒取出,又扎进了东方无豁的一个个穴位。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东方无豁浑身上下赫然立着无数银针。
每扎一针,赵太医就在一旁,不是捻须皱眉,就是垂首沉思,看得小蒋面如土色,十分绝望。
“殿下,是属下无能,没能护住您啊!”
小蒋脑子里的小人儿恨得捶胸顿足。
除了梁舒,谁都没有注意到,东方无豁不知何时开始,呼吸恢复了平稳,胸口匀速地起伏着。
再一盏茶的时辰后。
“殿下……八殿下他,好像醒了!”小蒋难以置信。
东方无豁艰难地睁开眼,梁舒正拿着最粗最长的一根针,在他眼皮子底下左右比划着。
“啊!!”
众人仿佛听到公鸭被屠宰前的最后一声惨叫。
一边喊着,一边还蜷着身子往里钻。
“鬼嚎什么,不许乱动!”
梁舒把他摁住。
“碰歪了针弄疼自己,我可不管啊。”
东方无豁闻言低下头,见自己四肢被捅成了马蜂窝,额头上的一根银针肉眼可见的一晃一晃。
也不管什么男儿气概了。
“梁姑娘!姐姐,好姐姐!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梁舒觉得好笑。
“那你说说,你错哪儿了?”
“我,我错在不该那样说你,不该跟你顶嘴!”
“姐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三哥随便你看,随便你摸!我给你打掩护!”
小蒋扶额,也不敢插话。
东方闻诣眉头紧了紧,看着东方无豁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倒是唤雨一脸愤慨,几次想要张嘴说话,都被啼风拦下了。
梁舒已经笑歪了身子。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哦~!”
“记住了姐姐,我全记下了!”东方无豁一脸狗腿。
“那我这就给你卸下来。”
东方无豁松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的是,取针的时辰正好到了,梁舒发现他其实是个胆小鬼,纸老虎,纯纯逗他罢了。
“三哥!”
东方无豁彻底清醒,见到他像见到了如来佛祖。
“三哥,你怎么不救我!”语带埋怨。
“救了你,再让你把我卖给别人?”东方闻诣故意冷冷答道。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你听到的那样!”
“我不管了,你这儿不安全,我要回宫!”
见东方闻诣不接话,“难不成,你要把我困在这儿?让我继续受她残害?!”
喂,你以为你们说话声音很小吗!
许是被刺激到了,东方无豁有点被害妄想症。
东方闻诣对啼风交代了两句。
“马车给你备好了,不早了,快回去吧。”
东方无豁如临大赦,激动地起身往外跑,边跑边喊:“啼风等等我,带我飞出去,这样快一些!”
哪有半分食物中毒的模样。
随身的侍卫也都退出了房间。
庆王府的丫鬟们收拾着残局。
在这儿呆了两天一夜,梁家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
梁舒直言告诉东方闻诣要回家。
东方闻诣没有拦着她的意思,让啼风送她出去。
梁舒站着不动。
他只好开口:“还有何事?”
没等梁舒开口,赵太医疾步走出来,气喘吁吁。
“姑娘,姑娘,方才针灸的穴位可否说与老朽,让老朽参详一二?”
赵太医潜心向学,梁舒毫不遮掩,“这有何妨,印堂、檀中穴……”
一口气说了出来,赵太医眼露精光。
“能娴熟地说出各个穴位的名称,方才下针的手法如行云流水,如此老道,行医必是十分长久,敢问姑娘……”
梁舒从医确实已经接近十年,可她穿越而来,如今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说出来谁信?
“赵太医谬赞了,家父是太医院梁清怀,我从小耳濡目染,懂的就比旁人多了些。”
“哦?清怀兄居然有这样一位天资聪颖的千金,真是后生可畏啊!”
夸了一番,朝东方闻诣拱拱手,离开了。
梁舒见东方闻诣眯着眼盯着自己,“这样看我干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你说。”
“我在庆王府耽搁了这么久,赵雯瑾又到处散播我的谣言,家中父兄肯定急坏了,总得辟辟谣吧。”
“你想如何?”
梁舒直勾勾地盯着东方闻诣,“你跟我回去,跟我爹说清楚,不是我下的毒。”
东方闻诣未置可否,唤雨反驳道:“痴心妄想!你当王爷是别在你裤腰带上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啼风一如既往的不吭声。
梁舒摊手,“那我这样的黄花大闺女,无缘无故在你庆王府几天几夜,我到哪说理去?”
“你——”唤雨还想说,被东方闻诣打断,“好了,”
“你不就是想要清白吗?”
“可以这么说。”
“啼风,和梁姑娘走一趟。”
“啊?王爷!我?”啼风一副这很难办的神情。
唤雨也道:“懂事点儿,啼风,难不成真让王爷去?”
啼风回头看他。
“我就更不用提了,王爷一步都离不得我。”
“你!我!”啼风有苦说不出。
梁舒又上来雪上加霜,“走吧?啼侍卫?”
后者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
梁府。
“爹,哥哥,我回来了!”
小跑进门,丫鬟菊桃听到她的声音,朝里屋大喊一声。
“姑娘,你可算回来了,老爷和大爷都快急死了!”
“这是谁?这是……姑爷?”
梁老爹一出门就听到菊桃最后两个字,脚下一个趔趄。
见着梁舒毫发无损,就是衣裳脏了些,看到女儿,梁清怀心疼占了大半。
“舒儿,你怎么才回来!可受苦了?”
“爹,我没事!这位是——”
梁舒欲向老爹介绍啼风,被随后出来的亲哥梁逸打断。
“这位是庆王殿下的随身侍卫,说!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好巧不巧,啼风语出惊人,“梁太医,梁大人,我是被梁姑娘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