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鞋
离开酒馆，已是夜幕，淋淋小雨，街区两边的商铺寂静了好多，路灯不亮了，霓虹广告招牌只亮了一半。
往年，虽说蒙凯城是穷人栖息地，但基本饿不死，常住人口160w左右。该干嘛干嘛，黑市出售的各种外挂供不应求，时不时推出几款科技与狠活！
其中一家黑市里有一个出名的赛博疯子，精神状态异常，喜欢捣鼓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据说买家都是大手笔，很多圣城的富豪、学院教授都慕名而来！就算不买东西也来找找灵感。
去年，疯子就是研发了一款插件，只要通过脑机接口安装插件，就可以和外星人通话，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智慧的外星人可以回答一切。
后来被揭穿所谓的外星人只不过是一串大模型代码，火爆了一段时间后就被这盆冷水浇灭了。
看来疯子并不疯，不仅懂技术，还懂人性。
回家路上，父亲十年前就和母亲离婚了，大概是过不下去了吧，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当时张帆13岁，这年头并没有父母离婚跟谁的问题，孩子爱在哪住在哪吃都行，父母都有义务和意愿为孩子提供食物住宿。
不过张帆平时住校，周末也不回家，在外面混，高中之后更是忙着创业，大学苦读，毕业后就为帮派效力。
以至于父母两人偶尔会忘记自己有孩子，在再婚市场常说自己没谈过恋爱，大龄单身。
走出公寓电梯门，张帆知道自己兜里有钥匙，但是太久没回妈妈家了，还是敲门吧。
咚~咚咚……
静匿了两秒钟，屋内未传来任何回应，“妈！”张帆放开嗓子喊，并再次敲门。
依然没有回应。
好吧，张帆叹了叹气，要不是明天去埃尔基城上班，也不知道要去多久，凶多吉少。
这才寻思来和许久未见的母亲告别，他还是没有用钥匙直接开门，毕竟他没有自己家这个概念。
心想，先打个电话问问妈妈吧。上一辈人很少手术了脑机接口内置芯片，无法用意念操控眼中的画面进行通话，只能用即将淘汰的手机打电话给她。
嘟～嘟～接通，“喂，kevin？”是母亲的声音，有点熟悉又陌生。
“妈，是我，小帆，你不在家嘛？”张帆直接询问。
“哦～小帆，你说蒙凯城嘛？我已经搬走了，现在在埃尔基城住，有空来这边玩啊，妈妈带你去逛逛，我跟你说啊，这边发展起来了，妈妈给你介绍个当地女朋友，他们家是拆迁户……”
没等妈妈唠叨完，张帆打断道：“行行行，我知道，那没事了，本想来和您告别，看来没必要了，我有空会联系您，再见。”
“好好好，再见。”
母亲也开明，儿子24岁了，没啥好腻歪的，估计儿子都谈了不止24个女朋友了，和他老爸一个样。
用钥匙打开门，房子里的旧家具都没搬走，童年的记忆涌来，客厅的布艺沙发从白色变成了米白色。
整个房子都感觉小了好多，小时候觉得家里好大，可以蹦蹦跳跳。
今晚就在家里睡吧。
一早，中型客机上，张帆身穿一件家里翻出来的行政黑夹克，估计是老爸年轻时的衣服。手拿保温杯，乘坐泰坦集团的接送飞机前往埃尔基城，飞机上都是新招聘入职的同事，大概20多号人。
客舱内大伙心情激动，掩盖不住期待，三三两两开小灶，讨论钨棒石能源，
“要是搞好了，不仅是技术的飞跃，更是人类的突破，历史的发展，我能够在其中贡献一份力，感到骄傲自豪。”
座位左边一位新同事身形圆润，圆脸洋溢着幸福，对张帆发表了以上见解。
张帆认同，点点头，回答：“是的，但更重要的是广大百姓们的生活可以更好。”
圆脸新同事顿时深吸一口气，内心想：“我怎么从来想过这个？是啊，百姓的生活最重要啊。”他默默摇头，反省自己格局还是太小了，只顾着自己的名誉。
主动和张帆握手并自我介绍，他叫海涛，多多关照。
边聊边休息，很快飞机进入埃尔基城上空，从空中俯瞰地面，老城区和新城区的对比一目了然。
一边是暗灰色调的老建筑群，破烂得像蒙凯城。
一边是崭新的、豪华的住宅、学校、医院、写字楼，商业中心、园区、实验室……
目光再往边上看，就是偌大的采矿场！全自动化的机器在日以继夜地工作。
矿场周边围绕着七八个生产厂房，研发车间，距离新城区不到3公里，下班后乘坐新开通的公车5分钟回到新生活区潇洒放松。
如果再仔细看一看，就会发现，大山的另一边有一个天然湖，这里的水供养了整座埃尔基城人。
在网上，你能看到这片湖以前淡蓝色的，但是现在呈现死灰色，像是重金属沉淀后的颜色。
飞机降落，秃头主管带领大家坐上班车，分配好住宿，并且每人领取一桶干净水，每个人都喝圣城运来的水，当地水已经不能喝了，谁喝谁住院。
20名新入职的工程师开始分配岗位，虽然大家都是研发部门的同事，但每个具体岗位负责的工作内容不同。
不要以为研发部门的人全都懂研发，有些是边缘人接触不到核心技术。
泰坦集团把核心技术切割成一条流水线，让每名工程师负责一个岗位，只懂一点点，不能全懂。
毕竟资本只需要工人，不需要人才。
有人负责核心研发——在实验室内研究钨棒石的能量激发、配比、运用、再生产。
有人负责打杂技术——把实验室送出来的方案量产化，整合流程。
“张帆。”部门主管点到。
“到。”张帆应答。
“你负责在实验室外整合流程。”秃头主管说道，“其他人进实验室负责研发，你们都是帝国理工大学高材生，心里应该明白这个新项目的重要性，董事长非常说了，尽快量产，越快越好，每个人发1000w奖金。”
“当然了，打杂、摸鱼的没有奖金。”主管说这话时看着张帆。
大家心里都明白，张帆这个岗位本来就是摸鱼的，就是等核心技术研发成功后擦擦屁股就行，协助量产完成，俗称打杂。
有些同事忍不住憋笑，更有甚者直接开怀大笑，无情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