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萌芽
随后半小时的聊天中，张帆从黑短发小姐姐窦芬口中得知了一些关于埃尔基城钨棒石新能源的相关信息。
张帆告知自己是设备工程师，刚入职，明天就去泰坦集团埃尔基城分公司上班，参与研发。
窦芬眉头轻皱，提示：“我对钨棒石的研发并不太了解，但那边的情况，你知道吗？有些危险。”
张帆似懂非懂，点点头说：“是的，自从泰坦集团去了埃尔基城开发新能源后，当地经济确实得到飞跃。同时当地的自然水源也受到严重污染！据说整片水源湖从碧蓝色变成灰色。”
当地埃尔基人现在分成两派，一派是在矿厂、集团上班的员工，喝圣城运来的干净水，经济发展后工资也高，直接买集团售卖的高价干净水喝。
这一派人从矿石发展中受益，对污染问题没有意见。
而另一派则不同，他们主张查清水源污染的根源，试图解决问题，并自主研发新能源，从他们的口号就能看出——“埃尔基人家门口的矿石，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强烈抵御泰坦集团，是他们污染了水源！”
李婉晴有些担心，说道：“据说，昨天发生了武装冲突！埃尔基领袖带领一帮人示威游行，拉横幅，搞罢工，打砸抢，要求集团停工。”
张帆没有接话，若有所思，左手把玩着右手食指上的戒指。这是他思考时的下意识动作。
李婉晴见状，贴心补充：“这么危险，你可以等局势缓和了再去，我可以帮你调动一下岗位。”说完微笑看着张帆。
这话把张帆从思绪中拉回当下，他愣了一下，连忙回答：“不用不用，我……我对于钨棒石的研发很感兴趣，迫不及待想去埃尔基城开始工作了哈哈哈。”
说完挠挠头笑嘻嘻。
对于张帆的不领情，婉晴感到意外，她那微微上扬的眼尾，让内含星辰的眼眸更加迷人，棕色长发微微波浪，白色连衣裙衬托肤色白里透红。
她像一个精灵般钻进张帆的心里，把他的所有心思一一看穿。
幻觉、一定是幻觉，一个女人罢了，她懂什么，张帆告诉自己。
随后，三人加了微信，有空一起玩，他以有事为由先告辞。
离开时，窦芬小姐姐俏皮地朝张帆眨了眨眼，招手示意再见。
去西服出租店退了衣服，精英的服装多少有些膈应，还是换上熟悉的蒙凯城打手皮肤手感比较好。
离开空气中带着香氛味的圣城，一层一层的高架桥缓缓向下，回到光线不足的街区。
视觉和嗅觉都需要2秒钟左右的时间适应。
帮派酒馆门口，现在是下午，霓虹灯熄灭着，还没有对外开门营业，但坤爷和几个核心人物经常会在里面谈事。
张帆从后门进入，顺手拿了一瓶货架上的汽水，嘶～开盖，咕噜咕噜地喝。
穿过走廊进入大厅，坤爷正坐在卡座沙发上抽着雪茄，对面是一位中年胖子，身穿花衬衫撸起袖子，手臂上全是毛。
手臂上沾着两片鱼鳞，他是街区卖鱼的，身上一股鱼腥味。
坤爷在和他聊蒙凯城渔业自主养殖的事。
“现在底下的百姓别说肉了，屎都快吃不上。”卖鱼佬抱怨道，
“老大，这么些年，我一直想搞自主养殖，不想再去圣城进货了！圣城那几个大生产基地排放的工业废水全都往底下流，当年蒙圣不分家时可不是这样的，溪流清澈见底。
工业大发展之后有钱人把建筑越建越高，主打眼不见心不烦。
代价都由谁来承担，他们心里清楚。
搞得蒙凯城的环境越来越差，哪里还有地方可以养鱼？”养鱼佬摇摇头，抽了口利群。
张帆靠在酒馆大厅吧台，喝着饮料，默默听着上一代人的恩怨。
坤爷示意养鱼佬改天再议，他便从后门离开。
坤爷的机械手比5年前高级了不少，小臂全都改成手术钢金属，手掌则戴上了定制的小牛皮手套，美观防滑，里面可都是精密的零件和传感器，和身体神经元对接，大脑无延迟控制。
前沿科技，普通老百姓接触不到，不过圣城医院可供购买的义体倒是任君选择。
只要有钱，据说脑子都可以换成纯机械的，和互联网对接，不过这些前沿新闻真假参半，离蒙凯城百姓太远了。
“入职了，明天一早就出发！”张帆简要禀报，不想说太多过程中的细节，毕竟每个任务遇到的困难不一样，坤爷大概没有被一个黄毛指着鼻子骂的经历，还是少给老大添堵吧。
“行，华生已经在埃尔基城安顿下来了，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就找他，你们相互照应一下。”坤爷交代。
华生是帮派新晋二把手，早年也跟了坤爷十几年，常年在外地出差，也是个狠人。
半个月前钨棒石的消息一出！老大就派华生去探路。
张帆比较年轻有文化，派去入职泰坦集团内部，华生在外部接应，里应外合。
坤爷向后靠着沙发，闭上眼睛一副疲惫的样子。
5年前，他把张帆纳入麾下，那时他就一只脚步入老年，如今已是耳顺之年。坤爷轻声细语地说：“老啦，这档子事办好了我就退休了。”
“老大，您放心，一切顺利，等我好消息。”张帆说道。
“注意安全，不要太冒险，做事三思，我们的目的是把蒙凯城这两百万穷苦的百姓照顾好，吃饱饭，其它的不想这么多。”坤爷闭目养神，耐心说教。
张帆沉默了，他看见了更多不一样的可能，他心想，坤爷把这件事当成退休前的一件善事来办，从中捞好处，为百谋姓福祉，注定还是太保守了。
看这波资本进场投资钨棒石的态势，就算我们不争不抢，也会有其他野心勃勃的人盯着，看看完全可以整个大活。
坤爷老了，确实也该退休了，想法上趋于求稳。这件事完全有更大的发挥空间。
远不只是吃饱饭这么简单！
三座城市的上空注定要刮一场狂风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