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冲动
杨葵说着就要将身体露出水面,林丛看着她,慢条斯理道:“我的办法是……”
“自戕。”
杨葵立马就不动了。
林丛叹了口气,被骄纵惯的人都比较冲动,这姑娘已经吃过一次亏了,怎么还不长记性。
她道:“我看这边都是石砖墙面,硬度足够。如果不幸皮肤检验不过关,又不想被侮辱,干脆撞上去一了百了好了。”
她这话吓到了水里的姑娘,有人把头往里缩了缩,也有人觉得她说得对。
“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是施言蔻。
室内一时气氛凝重,林丛的心也沉了下来。
她披上一件外衣坐在池边,正对着石门的方向,准备一有动静就脱衣下水。
做是做,表现是表现,她不想多生事端。
大家心里都想着皮肤检验这回事,在水里老老实实的泡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石门外传来声音。
林丛刚浸到水里,绣姑就走了进来。
她手里拿着一个盒子,阴私的目光扫了一圈姑娘,没什么感情道:“看来还算听话。”
“现在上来,先别穿衣服。”
姑娘们把目光投向林丛,前几次她都是第一个,所以下意识地想等她先去。
不过没等林丛上岸,施言蔻先走了过去,林丛感觉她神色不对,跟在了她身后。
“胳膊伸出来。”
绣姑从盒子里拿出一团透明粘液铺到施言蔻的小臂上,粘液延展性很强,并没有滴落。
在大概过了半刻钟的时间,绣姑去拿掉粘液的时候,粘液已经几乎黏连上施言蔻的皮肤,她用了一点力气才揭下来。
施言蔻声音微颤:“绣姑,我过关了吗?”
“过关?”绣姑冷笑一声:“还早着呢!”
这话几乎算是审判,施言蔻脸色一白,脚步移动,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墙上撞。
林丛一惊,眼疾手快地拉住她:“你先别着急。”
绣姑的脸色也很难看,咬牙怒骂了一声:“蠢货!”
“泡池子都要泡三天,这一天都没过去就急着去死,贱得慌啊!”
虽然是她没把话说清楚,但也没人敢反驳她。
施言蔻浑身都软下来,林丛扶着她,伸出另一只手给绣姑检测,结果当然也是不合格。
等后面的人都测完了,绣姑耷拉着脸道:“都穿上衣服。”
她们回了昨天的大通铺,在绣姑离开之后姑娘们紧绷的神经才松下来。
“又是泡池子又是检验皮肤,她们到底要让我们干什么?”
林丛只知道是去产珍乳,对于其他也是一头雾水,第一通道是珍珠姑娘的准备工作,估计到第二通道的房间才能探到点什么。
她不想坐以待毙,但根本没有机会做点什么。那么十几个大汉呢,人一根手指都能碾死她。
疲惫地躺倒床上,丫丫毛绒绒的小脑袋凑过来。
“姐姐,你说……我还有没有机会见到我娘亲啊?”
林丛眼眶一酸,险些落泪。
她捏了捏丫丫腮边软肉:“有机会的。”
林丛也有一直很想问,却根本问不出去的问题。
只能等原主某天再入她的梦了。
在睡了一个好觉之后,绣姑又在同样的时间带姑娘们去泡池子,还是一样的流程,第二天依然没有人合格。
没有人说,但大家都在害怕,如果第三天还不合格,她们就真的只能去死了吗?
这里的姑娘最大的也才十七,每个都年轻漂亮风华正茂,没有人想死,连气焰最盛的杨葵都熄了火。
到第三天,准备阶段的最后一天,就算再不想,还是迎来了绣姑的最终检验。
她这次带来了一个铁桶,桶里粘液堆积成几乎不透明的白色。
很多少女从池子上岸的时候腿都在发抖。
丫丫抓住了林丛和施言蔻的手,弯眼对她们笑,饱满的腮肉形成梨子的弧度:“姐姐们,这次让我先来吧。”
绣姑看了眼她们仨,撇了撇嘴:“把手伸进桶里。”
粘液几乎覆盖了丫丫的整条手臂,林丛和施言蔻都很紧张。
大约过了一刻,粘液与皮肤连接的地方变成白色,绣姑伸手去揭根本揭不下来。
她笑得轻蔑:“年轻的皮子就是好啊。”
林丛顿时松了口气,这是过关了。
在珍乳浇过之后,丫丫胳膊上的粘液才脱离,她眼中含泪,笑着跟等在旁边的两人报喜:“姐姐们,我又能多陪你们几天啦。”
施言蔻第二个检验,她也同样过关。
林丛在她之后把手伸进桶里,脑子里转着不过关的各种应对方法。
一刻钟之后,皮肤表面变成了白色,她有点懵,竟然过关了?
珍乳洗过之后胳膊变回光洁,摸了摸,还是原本的手感。
这粘液到底是什么东西?
过关的姑娘都穿上衣服,杨葵也过关了。前面通过率太高,导致后面的姑娘有点放松警惕,在绣姑说不过关的时候就像晴天霹雳一样。
那姑娘瞬间就哭了:“为什么前面都行就我不行?!”
绣姑不耐烦:“就当你倒霉,快让开别耽误时间。”
这是生死大事,姑娘当然不会轻易罢休,她拉着绣姑的胳膊不松:“不行,凭什么我就倒霉,你再让我泡几天,我一定行的!”
绣姑挥不开抬脚去踹她:“贱蹄子快松开,信不信我现在叫外面的男人都进来,看看你这副贱样!”
那姑娘被踹开,无助地在一边大哭。
测到最后一共有五个不合格,五个姑娘身上都是或多或少带些伤口,一看就是贫苦人家的女孩。
绣姑抬手就要按上凹槽:“你们自己命贱,可怪不得别人。”
石门打开之后会怎么样,她们都知道,五个姑娘一块上去拉绣姑,绣姑一时之间还摆脱不了。
她破口大骂道:“滚开,别等我喊人!”
林丛看着这一幕,牙齿焦灼地轻磨唇肉。
……有点犹豫,但犹豫,可是大忌啊。
她漂亮的眼睫微垂,脚下无意中碰倒木桶,在珍乳流到一半时倏地操起木桶砸向绣姑的头。
鲜血霎时流出,不等绣姑叫喊,木桶里剩下的珍乳全灌进她的喉咙。
绣姑呛得说不出话,死死瞪着林丛,林丛深吸口气抓着她的脖子往墙上撞。
还是撞的同一个伤口,在手下人的气息全部消失后,她摆好尸体姿势,拿着木桶去池子涮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