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捉）
“你说什么？”林谦以为自己听错了。
“去——民政局——领证。”奥瑞斯强调。
“你认真的吗。”林谦意外道，“虽然路金斯这么说了，但你完全没必要听他的吧。”
他倒是无所谓，结婚也好领证也好，他的人生也不可能再有其他人参与了。只是奥瑞斯里德不一样，这家伙就没有想过如果他俩结婚了，就算是走个过场，那他未来的妻子就不会在意吗？
“不听他的后续麻烦太多。最近有些小计划，为避免打草惊蛇还是得先给他个面子。”
林谦还以为他要说什么，这话属实是给他听笑了：“我记得大名鼎鼎的奥瑞斯里德将军一向都是唯我独尊，什么时候给过他人面子？”
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有次某位贵族被反叛军给俘虏，奥瑞斯管都不带，直接就带着人杀过去了。
反叛军和他谈条件，说你再过来我们就杀人了。奥瑞斯当时回答是什么？他说关我屁事，我收到的命令是拿下你，这人死了到时候倒霉的是也只会是你。
“笑什么？”
“我笑你找借口也不找个好点的。说吧，你这所谓‘小计划’，是想要毁灭世界，还是把帝国给炸了？”
奥瑞斯里德啧了一声：“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这还需要我来说。”
奥瑞斯说不过他，干脆直接问：“你就说去不去吧，还是说你不敢？”
林谦心想这有什么不敢的，光脚不怕穿鞋的，真结婚了的到时候后悔的又不是知道是谁。
“我敢，怎么不敢。你这激将法太低级，我都不屑于踩。”
“那就这么说定了。”奥瑞斯猛地坐起，这个动作让他腹部的纱布被血液染红，但他毫不在意，“记住你说的话，可不要反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月色太温柔的缘故，林谦觉得在那一瞬间，他从奥瑞斯的脸上看到了一种认真的，十足的郑重。
但他很快便把那归结于是自己真的眼瞎，于是赶快敷衍道：“记住了记住了，赶紧躺着吧。我去给你叫陈医生，我还真怕你死了我守寡。”
“不用。”奥瑞斯拉住了他的胳膊，“睡觉吧，明天还要去审问之前你抓到的那个人。”
林谦不明白他在坚持个什么劲，但受伤的又不是他自己。既然奥瑞斯执意说没事，他也不再坚持，向旁边挪了挪，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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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两人便告别陈医生，回到了城主府。
今日的城主府比之前林谦所看到的相比，人似乎更多了。见到奥瑞斯回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整齐地向着首领行礼。
“带我去见人。”奥瑞斯对着下属说话总是言简意赅，旁边的人似乎也习以为常，道：“安文已经先去审讯室了，您看这位？”
他一边说，还一边偷偷打量这位毫无声息就来到首领身边的“空降兵”。果然长的和其他人说的那样好看，据说狗皇帝还专门指明要这人和首领结婚！
可荒芜城中，但凡在“鬣犬”混过的，谁不知道首领心有所属，暗恋那位传言中帝国的另一位将军。恐怕就是因为那狗皇帝知道这一点，才专门给他们首领找不痛快！
那人心里这么鄙夷地想着，但嘴上却恭恭敬敬：“我可以带这位先生去休息室，首领您看？”
奥瑞斯看向不停打哈欠林谦：“审讯无聊的很，你去楼上我的办公室，还记得位置吗。”
“记得，不过没那个必要。”
在残疾后做秘书长的三年里，林谦已经习惯敏锐地捕捉周围人的态度。
因此他能感觉到奥瑞斯的下属多多少少有些看不起他，不过在这种混乱的，以强者为尊的地方，这也实属正常。
林谦不在意别人对他的态度，但他不能让奥瑞斯的下属觉得他们的首领是个不公允的人。办公室放着的都是机密文件，一旦出现问题很难解释的清。
于是他道：“我去休息室就行，麻烦你带路了。”
休息室在城主府的角落，从大厅走到那里还有不短的路程。
领着林谦的人显然有意让他难堪，步伐走的很快，只一个转角林谦便找不到他了，前后只剩下空荡荡的走廊。
“”林谦揉了揉眉。
如果这人真的每天按这种步速走路，他可能会推荐他去参加帝国竞走比赛，说不定能拿个一等奖。
他叹了口气，环顾了一下四周，本来想随意转转找个安静地方。结果刚回头没走几步，就又被人从侧边猛地撞了一下。
“谁啊！没看到有人吗！”
说话的声音林谦也很熟悉，是之前在行动时和他吵起来的那个大汉。
“哦，真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是个瞎子，确实看不到。”
跟在大汉后面的人发出了一阵爆笑，有人道：“卡里，可别乱说话。小心这小金丝雀生气了，告状给首领啊！”
“首领？要不是那狗皇帝的什么婚书，首领才不会带着这种累赘！”叫卡里的大汉大声道，“首领可是说了，这废物花瓶只是狗皇帝给他带的累赘罢了！”
“再说首领就算喜欢也是喜欢那位大人吧，怎么会喜欢一个来卖的残疾花瓶？这可是云泥之别！”
“你小声点！小心人家哭给你看啊哈哈哈哈！”
几个人说着，又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卡里洋洋得意地看向面前的残疾金丝雀，想观察到他脸上慌张的表情。
但很可惜，他失望了。林谦只觉得他们聒噪，导致他觉得自己的脑袋连带着腿都又开始疼，疼的想揍人那种。
“真是麻烦。”他掂了一下拐杖。
这种激怒别人给下马威的方式太愚蠢，林谦都不会让他的下属去做这种事，因为会显得智商很低。
但是考虑到奥瑞斯本身就是个自由随性说不好听就是野蛮的人，他的下属那么又莽又蠢，似乎也情有可原。
林谦眯着眼，看着面前还在大笑的这几人。
走廊狭窄，而且这次林谦能确保后面不会有放暗棍的。只要他能看到敌人在哪儿，就这几种货色都不用几分力，他就能一手放倒百八十个。
林谦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一边慢慢走上前。
“怎么，想求饶？可别想用你那张可怜兮兮的脸来博取同情，这里是荒芜城，最瞧不起那些出卖色相的下贱坯子。”
林谦盯着他身后模糊的窗台边缘，心里为这大汉的脑袋默哀了一秒钟。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后面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卡里，你们在干什么？”
“安文？”卡里似乎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我们，我们没什么，就是想和首领的这什么，未婚你打我干嘛！”
卡里的话被同伴截断，有人捂住了卡里的嘴，笑嘻嘻道：“安文，我们就是想找首领身边这新人聊聊天，没什么的，走了走了。”
几个人立刻风风火火离开，林谦转头，还能隐约听到他们压低的声音：“你是不是傻！你不知道安文其实喜欢”
“闭嘴！这有什么用？谁不知道首领他有”
这几句声音太小，安文大概没听见，只是走上前状似关切地问：“林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林谦上下打量了一下安文，笑笑。
“抱歉啊，林先生。”安文说，“他们都是些粗人，说话直了点，你别介意。”
“没事，我不介意。”林谦想如果奥瑞斯能带出素质各个都有安文或者陈医生那样高的下属，那才叫见了鬼。
“那就好。其实这也不怪他们，因为之前我们的组织，啊，林先生大概不知道。首领之所以被叫做首领，是因为他之前并不是城主，而是‘鬣犬’这个组织的领导者。”
林谦确实不知道这一点，“鬣犬”这个名字也是上次安文告诉他的、
于是他被勾起了一点兴趣：“然后呢？”
“在鬣犬的时候，大家都知道首领其实是暗恋一个人的，因为他总拿着一张照片发呆。所以他们可能是误会您和首领有些别的关系，您不介意就好。”
虽然刚才听那群人嘲笑他时说到了，但从安文嘴里说出来，林谦还有些意外：“这是真的？”
因为奥瑞斯才和他说了要假结婚一事，所以林谦以为刚才那几人在信口胡说。
只是连暗恋奥瑞斯的安文都这样说了，莫非确有其事？
“这谁也不知道啊。首领很讨厌大家提起这事，我们也只是私下谈谈。”安文说到这里也面露为难，“我今天说的话，林先生也请不要告诉首领。”
“明白。”林谦自然懒得去问奥瑞斯这些鸡毛蒜皮。
反正结婚也好领证也好都是奥瑞斯自己先提出的，如果安文说那男人曾经有心仪对象，那也只可能是因为时间太久，奥瑞斯放弃了这段无望的恋情。
这么想来，说不定安文还真能上位，毕竟奥瑞斯都要和他假结婚了，肯定已经清空了感情。
于是他拍了拍安文的肩膀：“你要加油。”
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