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苦肉计
彼时朝歌已经懂了些，拉住他的手
“不需要去医院，送我回家，他们说我是初潮来了”
朝歌好像天生少了些筋，什么话都能大大方方的讲出来
又忽略了这个时候人们的承受力
原本还格外着急她身体的陆广一下子像是被棒槌打了
结结巴巴：“那，那，我背你回去”
他将校服外套脱给她，自己则蹲下身稳稳背着她下楼梯回家
碰见遇见的同学，询问情况
路广也是含糊回复 ，耳尖却红到底了
送回家朝歌坐不住椅子，收拾好自己躺在床上
路广买了卫生巾烧了热水，灌了暖水袋放进她被窝里
原本的不好意思被心疼取代
“需要吃药吗？”
他不懂这些，厚着脸皮询问小店老板娘
好在老板娘知道两人，热心的介绍清楚，避免许多不便之处
临走还要说一句:“不要碰冷水”
“不用”她其实挺能忍疼的
这次是内里的疼，不一样，脸上一点血色没有，全身都冷，肚子又涨又疼，中途还起身吐了两回
路广看了着急，将她裹的严严实实送去看中医
把完脉医生说:“宫寒，小时候没注意到体质不是很好，有些营养不良，以后要好好保养，不然怀孕比较困难”
他抓了两副药，叮嘱怎么使用
朝歌不怎么在意，有没有孩子她都无所谓
路广听的认真，将事情记下来
这些天都是他照料的，衣食住行，他买个冬天用的煤炉，时刻烧着水只为给她洗手，一点凉水都不让碰
听说要补补，直接抓了两只老母鸡
朝歌:“没那么娇气，好像坐月子一样”
路广:“你的身体我知道，何况”
他撇她又很快移开，轻描淡写说着:“我会在之前准备好你坐月子的钱，不会像这次一样这么随便”
哪里都不满意，这里的环境也不适合
朝歌:“嗯”
他在说什么
下课他也会过来给朝歌换暖水袋，一点没有避嫌
老师们都知道，只感叹两人关系亲近
学习这么好，人也优秀
朝歌和路广代表学校参加不少比赛，路广在高二的时候被保送首都大学
他坚持要参加高考，对外说想体验一下
其实他想陪朝歌上学放学，他挺不放心她身边的
随着朝歌张开，她的五官气质都在变化，不是一眼能惊艳的人，却也让人感觉很舒服乐意和她待在一起
人缘很好，男女都喜欢她
路广有危机感，却又不知道为什么
陆广在班里为别人做卫生写东西抄歌词几毛几毛的赚着
课下总有不停歇的事情，放学依旧会出去赚钱
朝歌则打进食堂，不仅力气大干活也麻利勤快
就连别人嫌脏的潲水桶她也会抢着去干
所以旁人注意到她时连连称奇怪
她倒是一点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
“我想要厨房里打完的剩菜剩饭”
利落的说出自己的需要
倒也不算什么，食堂里的伙食不算好
有些孩子甚至都不愿意吃，剩菜剩饭说有也有
说没有，留一份或者多做一些也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就这样两人的午餐又省了一顿
周末还会出去赚外快当翻译当陆导，奖金全都留起来，这几年两人靠着头脑风暴攒了点钱
朝歌起火烧油加入调好的酱料，刚和热油接触
香味弥漫了整个地下室，隐约听见上面的路人在讨论
哪来的香味，谁家吃什么好吃的了
还没到饭点就饿死鬼投胎了
搞得肚子都饿了，环顾四周钻进小餐馆里头去了
朝歌将弄好的酱料放进玻璃瓶里
整整齐齐一下午的结果，直到黑透了她才抬眼
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给自己做了个眼保健操
她是想等陆广吃饭的，结果等啊等
直到天色黑透他也没回来了
凌晨，漆黑的夜色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陆广蹑手蹑脚的走进来，他连呼吸声都控制了
刚想摸黑进入自己的床榻，只是刚掀开帘子
啪嗒，微弱的火光照亮了他脸上一角
他飞快掀开帘子躲了进去
嗓音含糊着：“怎么还没睡，困了，明天说，我先睡了——”
说着，床上就没了动静
两人床隔着两道帘子严严实实护住彼此的私密空间
朝歌嗓音清脆：“陆广，我闻到血腥味了，谁伤了你？”
太长时间的安静他始终没有动静
朝歌穿上鞋就开始往外走
身后突然传来响动，有人急了
“三更半夜的你去做什么？”
朝歌回眸，拿着蜡烛的手稳稳当当
火光映照下她的脸蛋稚嫩青涩，只是眼睛漆黑一片
“去找伤你的人”
她转身要走
陆广闻言也顾不得遮掩，跳下床一把拉住她
“小疯子，我是故意的——”
迫不得已，他拉住她讲述
“苦肉计，懂吗？”
只不过不是演给朝歌看的，而是他的老板
借着月光，他开始讲述这些天做什么
他去了工地打零工，找寻机会
抓紧机会认清上头的小工，狠心买下好烟好酒
找个无关紧要的借口收买了小工
然后他就算懒散着干活依旧会有正常工资
当然他会‘孝敬’一些
在人情世故上拿捏到位
今天工地出事，所有工友和外来不知名人士干起来了
他混在一边只在恰到好处的时候挡下攻击
成功在包工头那里混个脸熟
陆广说这话时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带着痞意，眼中是清醒的坚毅
这不，刚刚就被老板抓着去喝酒了
他有伤在身自然没有参与，不过给足了面子恰到好处的言语处处透出他是个‘聪明’人，会来事
加上有着救命之恩，直接被拉拢
听说他算数不错还拉着他当自己的财务，不止工资翻了几番也算是打入公司内部
朝歌安静听他说着，目光却停留在他的额头
那里还留着干涸的血迹，带着白色的纱布
老板为了彰显自己对手下人的大方，甚至贴心的送他去了医院
像是想到什么，陆广从床铺上拿下袋子
夜色里少年的嗓音低沉且温柔
“他带我去的饭店，其中的烤鸭特别好吃，吃的时候还要用饼卷起来包一些菜，我给你带了一份，你尝尝”
烛火跳跃着，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捧到她面前
今天刚进去他就想着朝歌若是在就好了
他又从口袋里掏出大把的钱，笑嘻嘻的：“别省着花钱，这些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