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肚子疼
他跪在护栏边上哭的撕心裂肺
泪眼朦胧时听见有人喊他：“建国，你妈回来了”
刚开始他看着气喘吁吁的邻居没反应，直到邻居拉着他的衣服往家里扯
“你快去看看，你妈被人带回来了”
那瞬间的反应，惊喜的让人头脑涨疼，跑的鞋子都掉了飞快到家
看着被众人围着的母亲还有两个瘦弱的孩子
男生倒是个子挺高的，长相也俊朗
此刻坐在地上大口穿着粗气
身上都湿透了
女孩就小了些，还有些黑
他急忙走到老母亲面前，好在没什么大事，就是被这么多人吓到了
然后他才在众人嘴里拼出事实
孩子找到她母亲，母亲却腿脚发软走不动
小孩一路背过来的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母亲虽然不重但也几十斤的重量他个成年人背着都有压力
他将人请到家里
安抚着母亲睡下，转头才看向两个孩子
目光很是清澈坚毅，比起同龄人他们更加稳重些
“谢谢你们救了我母亲”他并没有因为年龄而轻视，反而无比的感谢
他看着两人观察到他们不得体的衣服，可裸露的皮肤还有伸出的手指都是非常干净的
这还要得益于朝歌，她在村里就爱干净
这个时候还没那么爱讲究，尤其在农村可能洗个屁股洗个脚就能睡觉了
她每天都要冲洗，就连头发丝也都是两三天一洗
在外面没家里条件好也要在公共厕所用冷水将自己收拾干净
连带着陆广都特别注重卫生
“是我哥哥，他认识很多人沿路打听过去的”
朝歌扯了扯陆广的衣服，像是天真的小孩在炫耀自己的哥哥
陆广缄默着，看着分外老实
实际上多亏了这些天他用力结交却又不引人注目
他始终相信老师说的，出门在外全靠朋友
校长笑了笑，他摸摸自己的口袋说：“叔叔想谢谢你们，你们有什么愿望吗？”
说到这里陆广眼神很快闪了闪，可又很快低下头
校长并没有注意到，朝歌倒是天真的直言不讳，语气稚嫩：“我们想上学，我和哥哥成绩很好的，可是——”
她很快语气低落下来
“爸妈不让我上学，他们要我嫁给隔壁村的傻子，哥哥说这样不对告诉我不能嫁人，嫁人了就要怀娃娃，我们要出来上学——”
随后她懵懂的看向校长，开口询问：“叔叔，我要怀小宝宝吗？那我还能上学吗？”
校长被她的言语惊讶到，一时有些无言
看向年龄大一些的哥哥，他正垂着头紧紧握住妹妹的手
眼睛里透着哀伤，却还是人小鬼大的撑起当哥的责任：“哥哥不会让你怀宝宝的”
校长懂了，他起伏的胸口证明他此刻的愤怒
尤其他早年还去国外留过学，对于这些家长的做法格外不理解，对于面前的孩子他也有些心疼
“这样吧，叔叔是开学校的，我送你们去上学怎么样？”
两人同时抬头，眼中都是恰到好处的惊喜
“真的吗？叔叔，我们能去上学？”
陆广却脸色变了变，比起妹妹他似乎想的更深一些
“朝歌，你先去外面，哥哥想和叔叔聊聊”
朝歌咬唇有些懵懂，却还是点头：“好的，哥哥”
最终陆广出来时，牵着朝歌的手慢慢走回去
身后是校长叔叔满脸的欣慰和怜惜
直到走出一定距离，朝歌脸上的懵懂褪去恢复往日的平静
“谈好了吗？”
陆广似乎有些不适应，收了手，掌心里还传着她的体温
“嗯，我们可以先上学，学费可以慢慢给”
其实校长是想全包的，只是少年快比他还高的身个，挺拔的站在他面前
冷静且独立的说着：“人可以在困难时接受帮助，却不能厚颜无耻的理所当然的伸手，我们感谢您给予的入学机会，但是辛苦的付出会更珍惜得到的机会”
这番话才最终打消了校长的念头，反而更高看了他们
所有的一切都是两人商量好的，只是到了校长面前还是用了些心思
成功入学的两人一个在高中部一个在初中部
好在都是一个学校，不过是前后区
学校解决了，两人也松了口气
交上学费积蓄已经没什么了
两人却也很满足
朝歌和陆广时不时到去校长家里看望他母亲
他们心里多少有些算计的内疚
校长看着他们却越发满意
母亲痴呆连饭都需要人喂到嘴里
朝歌和陆广却丝毫不嫌弃，擦掉她嘴边吐出来的食物
全程伺候周到
会给母亲梳头讲故事
按摩她有些僵硬的肌肉
妻子忙的时候主动顶上去
即使校长和妻子说了很多次不需要
他们任然固执的用自己行动表达感恩
越看越喜欢
他们甚至动心想收养两个孩子
反正两人这么多年也没有生养
又无意听说两人有干爹干妈
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养了他们
只能说算了
陆广和朝歌在校成绩名列前茅
陆广甚至因为一副好皮囊有了很多人喜欢
他倒是有意打好身边人关系，上到老师下到同学对他的口碑评价都很好
唯独女生，那些黏黏糊糊的情感他从未回应甚至有些冷漠
陆广帮同桌补习，换来了同学家的地下室
他们搬家了
防空洞太远了也不算安全
地下室离学校近也安全
朝歌某天还在上课，肚子却疼的不行
上去做题，才被老师发现裤子上粘的血迹
赶紧拉住她让她回座位上坐下
并且提醒：“让你家里人过来接你，带换洗衣服”
朝歌坐在椅子上，有些懵
同桌是张圆脸，看她情况塞给她一包东西
“我陪你去卫生间换上吧”
朝歌皱着眉头：“换什么？”
她大咧咧摊开手，毫不懂得避讳
“这是什么？”
女孩有些傻眼了：“你不会刚来姨妈吧”
她还是不理解，女孩只能红着脸附在她耳边小心的解释着
拿着东西告诉她使用方法
朝歌去卫生间换上
很是不适应，肚子也很疼
同桌飞快的跑到高年级找到陆广
有些羞涩讲不清楚，只能含糊着
“你妹妹出了点事，你带她回家吧”
陆广听了腿脚很快跑了下来，一路上心都很慌
看见朝歌虚弱的趴在桌子上
脸色又是一白
“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