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疯子
他摸摸朝歌的头，对着外人不好说什么
面对男人时又恢复骇人的模样
“该”
一句话说的男人气血翻涌，捂着手臂又不敢反驳
屠户本来就是看着女孩一个人回家不放心跟着看看，正好目睹全过程
整个人说不出的舒畅，知道女孩没受欺负就好，他就是过来撑腰的
隔壁邻居同样不敢说话，只能规劝男人
“先去包扎伤口，到底是你女儿，年纪又不大，打骂也正常”
也不知什么话触动了他，终于肯动了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扑到男人身上哭爹喊娘的
人群自发让开一条路，心里都明白
以后这家人，事不少
围观的同村男孩，不管大小全都惊讶极了
好像自己被掐住脖子一样，战战兢兢的
几个月不见，见她就浑身疼
等到全家回来，看见的就是乱七八糟的院子
还有上锁的房门，小宝要回房间睡觉
气的直接踹在门上，一副小霸王的架势
“开门”
女人赶紧拉过她，害怕里面有人冲出来伤害自己的宝贝儿子
小宝气的对着母亲拳打脚踢
“都是你生出的祸害，废物”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谁教的，吐出来时没有半分停顿
男人见这样更加暴戾了，一拳打过去，女人的脸直接肿了
“废物”
抱起洋洋得意的儿子进了屋，至于女人他也没管
老太太也呸了一声
小跑进了屋，赶紧锁上门
唯恐她进来抢了位置
剩下女人倒在地上又是哭
看向紧闭的房门满是怨毒
“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不死在外面”
劈里啪啦的敲门声带着歇斯底里的质问
男人透过窗户暗暗观看情况
门大力被人拉开，女人一个不稳摔在地上
月光照着，朝歌拎着刀出来了
阴森森的场景在她眼中格外恐怖
“你，我是你妈”说这些话时嗓音都是抖的
整个院落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所有人都像是死了一般的寂静
朝歌手里刀直接对准她的肚子，女人眼神害怕的捂住
明明里面什么都没有，她还是感到害怕
“再吵，打”
小嘴吐出的字迹很是清晰
这是她头一回听见自己女儿说话，在此之前她甚至以为女儿是傻的是哑巴
直到门关上，夜风寒凉吹进心里
也无一人过问她
早上家里都在吃早饭
门吱呀一声，开了
睡醒后的朝歌慢吞走过来，腰间还能看见冒头的杀猪刀，泛着寒光
女人无声开始紧张，看向男人
他吃着饭眼睛阴狠的盯着她
朝歌直接拿过碗筷开始吃饭，男人的手动了又动忍住掀桌的冲动
男孩抓起手边的鸡蛋往嘴里塞，平时要靠哄半天才吃饭
他得意洋洋，吐着舌头向她炫耀
朝歌就在这个时候，直接捏住他的脸手指扣到他嘴巴里抢食物
半个蛋被她扣出来，直接在手上捏碎了
然后不紧不慢的糊在小孩脸上
这一举动让在场几个大人都惊讶了
母亲下意识护犊子的动作，筷子在她手上打下来
清脆的一声响，几秒后那道痕迹变得红肿
小宝直接嚎啕大哭
男人抓起碗就想往女娃头上暴扣
朝歌却先他一步起身，瓷碗被她双手掰开，如同嫩豆腐那般简单
划开的锋利举着向男人看去，眼里满是莫名的光芒，明明灭灭无所畏惧
男人有些怕了，想起她发狠的劲头，想起刀锋砍下血肉的疼痛
他退让了，嘴里却不依不饶：“你个畜生，他是你弟弟”
不管多没有说服力的一句，男人总能轻飘说出来
话音刚落，还在哭的小宝立即跟上
“打死她”手指的方向正是朝歌
朝歌拿起尖锐的瓷碗敲了敲桌子，女人脸色大变的护住小宝
“鸡蛋——”
朝歌敲敲手里的家伙，老太太立刻变了脸色
平时这些东西她就看得紧，几只鸡生了几个蛋她心里都有数
女人坐月子都没能尝过鸡蛋味，平时也就小宝每天有个鸡蛋吃
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是机灵的
“前几天才把鸡蛋换些钱贴补家里，哪来的蛋”
不管不顾撒泼打滚，放话“以后你弟弟也没有鸡蛋吃了”
朝歌闻言安静下来，也不闹了
吃完饭，朝歌背着刀像是街溜子开始晃点
同村的大人看见她怵的慌，暗地里说老张家倒了大霉生出这么个不知感恩的畜生
稻场还有一群小孩在玩，她晃晃悠悠走过去
那些小孩刚想跑，就听她开口了
“跑，也没用”
拔腿就跑的架势瞬间不敢动了，惊恐转身
她举起拳头，活灵活现的小表情
“可以打到家里，告状，更狠”
小孩子苦哈哈的到了她面前
她似乎长了许多肉，脸上也有了婴儿肥，眼睛乌亮
“你想干什么？”在场谁没被打过，昨晚回家都被提着耳朵嘱咐离张家的小疯子远点
朝歌歪着头，似乎没想起来，做什么
突然头顶传来一声笑，她抬起头
上面是晃悠的一双脚，接着是一个树枝丢在她头上
听见男生粗糙的嗓音：“小丫头片子，还真让你闯出点名声了，问过我没用”
朝歌晃晃脑袋，树枝从头发上落了下来
有瘦猴顺着树爬下来，也没穿上衣，下面是短裤踩着一双拖鞋
他叼着不知哪来的野草，比起他们都大许多，也高不少
走到她面前，低着头戳她脑袋：“小疯子，小罗卜头，你想收他们当小弟，问过我没用”
他可不信村里那些谣言，不就是发疯砍人，他什么人没见过
和别人当街互砍时小罗卜头说不定还穿着破裆裤呢
“小弟？”她重复着他的话似乎在考虑某种可能性
他说：“对啊，你当我小弟，我以后保护你怎么样？”
戏谑的挑了挑她的发丝，一脸的混混样
那时的他尚不可知，命运的齿轮从这一刻开始转动
当某一天他达到一个同龄人只能仰望的高度时，他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回顾一生，是因为面前这个小女孩
朝歌松开腰间的带子，将大刀放在地上
平静说：“打败你，小弟”
男孩被她气笑了，就这么个小豆丁
他上前抓住她的双肩就要摔过去，没动
朝歌看了眼两边的手臂，露出大白眼学着他的的样子，抓起他的两条手臂
窝草
男孩感觉自己被挟持住了，力气大的惊人
接着整个人被不起眼的小女孩甩了出去，疼的他整个人龇牙咧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