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章 开庭
姜予薏以强制猥亵罪和共同犯罪起诉胖子和胖子的司机。
开庭时间11月6号。
裴竺特地请了假过来陪她。
娄邺也早早地到了法院门口。
裴竺载着姜予薏停好车下来。
“二表哥。”
娄邺颔首。
打过招呼,裴竺把姜予薏拉到一边,“上次二表哥生日,略表心意了?”
姜予薏,“你怎么知道?”
裴竺,“你性格我还不知道,别人请你吃顿饭,你巴不得给人家送几亩田。”
姜予薏说,“有这么夸张、这么明显吗?”
“有。”裴竺好奇撞撞她,“送的什么啊?”
姜予薏正儿八经回答:“笔。”
裴竺:“可以啊。”
在严肃庄严的法院门口,裴竺又想到什么,“蜜还不知道你的事呢,要是她知道了,不得把天给掀个面。”
姜予薏也隐隐不安,“她刚结婚,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先瞒着吧,她公司的事也挺多的,就别让她分心了。”
娄邺靠在车边,观摩二人讲了会儿悄悄话,又相互打气。
从前三个形影不离的没看见许蜜,想必是姜予薏有意瞒了下来。
没过多久一辆出租车停到法院门口,从上面下来一个穿着黑色卫衣,戴着口罩的女孩。
于助理跟在身后,女孩视线在他们这儿停留片刻,姜予薏本想跟她打声招呼,那女孩迈上台阶走了。
人到齐,律师让进去。
姜予薏第三次来这个地方, 前两次是因为她爸,这次是为自己。
今天唯一不好的,案件是公开审理,姜予薏还有些担心那个女孩子的情况。
不过人算少,旁听席上没几个人,裴竺也在里面。
被告人胖子也就是王允其,跟他的司机高邑一同被带上来。
等待法官助理入庭,再请审判长入庭。
前面一系列繁杂的流程全部走完之后,开始庭审。
胖子歪着脸坐在被告席里,以一副胜利之姿望着原告席上的姜予薏。
姜予薏食指不受控制捏得发白。
原告方先开始诉讼请求。
姜予薏的诉求有三点,律师拿起诉状说:
1、请求法院依法对王允其及司机高邑一系列恶劣行为做出制裁。
2、我方当事人要求王允其通过自媒体公开道歉,维护其尊严。
3、我方当事人因为王允其的行为,遭受到精神损失,请求贵院判决支付赔偿金xxx。”
律师语毕,审判长点点头,转向被告:“被告这边可有异议?”
被告律师还是以前在警局的那套说辞:
“对方说我当事人发送过恐吓短信,这条短信并不能证明是我方当事人发的,这个号码并不是我方当事人的电话号码。”
对方是看在那个号码早已注销,且没有实名才这么嚣张。
姜予薏举手发言,“审判长,之前警方经过核实,这条短信是通过王允其的侄子发到我手机上的。”
姜予薏先阐述家里的遭遇,在托出胖子利用侄子来威胁。
律师道,“是的,审判长我们请求传人证。”
审判长点点头,“传人证。”
姜予薏留了后手,知道他们会否认这件事。
在上个月最后一天晚上带律师亲自上门,找过王允其的大嫂跟大哥儿子,也就是王允其侄子。
他大嫂怕节外生枝,不愿意见他们,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他儿子已经二十多岁,性子胆小怯弱,在律师强调通过他发那条威胁短信的严重后果后,愿意出庭作证。
三年前的视频确实能证明胖子带人先对姜予薏动的手,但最后王允其对她动手动脚逼到死角的没拍到,等她挣脱逃跑,王允其追过来捉住她,反抗时用酒瓶砸伤他脑袋逃跑倒是拍到了。
当时没有人站在她这边,王允其只是被治安拘留15日。
王允其侄子上证人席不敢看被告台,王允其目带凶光,盯着自己侄子战战兢兢说出了三年前的整个过程。
并告诉法官王允其经常到他家,进母亲的房间威胁母亲。
此话一出,现场寂静良久。
王允其跟律师当场脸煞白。
王允其怒骂自己侄子,审判长敲响法槌,警告道,“被告注意纪律。”
王允其歪着一张脸,急得使劲儿戳律师。
被告方律师已经说不出话。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平时懦弱到说话都要小心谨慎,唯唯诺诺的人,关键时候来这一招。
现在,他们优势有了扭转的趋势,被告方律师已经有些心有余力不足,有吃力的苗头。
他否认上个月王允其对姜予薏实行过威胁,以及骚扰,只是单纯的冤家路窄,双方都有责任,让他们拿出证据来。
姜予薏向审判长诉说了当天的情况,传证人。
娄邺走到证人席,王允其跟司机纷纷抹了把汗。
王允其紧张到去推律师。
审判长再次提醒:“注意纪律,证人请做自我介绍。”
娄邺对着麦开始自我介绍,姜予薏坐在原告席上,攥紧了衣角,手心在不断冒汗。
审判长问,“你跟原告是什么关系?”
娄邺,“朋友关系。”
娄邺把当天所见所闻进行说明,王允其在对面歪嘴大喊,“你打我又怎么说?”
被告律师让他别说话,提出质疑,“据我所知,娄先生是姜予薏用酒瓶砸伤我方当事人的司机后逃跑跟娄先生碰上的,我方当事人的脸又是怎么受伤的?”
法律森严,娄邺如实说明当天的情况,王允其逃跑,他上前帮忙捉住王允其才动的手。
被告方律师继续质疑:
“我方当事人两个男人,力量加起来完全是在姜予薏之上,那么为什么我方当事人的司机受了重伤?而她只是轻微的擦伤?而我方当事人脸上也受了伤,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姜予薏的话是否可信,娄先生的证词是否可信。”
对方律师在往别处引导。
娄邺尖锐视线一扫被告席,不容质疑道,“没有证据,那也恰巧证明,你们是挑中监控盲区、僻静处对她下手,全天她都在大厅,单单在她一个人的时候你们尾随过去,动机已经很明确。”
当场播放了当天姜予薏从宴会大厅出去好一会儿,王允其跟高邑鬼鬼祟祟出现在视频里,往姜予薏去的方向,直到不见。
娄邺郑重道,“我对我今天所说的每一个字负全责。”
审判长点点头。
姜予薏眼睫闪了闪。
王允其司机作为共犯,脑袋裹了一层纱布,审判长问话,当场否定了对姜予薏控制,心口不一要求姜予薏赔偿他的医药费。
姜予薏律师道,“我当事人跟之前一样,王允其带司机高邑先进行控制,再进行身体接触,已违背我当事人意愿,我方当事人在自身受到威胁做出的正当防卫。”
证据台上显示,姜予薏进警局时,记录的伤势程度和位置,还有伤势拍照录像。
姜予薏律师继续道,“审判长,据我方了解,王允其不单单止对我当事人有骚扰威胁行为,别的受害者也遭受过王允其的威胁,以及骚扰。”
王允其跟律师脸上慌乱之色显而易见,王允其站起来大吼,“你胡说八道什么?”
审判长:“肃静。”
被告方律师拉下王允其,王允其低吼道,“已经两个出庭了,你倒是说句话。”
原告方律师指的是谁,心里都有底。
王允其的债主实在是太多了,以前处理过的随便蹦跶一个出来都是致命一击。
王允其仗着自己有点家底,横行霸道惯了,没把法律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