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出好戏
话音刚落。
两名护卫当场愣住，他们什么时候去过青楼？黄公子什么身份？
县里青楼的又都是什么玩意。
——能去吗？
不只是他们，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围观群众也都全是一脸懵逼。
黄阿炳什么时候说去过青楼？
刘大人，你很搞唉。
与此同时，刘一手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语气严厉道：
“请马上回答本官的问题。”
“是！”其中一名护卫连忙回答：“我们昨晚确实是和黄公子在青楼里。”
他的想法也很简单，昨晚黄阿炳去干了什么他最清楚。
所以他用自己聪明的小脑瓜想到，这应该是黄公子辩驳的借口。
也就是所谓的不在场证据。
作为忠心护卫，理应学会预判主子的下一步，这样才能走得更远。
说罢，他当即略显得意的看向自家主子，试图得到主子的夸赞。
然而……
他却看到一脸生无可恋的黄阿炳，以及嘴角疯狂抽搐乌志宇。
这就让护卫有些看不懂。
难道自己做到不对吗？
“啪！”
刘一手适时拍响惊堂木，继续问道：“本官再问一遍，此言是否属实？”
护卫愣神片刻，道：
“回大人，句句属实。”
“放肆！”刘一手立刻呵斥：“公堂之上胆敢妄言，来人，用刑！”
那护卫顿时大惊失色。
……
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
那名护卫看着人高马大，其实是个软骨头，刑具一上就全招了。
最后美妇人的诉求得到回应，黄公子锒铛入狱，择日施以杖刑。
就总体而言，这个案子并不算太难，不过胜在断案速度挺快。
在如今这个时代。
这种情况难能可贵。
期间杨凌一直都在观摩，从大局层面来讲，刘一手还是很不错的。
首先他下达的指令非常干练，快捷，说明他并不是个喜爱敷衍之人。
其次，观其断案过程，证明这人懂得变通，并非那种死板的官场老油条。
而杨凌今日的目标也很简单，那就是找个人选担当宁远知府。
总要人代管府城的嘛，他总不能事事亲力亲为吧，否则不得累死？
杨凌对宁远知府的要求也不高，只要那人不大贪、够服从就行。
能力什么的倒是不太重要。
当然，有能力更好。
刘一手就是杨凌的目标之一，从今日的所见所闻来看……
杨凌认为刘一手暂时符合他的目标，嗯，只是暂时的。
还得再观察观察再说。
此外，随着案件结束，官员退堂，众吃瓜群众也随之纷纷散去。
杨凌转头看向己方众人：“走吧，我们去当面见见这个刘一手。”
“好的少爷。”
交谈间，一行人朝着县衙二堂走去，那是衙门会客的地方。
杨凌他们在二堂门口出示富商身份，表明说要资助县衙。
值守的文职官当即表示欢迎，于是他们很顺利的便得到通行。
由此可见，这永和县衙……
还真不是一般的穷啊，随便一个富商资助都接受，已然是饥不择食了。
就这样，杨凌等人在一位文职官的带领下，很快就进入二堂。
然而刚进去，杨凌和沈城就听到其中一间厢房传来争执声。
其中一人正是刘一手。
“刘大人确定要将我儿施与杖刑吗，此事你可要考虑清楚。”
“黄员外，此事没有争议，按照大夏律律，犯奸罪者杖打一百，情节严重者直接处以死刑，本官是在秉公办事。”
“我等无需多言，刘大人就直说吧，要多少银子才能保下我儿。”
“银子？黄员外是在侮辱本官吗？”
“不敢，但刘大人你也知道，我黄府就炳儿这么一位子嗣，希望刘大人能够通融通融，否则……”
“否则？”
“哼，否则我就联合永和县富商全部撤资，看你刘一手还能撑多久。”
“……”
听到这，杨凌和沈城双双顿住脚步，而后互相对视一眼，纷纷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事情貌似变得有趣起来了。
“贵客，你们怎么了？”
厢房内的隔音效果还不错，加之二堂本就属于办公地点。
那文职官根本没能听清对话，包括韵儿她们也是如此。
但晴儿向来很懂察言观色，特别是很清楚杨凌的神色。
当即道：“这位大人，我家公子正在思考，请您稍等片刻可以吗？”
“噢，好的。”
文职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想这些富人莫非真是都有怪癖不成？
当然，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
另一边，刘一手听闻黄员外的撤资威胁，当即陷入久久的沉思。
县衙如今的处境确实很难。
要知道这两年来，府城下发县衙俸饷都经过层层剥削。
只能堪堪维持运转。
这其中有县衙收不上来满税的关系，上面对此不满，所以才克扣的。
然而山匪劫掠这两年，百姓哪里还有余粮交税，完全就是恶性循环。
简而言之，北疆政治系统早已烂透，想得到朝廷的帮助十分艰难。
对此，刘一手只能选择求富商资助，否则县衙的运转早就垮了。
而如今县衙能正常运转，且还有余钱赈济百姓，全靠这些富商。
不得不承认，如今黄员外以此作为威胁，刘一手可耻的动摇了。
不过动摇归动摇，刘一手最终还是选择了挺直身板。
“本官还是坚持自己的判决。”
刘一手这话说的非常硬气，也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
只因这两年来，他虽然接受着富商们的资助，但并非是没有代价。
相应的，他也给了富商们很多便利，这只是纯纯的交易。
能有什么心理压力呢。
“好好好。”黄员外当场暴怒，气急败坏道：“你就等着县衙缺银吧。”
“黄员外请便！”
刘一手是真的破罐子破摔，缺银就缺银吧，这也并非是完全无解。
只因如今的宁远格局已变，他已经将全部翼望寄托在那个人身上。
也就是靖王——杨凌。
通过这段时间的打听，刘一手已经对这位靖王有初步的了解。
这位王真的很不一样。
他打心底里相信，靖王是不会无所作为的，县衙肯定会好起来。
此外，一直接受富商资助也是弊端，刘一手能明显感觉到，这些人的胃口是越来越大，能断在这里最好不过。
“哐当~”
恰逢此时，厢房大门忽然被人推开，而后进来二男二女。
为首那位年轻人当即笑吟吟开口：“不错不错，真乃一出好戏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