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合奏《天鹅湖》
初一，初二和初三三个年级一起的元旦晚会岂能不盛大，学校岂能不重视。彩排的时候，虽然每个上台表演的学生脸上都写满了稚嫩，但无法掩盖光芒四射的朝气和热情。
况且对每个新生来说，一切都是新鲜的，一切都是那么让人着迷，一切都让人兴奋，就连走路的时候他们都会觉得路旁的小草在风中为他们欢快的跳舞。
虞安之的节目在柳如歌的再三催促下火热出炉，她的单人大提琴。曲目为圣桑的《天鹅湖》。此曲目为大提琴中的经典，大提琴演奏曲目大都是给人安全的浪漫曲调。
巧合的是，七班提交的精选节目单里有也有一个一样的演奏曲目，只是演奏乐器为钢琴。
钢琴在小镇算的上是稀罕物，一般人家断然是没有那个经济能力购买的。大家基本上没见过，但是学校里面有一架，听说是以前的一个校友出国了，他走之前捐给了学校。
学校里会弹奏钢琴的老师几乎没有，所以就收藏起来，一直搁置在那。只听说五年前有个三年级毕业生在毕业典礼上弹奏过一次，当时轰动一时。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只有一个乐器表演名额。于是他们临时由各个班级干部组成的会议组决定碰头开会。会还没开始，他们三三两两的就议开了。
其实熊孩子们哪个都不愿意舍弃，所以都只能抱着观望的态度。最后还是钢琴弹奏者主放弃，让位于虞安之。大家口上没有异议，全票通过，但大都心里抱憾的。
柳如歌第一时间把消息带给虞安之，岂想到小妮子满面愁色，似乎抢了别人东西，干了件坏事似的，一点高兴劲都没有，憋了一会冒出了句，“我放弃好了”。
这一句惊得柳如歌大呼不要，坚决反对。在柳如歌死缠烂打下，虞安之终于回了心转了意，应承下来，她提了个建议，“其实做个曲目是可以大提琴和钢琴一起的。”
柳如歌听完后立刻拉下脸，很是不高兴，嗔怪道：“合计我们家虞美人真是不一般呀，早说不上台不就结了吗？”。
“这不都说了嘛，你真生气啦。”虞安之心虚的用眼角余光斜斜的瞄了眼满面黑色的柳如歌。自从她俩认识后，还没见她发过这么大火，脸色这么难看。
“哼，亏的人家生怕你被挤掉了，和那些个不熟悉的班干部说了多少你的好话，尤其是六班文艺委员平时都喜欢趾高气扬，一副高高在上的德性，现在想想她那副死样子我就恶心的不行。你早说不就没事了么。”
柳如歌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眼角泛着泪光，就差没哭出来了。
“小的知道错了，请王上息怒。”
虞安之深深的朝柳如歌毕恭毕敬地做了一个揖，有模有样的。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尔需速速给朕弹奏一曲，曲毕，随朕去会会客。”
柳如歌趁热打铁，直接一次搞定。她们找七班那小子，谈好合作曲目的事情。刚一谈完，她自己直接满意的不行，大笑起来，笑的直不起腰来。
虞安之也没好到哪里去，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直呼受不了。
七班那个弹钢琴的男生名叫韩若素，话不多，总是一副淡淡的事不关己的样子。他估计没想到柳如歌和虞安之会找到他商量合奏的事情，更没想到的是他自己竟然什么推脱的话都没说就同意了。就连坐在他旁边的好友秦肖邦也用讶异的眼神瞪着他，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不管过程怎么样，柳如歌很满意结果，不是一般的满意，是相当的满意，甚至心底泛起丝丝的得意的甜味。
年级晚会空前的成功，就连二班那么低调的班主任“漂白粉”都私底下得意的跟他媳妇说道了好几次。另外男主持人来自一班，他是个话唠，成绩虽然一般，但是人缘极好，幽默感十足。
一个会说话的男生是招人喜欢的，况且兼具幽默感，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远远的一看，还以为人家的小眼睛没睡醒呢。其实他是笑成一条缝了。
柳如歌刚上台的时候紧张的小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她握着麦克风的手差点没直接在台上当成指挥棒直接挥舞起来。普通话还算标准，音质不错，跟一颗一颗珠子落地一样，圆润清脆。
她旁边的“小眼睛”不知道是自己紧张，还是为了缓解柳如歌的紧张，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还在空中挥舞的柳如歌的手。两只小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满满的都是汗。
《天鹅》的演奏是当天晚会的高潮，吸引了大批别的年级的师生来观看，连走廊都挤满了人，有的人直接把教室的凳子搬来，站在凳子上看，场面蔚为壮观。
至此，虞安之，七班的韩若素，他们合奏的《天鹅》一夜成名，全校无人不识。
就是多年以后，柳如歌回想当时的情景，也恍如置身于童话里，如梦如幻，场景妙的不似在人间。谁都无法预知明天，尤其是年少时光的故事。
或许在记忆深处，谁都不会忘记那年的那个夏天，那个多事的夏天。临近暑假的时候，每天的天气都格外的燥热，让人心神不宁，基本上大部分学生都会在傍晚的时候去操场，乘着凉风，满眼绿色发亮的草木，找个角落，席地而坐，打开课本，开始了一天除了晨读外的二次背诵时光。
但是年级成绩好的学生基本上少见到，因为成绩特别优异的基本上都是学校老师家的孩子。
老师家的孩子，坐在家里吹着风扇看书就好了。成绩好的中也有个别例外的，就是闷热的要命也要呆在教室里做题，哪里也不去的，七班的韩若素就是其一。
韩若素全年级排名第一，偶尔也会在二三徘徊，基本算是稳定。他是走读生，家在镇上，寡言少语，班里好友手指数的过来，平时没事的时候一脸严肃像，浓眉大眼，高高的鼻梁，中等的个子，白白的皮肤，细长的手指，用两个字概括“清秀”。
多年后，虞安之依然能在记忆中搜寻到这个少年的影子，连他少有的笑容都依稀能清楚的眼前浮现，怎么能不记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