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离开
“看！她就是那个妖女！”
突然，一个声音喊道。阿祭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说话的人。紧接着，又是一个声音在喊：“哼！这种贪生怕死，出卖同族的贱人，就该烧死她！”
“对！烧死她！烧死这个妖女！”
无数个声音跟着附和。同时，回忆如流水般涌入脑海。“对了，和你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该不会真打算叫殷罗吧。”
桃花树下，一个蓝衣少女欢快地说道。“我没有名字。”
坐在树上的女子淡淡地说道，“他们……都叫我妖女。”
“他们是谁？”
“我的族人。”
“为什么你的族人要这样叫你？”
“他们恨我。”
“那他们为什么要恨你呢？”
“因为，我爱上的毁灭他们的恶魔！”
因为，我爱上了毁灭他们的恶魔……阿祭在心里轻轻地重复道。所以，我会杀了他！“死瘸子！你在干什么！”
顾灵渊惊恐地看着阿祭手提血刃，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他看见那个女子举起血刃，白茫茫的天空下，映着她痛苦的身躯。“永别了，阿祭……”顾灵渊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死神的宣判。噗！一口鲜血落在顾灵渊的脸上，顾灵渊抹了把血，睁开眼，只见心魔一脸震惊地倒在他的身边。“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心魔死死地盯着顾灵渊，咬牙切齿地说道。“是你的记性太差了，连灵皇是怎么死的都不记得了么？”
阿祭拔出血刃，冷笑道，“对了，你只是我过去的仇恨，当然不会知道，是那个人用他的死，才换来了今天的我。”
“所以……”“所以我杀死的，只是我过去的仇恨。”
心魔不甘心地看着顾灵渊，身体渐渐化作一团白雾，消散了。和她一同消散的，还有那个虚弱的蓝衣少女。“心魔已除，你也该离开我的梦境了吧。”
阿祭的注意力又转到顾灵渊身上了。“呼～吓死老子了。”
顾灵渊呼出一口气，总算放下心来了，“那个，老子腿软了，你拉老子起来吧。”
阿祭微微一笑，对着他伸手，玉指如葱。顾灵渊也笑眯眯地伸出手去，触手冰凉，他趁势轻轻一拽，正要起来，身后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等一等！”
阿祭却忽然皱了皱眉头，回过头，只见顾灵渊气喘吁吁地向她跑过来，“死瘸子，他是……他是假的！不要相信他！”
阿祭一把松开地上的顾灵渊，往后退了几步，地上的顾灵渊被阿祭突然一松，直直栽下去，又重新摔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皱眉抱怨道：“哎呦喂！死瘸子，你想摔死我啊！”
阿祭看了看被摔得人仰马翻的顾灵渊一号，又看了看刚刚赶到的顾灵渊二号，虽然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顾灵渊，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了——她方才杀的只是心魔制造出来的幻像，真正的心魔，是她心里的顾灵渊！“卧槽！哪来的冒牌货？”
地上的顾灵渊一号指着刚刚赶到的顾灵渊二号惊呼道，“还长得这么狼狈，一看就是假的！”
“卧槽！你个冒牌货都被打成一坨屎了还好意思说老子？”
二号也不甘示弱。“你说谁是屎呢？你才是屎，你全家都是屎！”
一号气得一下从地上跳起来，指着二号的鼻子开启泼妇骂街模式。阿祭无语地看着这两个人幼稚的对喷行为，一会儿是不是又该掐架了？“冒牌货！老子今天把打成屎老子就不姓顾！”
果然，两个顾灵渊开始扭做一团，打得两方都破烂不堪，分不清谁是一号谁是二号。阿祭微眯着眼看他们，竟能笑出来，“算了，既然不知道谁是真的，那就一起灭了吧！”
同时，掌中很快凝聚起一柄血刃，向两人斩去。“卧槽！要不要这么绝情啊！”
两个顾灵渊同时喊道。其中一个顾灵渊飞快地闪开，而另一个顾灵渊却吓傻在原地，生生地挨了那一剑。噗！被砍中的顾灵渊吐出一口黑血，指着一旁幸灾乐祸的顾灵渊骂道，“你个冒牌货少得意，老子……”“够了！”
阿祭又是一剑砍在没躲开的顾灵渊身上，冷冷地说道，“心魔，你又输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以那个废材的实力怎么躲得过你的攻击？难道你不该怀疑他么？”
被砍的顾灵渊震惊地说道。“以顾灵渊的速度当然躲得开我的攻击，你自以为是的聪明只会更快地暴露自己。”
阿祭一副“然而我早已料定一切”的样子，得意地说道，“而且，你是后来才赶到的吧！”
“……可是，一般剧情发展不是后来才赶到的人才是真的么，你又怎么断定我才是心魔呢？”
心魔更加疑惑了。“你也说了，那只是一般的剧情发展。如果原本就重伤的顾灵渊能躲开我的攻击，刚赶到的顾灵渊反而躲不开，正常人一定会以为躲开的那个才是心魔，而躲不开的那个就是废材。”
“是这个道理，可是……”“可在我看来，顾灵渊并不是废材，哪怕身受重伤，以他的速度完全可以躲开我的攻击。”
“死瘸子，你果然是最了解我的！”
顾灵渊感动地说道。“够了！”
眼看这两个人一唱一和地给她来个真相大揭秘，心魔再也忍不住了，愤怒地吼道。身体顿时化作一团白雾，长生殿也跟着消失了。此时，四周除了那团心魔所化的白雾，就只剩下黑暗，无尽的黑暗。“完了完了，冒牌货发飙了。”
顾灵渊身体一个哆嗦，阿祭一张脸也僵了僵，终于无奈道：“刚夸了你，要不要这快就原形毕露啊……”“呃……其实我还有个疑问，”顾灵渊点头，看着阿祭，表情严肃而真诚，问道，“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梦境么？莫不是你对我日思夜想，相思过度，才……”“……你可以滚了！”
某贱被一脚踢飞，落在虚无的地面上，一眨眼就消失了。“总算踢掉这个累赘了。”
阿祭松了口气，身边再次凝起一圈圈叶刃。就在这时，心魔趁机突然一掌将阿祭打倒在地，激动地狂笑道，“你逃不掉的！不打败我，你就永远醒不过来！哈哈哈！”
“那可不一定呢，不是说，还有另一种选择么？”
阿祭踉跄着站起来，红色曳地长裙的长长的后摆飘荡起来，那些白雾凝成的叶刃渐渐染上红光，渐渐的，鲜血般艳红的叶刃绕着她旋转，飘飞。“什么？难道这是……”心魔再次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眼睁睁地看着阿祭在飞红如雨的血刃中渐渐透明、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虚无的白雾中，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要想从梦中苏醒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戮魔，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