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赐婚二
宣武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大监陈素，陈素会意，拿着手上的黄纸卷轴往前走了两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正奉大夫之女付清安，娴熟大方，温良敦厚，朕与皇后躬闻之甚悦。
今太子束发之年，正是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付清安待字闺中，与太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太子为正妃。又有工部侍郎刘若云之女刘知萱，温婉聪慧，秉性贤淑，堪为太子佳配，特将汝许配为太子侧妃，责有司则吉日完婚。钦此。”
付清安与刘知萱听得旨意，便齐齐从座位上走出，去到殿中行礼：“臣女接旨，蒙幸陛下娘娘赐婚，成天家妇，当为天下表淑慎仪德。”说罢，她二人手上拿过小太监给的册封旨意，便又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去了。
过后，陈素又念起了接下来的几道旨意，皇帝将二皇子配了御史中丞的女儿张尔惠，封广献王，赐亲王府一座，成婚之后迁府。将三皇子配了兵部侍郎的女儿赵兰舒，封瑞王，赐亲王府一座，成婚之后迁府。
最后一道旨意了，这下子还没有被赐婚的就只有林苏婉与自己了。洛莙柔手指紧攥着衣裙，心神不安，她可不想成为豪门大院里的笼中鸟啊！可是，依着刚才四皇子和自己说以后相处的时间会很多，莫非真是他？
当下，洛莙柔脸色煞白一片，那紧张的神情，让坐在殿前的萧华昭看得不禁笑了起来，看来她是不愿嫁啊！也不知道四皇子知道她的心意之后，会不会气得又像小时候一样，将院子里的花给用剑给劈成碎片。
萧华昭的想法，四皇子当然不会得知。
不过，此刻他也在关注着洛莙柔那边，看到她那副表情，心中直叹道：“幸好幸好，要真让这小丫头嫁给我，那不得日日看她的死人脸色。”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户部尚书之女林苏婉，柔婉敦厚，德容兼备，朕与皇后躬闻之甚悦。今四皇子束发之年，正是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特将汝许配四皇子为正妃。责有司则吉日完婚。四皇子，醇谨夙称，恪勤益懋，孝行成于天性，今特封为湘王……”
“陛下，不好啦不好啦。”
陈素的旨意尚未宣读完毕，门外一个小太监神色慌张，连滚带爬地跑进大殿禀告：“陛下，方州疫症失陷，太守方伐善派兵来报，请求陛下派出御医前去支援。”
“什么？你说清楚。”
宣武帝一声怒喝，让原本就哆嗦着站不直的小太监直接软跪在殿中说道：“陛下，方州自从四月发生疫症开始，就已呈现蔓延之势。”
“方太守原本已经带领了众多本地医者在村内封村治疗，可能是途中有村内人溜走，所以才将疫症扩散至方州各个地区。”
“方太守眼看方州也就快防守不住，疫病快要蔓延至他州，所以才快马派人前来禀告，只是禀告之人不分昼夜赶路，刚说完这件事他就死在皇宫之外了。”
小太监全身抖抖索索地说完了整件事情之后，殿内众人皆屏息敛气，等待着宣武帝的示下。
“来人啊，快宣太医院所有太医上殿议事。”
不一会儿，太医院院判程牧均带着十几位太医进店，宣武帝着急地问道：“方州的事情，众太医里面可有熟悉疫病的人能前去治疫啊？”
“陛下，宣旨太监和臣等匆匆说过此事，依微臣愚见，此事怕是不好办呐！”程牧均说道。
“前月辞官的章太医老家便是在方州某个县市，他近日给微臣来信说，方州各地疫情蔓延，遍地尸骨，惨不忍睹。但是以他二十多年行医治人的功力，却难诊断出这疫病是何来由，并且此病变化多端，表征不一，难以治疗，除非……”
“除非什么，程大人你就直说，别让父皇再多添忧愁了。”太子见机问道。
“除非去请神医长雀。”
听程牧均这么一说，宣武帝也忽地想起来：“朕怎么就忘了他呢。”
虽说，神医长雀医术天下称赞，但是要请他出手为大渝百姓尽力怕是不易。早前便听闻过，此人行踪飘忽不定，极爱云游，现下要想立刻将他找出来，怕是比登天还难啊！
“神医长雀却是眼下唯一能救我大渝危难之人，爱卿们可有方法能速速找到他？”
听得宣武帝如此说，朝中大臣们互相对视了几眼，都摇了摇头。要是谁能认识神医长雀，那还不早将名声放出去挣脸面了，谁还会傻乎乎地捂着不说啊。
宣武帝见无人应答，又说：“若有人能请出神医来助我大渝度过疫病之危，朕便许他一个心愿，只要不违背国法，一切皆应。”
此言一出，朝中众臣便都纷纷表示愿意派人去寻找。太医院许太医见有如此机会便也说道：“长雀神医确实难找，但是若臣去托付慈济堂的卢至安帮忙寻找，或许可以见上神医一面。”
看大渝朝堂这帮无利不起早的大臣们，洛莙柔心里简直无语得要死，难道在殿上的这帮人还能有比自己能更快见到师父的吗？
等等，刚刚宣武帝是说找到神医就满足一个不违背国法的心愿吧。
如果这个人是自己，那自己岂不是可以向皇帝直言解除秀女的身份。然后还可以和师父去方州一起救助百姓，并且趁这个机会见到当年攻打云越的方伐善。只是代价就是要将师父的行踪暴露出来，再三权衡之下，洛莙柔还是做出了选择。
此刻，只见洛莙柔朝面容威严的宣武帝看了一看，脚步渐动，朝着殿中走去：“我有办法立刻能找到神医长雀。”
“莙柔，你别胡闹。”洛文泽看到站在殿中的女儿，心里只当她是因为陛下没有为其赐婚想在众人面前博个眼球，所以才站出去胡言乱语。可是，洛莙柔却根本不理会他，只朝着宣武帝说道：“陛下刚刚说到，若是能请出神医，帮助大渝渡过难关，就可以答应那人一个要求的话，是否当真？”
“君无戏言。”
“既有陛下金口承诺，那莙柔便用最快的时间，给您找到神医。”
“哦，县主要用什么方法找啊？”
“无有奇巧，只需派人去京城慈济堂内通告一声即可。”
洛莙柔此话一出，殿内众臣低声揶揄道：“她以为她是谁啊，去慈济堂内派人通告一声就可找来神医？”
“怕不是在做梦吧！”
“就是，看她到时如何出丑。”
“通告一声即可？”宣武帝品味着洛莙柔的话，又问道：“难道县主与神医有甚渊源。”
“长雀神医正是家师。”
什么？洛莙柔一言出，引得殿内众人都纷纷侧目，就连那原本淡然自处的林贵妃的瞳孔也不自觉地震了一下。她满脸狐疑地看过四皇子，而四皇子却用满是玩味的表情回复着她，那模样似是在说：“看吧，咱们都没有料到。”
原来如此，既是长雀的徒弟，也难怪应天阁如此重视她了。
萧华昭手拿着酒杯，神情颇带探究地往她的方向上看去，看来今日过后，洛县主事长雀神医的高徒的身份就要传遍四海了。
“既然是县主的师父，县主可有凭证？”右相田衡上前问道。
闻言，洛莙柔将随身携带的应天阁刻有长雀二字的玉牌从袖口拿出，交给了大监陈素呈给了宣武帝。
宣武帝见应天阁长雀的玉牌，当下也不再疑惑。
只是朝中众人包括太子以及其余皇子们一起，对洛莙柔又生出了别样的想法和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