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身世初现
“我娘？”
洛莙柔想到现世界里，这位早死的云霜娘亲也是颇觉伤心。她忍不住问道：“我娘又是云越王室的什么人呢？”
“她她是云越国有史以来除初代先王之外，医术天赋最高的人。”
“她就是云越国的公主，云梦瑶。”
望着院内四四方方的天空，长雀又回想起了当初在云越国里，回响在耳畔的少女的柔声呼喊。
“长老，长雀长老。”
那时，才十二岁的云梦瑶每天都会来到鹿山的药园，找他教授辨识草木的药性特点。少女时的她，聪敏灵动，好学刻苦，常常为了熟读熟背医书而熬到深夜。在她长达八年的学医路上，不知道她是王公贵女的人，见她时常穿着的那几身简朴的衣裳上山翻土采药，还只当她是个求学十分刻苦的小医女。
可惜啊！就在她学成之后的那几年里，因邻国的贪欲而触发了云越的灭国之灾。而她也在云越灭亡的几年之后，伴随着当初那深埋在骨子里的仇恨归入尘土了。
不过幸好，她还为云越留下了一丝火种，留下了洛莙柔这样天赋优越的后人。
想着，长雀便已经是眼含泪光。
“师父，您？”听到洛莙柔的呼唤，长雀回过了神来，看着她那张肖似云梦瑶的脸：“孩子，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世。”
“你会觉得害怕吗？”
“怕。”洛莙柔低低地应了一声。
“我没有想到云霜娘亲居然会是云越王女，而自己居然会是云越的后人，况且我还在大渝京城生长了这么多年，我……”说着，洛莙柔的语气愈发激动起来。见她神色紧张，长雀安慰道：“你这丫头别那么紧张，一切都还有师父，还有应天阁，知道吗？”
“嗯，莙柔明白。”
结束了这一话题，洛莙柔便又和长雀说起自己选秀那天的事情。
等她将当天事情叙述完毕了之后，长雀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你中选这事儿，难道林贵妃就没有阻止？”
“奇怪了师父，你怎么知道她会阻止？”说起这个林贵妃，洛莙柔也觉得很是疑惑。
那一天，她看见自己进入大殿就像看见了鬼一样，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随后，又为了自己入选的事情大吵大闹，丝毫不顾及皇妃身份。难道她也是自己的仇人？此刻，洛莙柔大脑止不住地想象着一切的可能性。
长雀看见她那副沉思的模样，轻咳了一声：“这些年来，应天阁安插在皇宫的眼线也有不少，为师自然对这些宫中之事有所耳闻了。”
“想那林贵妃独宠于宣武帝十多余年，自然是不希望你这小门小户的丫头入选，万一你再被指婚给四皇子……”长雀不敢再说下去，只悄悄地观察着洛莙柔的神色。
跟着长雀的话头，洛莙柔想到了那位在集英殿上摇摆折扇的英俊男子。不过这位主儿，可是京城中除萧华昭以外传言最多的男人了。
只因这位四皇子从小喜好涂抹香粉，制作香袋什么的，所以外界便广传他是什么娘娘腔、龙阳君。真要是让自己嫁给这种人？洛莙柔想着身上便不禁地打了一个冷战。
还是算了吧！
不管他真实品行如何，这种阴柔外号满天飞的人，肯定也不会是女子姻缘上的良人。
见洛莙柔略显嫌弃的神色，长雀问道：“怎么，你是瞧不上他？”
“嗯。”
“这四皇子长得倒是俊美不凡，只是他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太过骇人，谁要是嫁给他还指不定是得了个老公还是男闺蜜呢！”
“你怎么又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什么老公？什么男闺蜜？”
“我看那四皇子也还不错，文治武功都属上乘。”
听着长雀夸耀的话，洛莙柔不悦道：“师父，你怎么还帮他说起话来了？你认得他？”
被洛莙柔突然一问，长雀眼神中掠过一丝惊慌，忙说道：“怎么不认得，我们应天阁在大渝宫中收集的信息也是不少，自然也会有关于这位皇子的。”对于应天阁的势力，洛莙柔从不怀疑。谁让人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能够黑白通吃的组织呢！
他们能够有自己的眼线混进皇宫，想来也并不奇怪。
见把洛莙柔糊弄了过去，长雀又说：“你对于入选这件事有什么打算？”
“打算？那当然是让他们把我给踢出入选秀女名单啊！”
“唉，不是师父说你，你也是够笨的，你当初在选秀那天生个病什么的不就没这事儿了。”
“自残？我没想到。”
“我哪儿知道像我这样的也能被选上，大选那天可是美女如云，我算哪颗小白菜啊！”
“大概率就是那皇帝眼瞎。”
“这……”
听得洛莙柔一顿贬低自己，长雀一时间语塞住了。
这算怎么回事儿？要说咱家的小徒弟诗书六艺不算出众他认。但是这品行、这样貌、这气度，哪点比不上那些高门贵女了，更何况她还怀有一身绝世的血脉。
这要是放在以前被别人知道了，只怕是求亲的门槛都会被踏破！
“好了，说了这半晌，聊一聊正事吧！”
“当初说好，只要你进入冥识境，为师便帮你摆脱洛郡王府的束缚，让你进入应天阁做一个闲散的江湖人士。”
“可如今你成了入选秀女，这件事便要从长计议了，以免节外生枝。”
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洛莙柔心下并不焦虑，因为自己还未被指婚，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随即她回道：“是，师父，一切仅凭师父安排。”与长雀交代完了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洛莙柔便带上银花准备打道回府了。
只等洛莙柔走出了无忧阁内院，长雀内房暗室里的门却被忽地打开，里面走出来一名女子问道：“刚刚那位姑娘便是少主么？”
“嗯。”
得到了确切的回答，那女子接着说道：“长雀长老，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我想去往洛郡王府，在少主身边照料。”
“她一个刚入冥识境的小女孩儿，只身待在王府，身边又只有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恐怕难以招架日后的突发事端。”听得身后女子如是说，长雀也皱起了眉头，这也正是他日夜忧心的问题。以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放在她的身边保护她，现在嘛？
“南星，你告诉我，你去她的身边只是想保护她吗？”
“还是说如果有机会，你也会像今天突击金明池的黑衣人一样，大闹特闹一场？”
“我不希望你把她当成报复你心中仇恨的棋子，我也不允许谁这样做，你明白吗？”
“长老，南星不是这样的人，您别误会她。”听得长雀咄咄逼人的话语，沈南星身后忙走出来一个男子替她辩护道。
“亦白小子，我不是在问你，我是在问她，你不要插嘴。”
“长雀长老，南星所言绝无虚假，只求能够守护少主。”
林亦白听得南星放言如此坚定，心中大为疑惑。
这次来京，如果不是被长雀长老发现他们突然到访又及时地将他们拦截了下来，恐怕此刻他们也会和今天突然出现在金明池上的黑衣人一样，去刺杀皇帝。
但是她现在却说这样的话，这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捉摸啊！林亦白心中不解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