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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好酒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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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穿过府邸,最靠近边缘的地方,是上官家的祠堂。

    与慕容家的祠堂差不多,却更奢华一些,连炉子上都镶着宝玉。

    奇怪的是,三个炉子只有左右两边的时时燃着香火。独孤悔正想询问,却看见男人拿起一根香插进那炉子之中。

    忽的地面忽然发颤,似乎从地底发出的。独孤悔屏息细听,甚至能感知到阵阵呼吸声。

    男人挪开最中间的蒲团,下面竟还有一个地道,独孤悔跟着他走下,那阵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想不到祠堂地下竟别有洞天,但即使有火把照明也显得昏暗。前方的道路也很难看清,独孤悔看着身旁快步行走的男子,汗水已经凝在了自己的衣衫上。

    “上官先生这里”

    “以您的本事,感知不到这里的异象么?”

    男子示意他安静,走过这条一直向下的地道,下面是一片比较宽阔的空间。独孤悔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双眼的瞳孔也因为震惊而不断放大,在他眼前的,竟然是一座棺木!

    棺木不知已经过了多少年,却毫无腐败的痕迹,但在火把昏暗的光下,只显得阴森。

    震惊之中,那棺木竟自己打开。从中缓缓坐起一个凤冠霞披,身着华彩的女子。

    如果算的上棺木中的“尸身”的话,那她就和那棺木一样,毫无腐败的痕迹,只是眉眼和唇上的妆容浓到让人发冷,正与周围环境一般。

    独孤悔再胆大,看到这场面也不由得愣在原地。

    “上官恒,为何扰我清修?”

    少女问道。声音冷冽,寒气透骨。

    “启禀皇后,独孤家晚辈独孤悔想要寻求变强之道,请皇后指点一二”

    上官恒躬身回答,独孤悔虽然震惊,却仍然细细打量着她。

    “皇后?”

    “不错,我正是先祖的正殿皇后。我亡之后,魂灵就一直安眠在这棺木之中。上官恒年轻云游的时候偶然发现并唤醒了我,我看现在皇帝孱弱,有意护佑燕国免受侵害”

    “原来如此,晚辈独孤悔,请前辈指点。”

    皇后上下打量着他,独孤悔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和自己对答,果然胆识过人。

    “修行绝无捷径可走,你本就天赋过人,敌不过慕容信只是因为他是灾星之体。你走的是炼体之术,我可以帮你淬体,但是过程会十分痛苦,远超常人所想,你当真考虑好了?”

    独孤悔毫不犹豫。

    “考虑好了。”

    皇后点头,玉掌张开,自掌心射出一阵红光包围住独孤悔。

    这阵红光让人极度不适,仿佛吞噬了无数亡魂后出现的力量,包裹在他周围如同万鬼缠身一般。

    堂堂皇后怎么会有如此阴毒之功法?可独孤悔来不及多想,每一寸肌肤如同要爆裂一般痛苦,独孤悔连忙调息用灵根强身来保护自己的躯体,可如此也让自己的丹田处如有重负一般,他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根正在被一股力量贯穿浸透。

    不知过了多久,知道独孤悔“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皇后的红光在停止。

    红光消失之后,痛苦随即消散。独孤悔瘫倒在地大口喘气。

    而等他重新调息的时候,竟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活力,原本的不适感一扫而空,甚至在这里对地上的灵气都有一些感知。

    “你再次驱动自己的灵根看看。”

    皇后说道,独孤悔随之运转,身后竟出现了淡淡的豹的身影。

    仅仅这一次历练,皇后便让独孤悔突破到了豹这个阶段,独孤悔的欣喜溢于言表,若是如此,岂不是很快就超越了慕容信?

    “人的修炼,灵根一开始都处于元神状态,需要自己选择炼体还是炼气。炼体修身,炼气修魂,炼体分五个阶段,鹿獾狼豹虎。炼气也分五个阶段,豸蛇蟒蛟龙。慕容信已经抵达龙境,但是初入龙境,等阶虽然重要,但功法修炼技巧缺一不可,若是调配到位,以弱胜强,不是难事。”

    “更何况慕容信无法凝气出体,只能肉搏。炼气之身,岂能与炼体相搏?”

    独孤悔心领神会,与上官恒向皇后作揖拜退。

    “每周此日,你都要来找我”

    说罢,皇后躺回棺内,棺木也慢慢合上。

    另一边,慕容信四个人刚从酒楼饮宴回来。

    慕容信不好喝酒,老三苏嵇也只是微醺,老二燕衡性如烈火,对酒更是不醉不归。至于老四解宜,就和上辈子是饿死鬼一样,吃什么都一干二净,自然也醉的一塌糊涂。

    几人晃晃悠悠的回到慕容府内,这府与上官家比就要寒酸许多,围墙里面只有祠堂房舍和那少得可怜的一点花草。

    几人就这么躺在府中央,夜已深,正好散散醉意。慕容信似乎有点心事。

    “高游这人我倒是有所耳闻,是我出生那年的状元。也正是先帝遇害的那天去的皇宫。虽然位居翰林重职,但在那天之后就显得疯疯癫癫,似乎受了不小刺激”

    “不过目前也就剩个虚职了,每个月的俸禄也天天花超,整日纵酒狂歌,他附近的街坊时不时能被他送些钱送些酒肉,那一条街随处都有可能找到他。”

    “这种人,自己生活都有问题,和谈教我?”

    燕衡躺在旁边,稀里糊涂的喃喃自语。

    “和我那倒霉的爹娘是一个时代的嗝儿那种事情发生,谁都逃不了关系,他是状元还能活着,肯定已经投了那帮杂种了。”

    燕,苏,解三个少年都是那场灾难的遗孤,他们都是参与战役的御林军的后代。

    慕容乂用尽手段,不知道塞了多少钱财,才收养了这几个倒霉的孩子。

    尤其是解宜,襁褓的时候就没了爹妈,烫手山芋一般被各个狱卒养了一段时间就送走,当时慕容信几个人在大街上闲逛的时候遇到了这个街头流浪的小孩,就也接来了这里。

    “二哥的话不无道理,而且还是上官恒给大哥你安排的,很可能要拉拢你。”

    苏嵇说道,安顿好睡着的解宜后,他坐在慕容信的身边。

    “想拉拢我,还安排这样的人物?”

    慕容信暗自不满,他并不喜欢混混沌沌的人。

    高游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谁也不清楚。但是从他的表现来看,不知道真的受了刺激还是想要伪装避祸,或者还有什么别的情况。

    “罢了,明天见见也无妨。”

    “上官家那边”

    燕衡忽然又来了精神。

    “上官璇那小姑娘长得好看啊!可惜就投胎在了上官家。我看他对大哥你也有意思,不如”

    苏嵇忍俊不禁,慕容信一阵无语,抬腿踹了他一脚。

    “这事也要你管?去去去睡觉去。”

    燕衡摇摇晃晃的走回屋内,苏嵇也打算起身回屋休息。

    “总之,大哥越来越深入这些事情了,一定要当心。”

    “嗯,我明白。”

    翌日,正是在那所谓的“酒肉街”,慕容信没说什么,自己也喜欢和朋友们饮宴作乐,却不像此版痴迷。

    站在酒味最浓的地方定睛望去,不小的房舍没什么装饰。

    周围倒是一片不小的蒲园,一些已经开垦的地上种了一些花朵,但大部分都是杂草。慕容信走了进去,脚刚落地的瞬间被一声干咳止住,险些踩到了醉倒在地上的男子。

    男子蓬头垢面,披头散发,看着就有几分醉意。俊朗的面容几乎已经被全然掩盖,身上的衣物也只是平民服饰。

    男子抬抬眼,看见了慕容信。

    “这是谁家小姑娘啊?怎么没事往别人家里面跑。”

    慕容信心说这可能就是高游。连忙收脚行礼。

    “晚生慕容信,擅闯贵舍多有得罪,敢问高游先生何在?”

    “嗯?原来是小伙子啊,看来我又喝多了。”

    男人爬起来,先摇了摇酒葫芦,全然不见一点水声。他有点失望,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我就是。”

    慕容信退后一步,再次深深施礼。

    “晚生有眼不识泰山,请先生恕罪。”

    高游挥挥手,昔日状元郎也已经变成了三十多岁的男子,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少痕迹。

    慕容信看着他的眼睛,而他却看着信高大的身姿和腰间的佩剑。

    “不用这么拘礼,我平常闲散惯了,这一下子反而不适应。”

    “我这茅舍很少有人来,你--------是我的学生吧?我差点忘了,你会听我的话吗?”

    慕容信施礼的手还是没有放下。

    “谨听教诲。”

    “我院子里杂草太多,你正好带着除草的工具”

    高游看了看”信“的佩剑。慕容信看上去没有什么波动,只是抽出剑去砍杂草。

    直到日上三竿,信把剑收回剑鞘,默默站在高游的面前。

    高游不得不定睛重新打量眼前的少年,明明只有十八九岁的年龄,眼里却已经有了并不是这个年纪的隐忍和察觉。

    而且面容居然如此姣好,看上去珠圆玉润,风度翩翩的同时却不显得柔懦,反而自己有着一种自信甚至点点孤傲的气场。

    高游坐在石质台阶上,拍了拍身旁可以坐人的地方。慕容信心领神会,坐在他旁边。

    高游一捆一捆的把杂草丢尽火堆,看着烟雾缓缓升起直到消散在逐渐昏暗的天空。

    “慕容信,知道为什么我要选你吗?”

    “不知。”

    “有些事情你知道,是因为当权者想让你知道,这些你理解吗?”

    慕容信一怔,但是立刻点头。

    “了然。”

    高游点了点头,他把空的酒葫芦递给慕容信。

    “去帮我打壶酒,我会告诉你更多东西的。”

    “我只要最大的那个酒楼的最好的酒,其它酒入不了我的眼。”

    慕容信接过酒壶,离开时霞光已经洒满了道路,身后缓缓传来高游吟诵的声音。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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