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话 怜悯众生，食神终考
只要我够舔，别人就跟不上我的步伐。
“久闻食神老爷大名，食神老爷您一直是晚辈的榜样，是晚辈人生的指路明灯。”
周钰边恭维边打量起老者。
老人家的装束，上半身赤裸，下半身用粗布遮挡，衣不蔽体，活脱脱穷乞丐打扮。
身体孱弱，浑身上下皮包着骨头，两边的颧骨在塌陷的脸上，像退潮后的礁石一样突出。
面色蜡黄，如陈年旧报一般，周钰心中泛起嘀咕。
这个食神瘦弱的像一个月没吃过饭的叫花一样，和自己心目中灶王爷的富贵形象相差甚远。
“食神老爷大义啊，一心给天下万民制作美食，自己忙的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可别累坏身体。”
周钰的一口马屁拍下来，旁边的香君大声叫嚷起来：“愚蠢的小鬼，你对食神老爷一切都不了解，不要妄自非议。”
香君实在看不起周钰的嘴脸，打断道，而青衣在一旁掩面偷笑。
老人家躬着身体，用手捋了捋胡须，大笑道:
“无妨，无妨，不知者无罪嘛。”
“孩子，首先恭喜你通过了小香和小青的考验，老朽也一直在背后注视着你，身为空脉者，能走到这一步，属实难能可贵。”
“这几千年间，通过前两关考验的不过数百人，而最终成为我的传人的也不过九位。”
“你身上貌似还有很多秘密，老朽希望你能顺利通过最后的考验，毕竟好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孩子了，哈哈。”
周钰心中又吐槽道。
前两次考验如果没有前世的见闻和运气，自己怎么可能通过呢？
幸亏自己是现代人，否则怕是见不到老头您了。
周钰调整好情绪后，又朝食神跪拜道:
“食神老爷，周钰决心得到您的传承，请再收晚辈一拜。”
“哈哈哈，妙哉，妙哉！”
老人笑得更大声了，走近周钰身边，手指轻弹周钰眉心。
周钰只感觉一阵吃疼，两眼一闭。
“接下来就是老朽的终考了，记住眼前可能是一片虚无，也可能是真实发生的，全凭你自己的内心。”
当周钰双眼睁开后，已经置身于不同的地方。
这食神，故弄玄虚!
只见皓日当空，残暴的烈阳，笼罩在龟裂的黄土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了酸臭味，形容不出味道，像是几天没有清洁的泔水桶味，甚至有种食物腐烂的气味。
总之就是一片断垣残壁，田地荒芜。
就在周钰捏紧鼻子时，眼前排起一长串人群，像一条绵延不绝的川流，一眼望不到尽头。
排队的人群全部蓬头垢面，像食神一样瘦骨嶙峋，大家都是处在饥荒中的流民。
“这也太凄凉了吧。”周钰哀叹。
看着旁边架着的一大锅稀粥，下意识瞅了瞅自身的衣着，粗衣中染着一道红圈，圈中绣着一个大大的吏字。
现在竟然还玩起角色扮演来。
这时周钰脑海中传来食神的声音。
“小友，这最后的考验通过，便可直接踏入食馔师初阶——饥辘境。”
“一入食馔师终身食馔师，当你饥饿值达百分百后，体内灵力和生命力便会迅速流失，超过一个时辰没有缓解，便会死亡。”
“接下来的三日，以全新的相貌，完成好扮演的角色，三日内活到最后就算通过考核，老朽祝你撑到最后。”
周钰心中不悦，不是吧，好处没得到，先给自己惹上生命危险了。
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满目疮痍。
结合食神的话，说不定这里就是真实场景，自己在这里意外死亡，现实中也会身死。
周钰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还好目前自己算是个公职人员，不至于白白饿死。
就这样充当粥吏，打粥，混混日子，还算安全。
反正只是个幻境考验，随随便便就过去了，周钰安慰道。
到了午时，官府开始施粥了。
周钰舀上一勺稀粥，清汤寡水至极，这怕是往粥桶中插个筷子，筷子都能漂浮起来。
这哪里是稀粥，分明就是一碗水中放进几粒稻米。
周钰强忍镇定，打了两三碗稀粥，普通的小碗，按县令要求只打够五分之三。
灾民领粥后，竟然心满意足地离开，临走时还不忘给周遭的官员行礼。
“谢谢青天大老爷，谢谢青天大老爷!”
就差三跪九叩了，看着流民感激涕零的样子，周钰心中很不是滋味。
周钰心想古代人这么容易就满足了，这也太好糊弄了吧，要是在现代，三四岁的孩童都不会下口，都是这天灾害的。
一旁贼眉鼠眼的官吏，故作姿态，坏笑的开口:
“不用谢我们，这都是朝廷的恩赐，感谢大昊皇上吧，皇上的恩情，你我一百年都还不了。”
周钰听后，这种狗官真是鱼血喝得，狗屎吃得——猪狗不如。
奶奶的，这个小胡子怎么这么恶心。
周钰的内心，对身旁的上司嗤之以鼻，自己这个新时代青年，最看不惯这种官僚主义。
周钰打断道：“县太爷的意思是，天灾之下，官民同心，大家一起携手共进，共同渡过这次旱情。”
“危难面前，我们这些官吏做的是分内之事，没有人民就没有官府，这没什么值得感谢的。”
“官民同心，携手共进，好一个官民同心，感谢胡县令和列位管吏了”老人大受震撼。
旁边的胡县令诧异地看着周钰，心中盘算道：
哪里来的愣头青，什么分内之事，嘴里竟是藐视皇上，蔑视上级，这无父无母的理论，真该千刀万剐。
这时一个小男孩，踮起脚尖，紧张地举起小碗，扭扭捏捏地说到:
“大哥哥，大哥哥，能多给点粥嘛，平常都是阿奶来领粥，今天阿奶还没睡醒。”
“狗娃长大了，狗娃自己能领粥，嘿嘿，等阿奶睡醒，给她个惊喜。”
小男孩，面色蜡黄，营养不良的模子却挤出治愈的笑容。
周钰心中不忍，恻隐之心泛滥。
上天给了我一颗怜悯之心，却没有给我解救众生的能力。
多好的小孩，于是周钰偷摸给小男孩多打了一瓢稀粥。
“谢谢大哥哥，谢谢大哥哥，今天够狗娃和阿奶一起吃饱了，阿奶也能吃饱了!”
朝周钰鞠了一躬后，小豆丁赤着脚朝饥民堆跑去。
看着离去的小狗娃，予人玫瑰，手有余香，虽然可能被旁边的狗县令责骂，但周钰内心无比的舒爽。
虽然可能只是个幻境角色，但帮助弱势群体的感觉还是极其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