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屠户的灾难
“那个女人是屠户买来的！”
赵离亢将钱铁匠拉到身边，附耳小声说道。
但这话似乎没有激起钱铁匠的回忆，他像是刚知道屠户做了罪大恶极的事情一样，震惊地看着赵离亢。
“天天呆在村子里，肯定是托人买的，这屠户真该死！需要我做什么吗？”
显然，钱铁匠没了些许记忆，但人正义的心还在，愿意帮他这件事。
“你去把屠户叫出来聊天，就，就聊这次运粮的事吧，他肯定是叫运粮队里的人取的，你就拐弯抹角问他。”
他算是看出来了，钱铁匠没那段记忆，估计是被下狠手了，那他也没必要说实情，让钱铁匠去纠缠对方就行。
“成！”
钱铁匠扶着屠户屋子的墙，缓步走到门前。
砰砰~
“杀猪的，出来聊聊！”
钱铁匠用力地敲动屠户的门，气愤的语气让原本有些高兴的屠户冷了下来。
莫非是没有记忆清除干净？
但按理术士一出手，问题就没有的才对，这场给死去儿子的冥婚要是没办成，哪一天半夜变成鬼灵半夜来嚯嚯他可就不好了。
虽然有点奇怪，但他的疯儿子死的蹊跷，怨气极深，实在令人担忧。
不同于被怪物侵占后变异产生的妖灵，鬼灵从死尸身上出现，一般人还真解决不了，所以大家更喜欢火葬。
但屠户的疯儿子没有，他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找到，没有进行火葬，只是草草埋了了事。
“干什么？老铁匠。”
“就那运粮的事情，我莫名其妙想不起来了，指定是晕过去了，谁知道路上发生了什么”
趁着钱铁匠大声吵闹着，赵离亢一个翻身，从一边的窗户跳了进去，蹑手蹑脚走到屠户的卧室。
屠户的家有股奇怪的味道，若是联想到其身份，倒也不觉得奇怪。
和他身上的腥膻味相比倒是没那么冲鼻，但房子墙面和地板面积大啊，味道自然也就跟着从四面八方冲过来了。
“滂臭！”
寻到那个被放在火炉一边地板上被绑着的女人，他将白布的一角扯出来一点，将其放到火炉里头。
刚刚面见村长的时候，那女人还被松开了，现在倒是被重新绑了起来。
让他一个十六岁的小子扛一个女人翻墙逃跑，实在有些为难，对方腿脚健全，不如搀扶着离开来的轻松。
可刚刚解放她的腿脚，扯下眼睛上的白布下一刻，女人就尖叫了起来。
她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上有刀伤，那仅存的眼睛瞳孔竟是白色，里边还有些许环绕的纹路。
“靠，被下咒了，这屠户还真没打算让她活过今天。”
要不然以后不小心见到了就大喊大叫？那太过奇怪了。
他不知道是什么咒，但一见到他就莫名其妙开始大叫，定是被下了命令。
也难怪那个买她的男人把她眼睛都捆上了，就是方便下咒后让她识屠户的画像认命令。
最开始村长来的时候，那女人就已经安安静静地站那了，
听见房子里头出现女人的大叫声，屠户瞬间怒目圆睁，给钱铁匠那走路还有些不稳当的脚来了一腿。
“老铁匠，算计我是吧，你等着！”
他急匆匆跑进房子里边，就看见赵离亢搀扶着一个大叫的女人跳窗离开。
虽然对方无意愿跟着他跑，只是没做任何动作，没减轻多少，但有脚好过没脚，总归是跑走了。
“狗杂碎，我要告诉村长你的恶行，让你给村里人围观火刑！”
“你小子别被我逮住了！巫师来了你也没有理！”
屠户那肥胖的肚子很碍事，但一番动作下来还是翻出了窗户，朝着两人逃走的方向跑去。
赵离亢带着女人跑向村子外头，那边还在新建栅栏，地上不少东西足够他绕掉屠户。
可事实却出乎了他的意料，栅栏也确实在修，也正因为找上村里的壮丁忙活了段时间，
现在正没什么人，工具和栅栏也全都丢在了那里。
这一次，是尖锐的铁栅栏。
“你逃啊，你要是逃出这村子，我看村长先烧了你，还是烧了我！你这个窃贼！”
也许孩童间的打闹，村长会不在意他们是否不小心出村子，但他们不同，都是有理智的人了。
赵离亢没有听屠户的阻拦，径直冲出了村子，还将地上的铁栅栏拿了起来，插在了路上阻拦。
他的举动好像就要如此离开村子，以后再也不回来了，让屠户彻底急了。
屠户开始翻越铁栅栏，他本该可以直接推倒，但这一刻他仿佛失去了自我的意识。
他的双目血红，浑身上下的肥肉都在颤抖，好像生气到快要死了。
没有经过壮丁合理的打理，那铁栅栏极其不稳固，还在上头的屠户竟直接和那铁栅栏一同摔向大地。
但他比铁栅栏倒下得更快，以至于那圆滚滚的肚子都插进了那铁栅栏里，尖锐的铁刺直接洞穿了他的肚皮。
“啊！！”
他的吼叫声像是精神病院里不可控的老头，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但那不是一根均匀的木棍，难以直接从身上拔下来。
屠户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那铁栅栏连带着一堆和类似于猪杂中某一样东西的血红之物，一同拔了出来。
大叫声吸引了村子里面的人，他们先是探出头来看有没有危险，再跑出来试图做些什么帮助屠户。
“屠户这人在干什么？自杀吗？！”
“谁知道？！快过来帮忙，送去城里的医院！”
“蠢猪，送到城里屠户就死了！快去请巫师！”
他们大喊着，忙成了一团，却做不了什么。
赵离亢借此机会从村子的另一边带着女人回去，人们都集中在其他地方，他可以钻漏洞。
而喊累了的女人，也安静了下来，她也似乎察觉到了刚才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但最重要的是，她的雇主似乎要死了。
屠户的意外也许让该来的都来了，但在此之前，还是有些人被女人的喊叫声吸引出来看戏的，他们目睹了全过程。
他们不知道该不该说送给巫师的话，巫师的学徒会干扰这次救援，
但屠户的为人在村子里并不受欢迎，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没有人说。
买卖人类本就是违反人类王国法的事情，村长不想多管，屠户要是死咬着不放，他们还真没办法怎么办。
但如果屠户意外死了，那他们也同样不想多管。
要是屠户被救过来了，骂他们不及时帮忙，害他被捅了肚子，那不就算是给自个找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