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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二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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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秋五怪事生,家家户户闭房门。

    话说谢国城门上高挂起的牌匾规定,是好几千年前,世界大战中,所仅存的幸存者们留下的。除了闭房门外,还规定必须在前夜时,门前洒下桂花和房里人的几滴血。甲问:“老王,不是只要房中人的血就行了吗,桂花干什么用。”只见老者嘶哑着嗓子,吼道:“那玩意,香!l like!”

    没过多久,他们便接连横死于正月秋五落山之时。

    张三三更打酒回,肚里怀胎笑靥靥。

    此后过了百年,言语越传越多,不是人们的嘴有多碎。而是真的在自家的缸子里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最初的故事,还要从秋五前夜,打酒的张三说起,据说当时他与好友结伴,在半夜街坊巷子里又唱又跳。起初还好,只能看做酒鬼的浪漫,但再往后,两人居然整整跳了一夜,跳到山坡上,相携着唱到了地府。而在秋五早晨,当村里人家打开米缸,碗柜等地方,一眼就瞧见了他俩密密麻麻虫子般大小的模样,每家每户都没逃脱。当时传言不盛,便有人惊慌跑出家门,很快没了音响。待浓雾散去,那些藏在家里的终于敢出门,却见满山遍野全是小尸体,恶臭经久不散,尖利叫声传遍山谷,有人认为此乃魔子。

    秋收年年结怪果,百姓叫苦苦不迭。

    话说幸存者在去世之前,千叮咛万嘱咐遇事先调解,不要私下派人杀死对方。再定下能统一万州的孩子,可走遍人迹能至的地,也没找到。直到暮年,才终于见到那个孩子。老者伸出颤抖的手指,说他有那个人的面相,定能开个好头。当时人们半信半疑,只是碍于面子,无奈推举。本以为坚持不了多久,但事实证明,那孩子的确很争气。稍大点后在人群间威信颇高,当时秋五灾害薄弱,不会伤及庄稼。再靠上世纪先人留下的资料,轻松带领人民发家。发展非常迅速,人口上升后被称之为穆煦始皇,封年号有缘,下年为有缘元年。

    只说称帝当天,祥云围万鸟,万鸟朝凤绕阁顶。他左手持剑,右手托金,应了天边的太阳月亮与彩虹闪电。颇有副天子之像,确实能称圣明之君。

    至于在位期间,百姓安居乐业,百废俱兴,随便件事都能被载入青史,至千里之外都有狂热崇拜者。好人长寿,行善至有缘七十一年离世,传位于韶和太子,封年号承德,太子勤奋刻苦,与年号一般,在父亲的功绩上继续添花,建功立业。

    子孙后代也气运十足,打下各方部落,将旗帜插满边境。依照祖宗惯例,派兵镇守,不得使百姓靠近。但气运终有消失的一天。自缢使皇帝沉迷美色,一掷千金只为博佳人一笑起,国家愈发衰落。再加某些奸臣从中挑拨,榨取利益,边境镇守士兵连喝止的零散几人也没有了。大批百姓跨出栅栏,再也没回来。人群中传出各种谣言,有说:“外界尽是金砖地”,也有说:“奇珍异兽在守株”,更有甚者传言:“外界与内地并无不同,只是外面更大,他们出去后迷路了,便没回来。”此时便有人说了:“说得再真又有什么用呢?这也是猜测,你又没出去过。”那么为探寻真相,大批闲杂人预备船只,航海出境。这一举动只会为秋五诅咒增强力量,减少来临时间。可怜的是当朝武史皇帝,接手这么一个烂摊子,看到被堆满整个寝宫的奏折,焦头烂额,选择独卧南山。而继位者不过是年仅十二岁的御景天子。

    此时的百官日日愁容,他们清楚记得上次秋收,所食用的人面果,九头巨虫壳,以及光豆之类的东西,吃了后无一人不染瘟疫,使人遍身通红,肩胛骨像翅膀样弹出。想起曾经还在互喷口水的同僚或敌人,变成这副样子,无一人不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

    古袍道士使乾坤,手持晃玲舞神祭。

    御景天子不过是个残疾,他只会御轿,那里会御景呢。只好下令在城外张贴黄榜。并承诺只要是勇敢去上的,没成功也无妨,对待勇士,政府通通赏赐。成功降伏的,赐百两黄金,美人,文物,府邸,官位。就是要什么给什么,要多少给多少。

    既然有这等好事,人们当然争先报名。结果便是,十多万人的队伍,秋五当天还未集结,便通通丧命。

    十多年来天子天天以泪洗面,谈及国事,无一时刻不摇头叹息。看大谢百姓日渐稀少,每天也怪模怪样,他有没有想过:“就这样吧,朕也无力回天了。”

    朝廷之上,他虚弱跌下龙椅,换作他去恳求大臣,哭道:“都怪朕没用,还是百官来提吧,要不把先祖请出山?”

    宰相上前一步,将皇上搀扶回龙椅,禀道:“皇上莫要如此说,勇士们没能返回也不是您的错。”皇帝道:“那你给出个主意,朕无用!”宰相禀道:“小人不敢,不过听说在先皇附近,有百姓在这年秋五天,看到自家窗外有摇铃作响,猜测是有人在外祭天,而当时摇铃罢,大雨也停了。有人尝试出门,发现雨灾提前离开了。”皇帝大喜道:“真有此事,快去找那高人前来啊!”宰相道:“皇上不用找,臣这就请高人进来。”

    百官让道,但见那人身着袈裟,手持摇铃,面容被鬼画符遮住。天子脸上不说,肚里踌躇:“怎的一神棍样?”

    还未开口,神棍先跪下,说道:“陛下料事如神,鄙人只是一介草民,暮年搞搞行为艺术,谁知凑巧平复了灾难。”

    见说后皇帝赶忙道:“爱卿平身,切莫如此说。能降伏秋五,你要什么,寡人给什么。”神棍不语。宰相禀道:“陛下,高人跟我说起过。外界危机四伏,诅咒比内地的更为严重,只因谢家地下埋藏上世纪忠烈,屈身救国。而他所跳的祭天舞,不过是在加油打劲。”皇帝问:“那需要寡人做些什么吗?”神棍直言道:“我是来劝陛下,早点放弃吧,这是条死路。”

    皇帝脸上呆滞一瞬,随即大怒,命令道:“来人,将他拖出去,斩了。不,千刀万剐!”神棍起身,拂袖而去。皇帝问宰相:“高人在哪?这分明就是个骗子!朕的天下,不会亡的,绝对不会!你也来戏耍朕,你也死,来人!”

    几个月后,宰相还在牢房里。女儿前来探望时,询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宰相叹气,说道:“这高人原名曹暮平,乃是现今造物主。在我入朝为官之前,游览遍地,为寻救世解方,在一片墓碑里参拜时,偶遇他的。与他彻夜相谈后,恍然大悟,想请他出山,三番两次后,才勉强让他使出本领,降了这年雨灾。”女儿问:“彻夜相谈,谈了什么?”父亲摇头,抱头痛哭。

    书生救国却入狱,怪异世界撩花眼。

    记起四年前,赵宰相还不是宰相,而只是一介书生,怀揣为国为民的抱负,打算前往边境,寻求道路。可家里人始终不肯放手,一软一硬。母亲拉住他的衣袖,哭诉道:“咱们家就你一个孩子,你要去了我们怎么办啊?”父亲每次见他说,都会一巴掌扇过去,大吼:“孽子,休说胡言!”

    父母都以为,只要能拖住孩子一时,便能拖住一世。可时间长了,书生对边境外的好奇,不仅没减少,反而到癫狂的程度。地也不种了,书也不读了,整日苦想对策。甚至在兄弟的脚腕绑上绳子,将其推出边境,再拉回来,猜测外界环境,进行道具发明。

    村里人得知,纷纷点起火把要来烧书生一家。兄弟父亲在门口吼道:“赵员外,快把你儿子交出来!”赵员外急忙开门,劝说乡亲们:“我儿子被邪祟附身了,他平时乖巧听话,怎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兄弟母亲道:“我管他是不是邪祟,杀了我儿子,我要你们血偿!”甲村民看热闹不嫌事大,说道:“我看这一家都不是好东西,全部一把火烧死算了。”赵员外害怕,说道:“使不得啊,我赵某平生积德心善,与你们无冤无仇,要是敢烧,我死后定在秋五日还魂,屠尽村子!但若不烧,我依旧会多做好事,为大家谋取利益啊!”众人被吓到,不敢动作。兄弟父亲发话:“那把你儿子交出来,他死有余辜!”

    此时母亲正在门边张望,满心焦急,护儿心切。一气之下抄起木棍,打死了正在做事的男丁。想她平时,都是吃斋饭,捻佛珠,没想到干起狠事来,也是果断。眼看赵员外快压制不住了,母亲命人将车推出去,大吼道:“大家说得对,我这儿子简直就是畜牲,该死。既然是我生的,也该由我结束,这车上的就是我儿子,已经死了。”

    村长心疑,掀起白布一看。这人面孔都被烧成滩水了,那里辨认得出来,母亲赶紧吩咐下人搬出柴火,大喝道:“众所周知,我儿子被附身了。为了让他走得干净,我只有用这种办法,既然乡亲们带了火把来,就抛出来吧。当做送行,也是各位叔叔阿姨看着长大的一番心意,黄泉路上好走!”

    这下他们也不怀疑了,将火把抛出。赵员外问:“儿子呢?”母亲缓下口气,说道:“睡了,明天就把他送走。”员外点头。

    凌波朦胧水镜开,光晕恍惚梦云来。

    打发走乡亲们,夫妻二人满脸疲惫,还要去管好奴才的嘴,一直操劳到半夜,才沉沉睡下。只说书生那边,自境外探寻有了些眉目后,便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吃不喝不睡好几日,只知道研究,身体终是被熬坏了。现今他连日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时不时出声呓语,念出些奇怪语言,然后道:“原来如此。”

    直至隔日晌午,夫妻二人才有闲暇来探望书生。一推开门,那昨天还病怏怏的儿子,背对他们脱下大褂,露出结实的肌肉来。母亲惊叫一声,书生转头,见他眉目比往常更为俊朗,没有了那疯疯癫癫,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父亲也被这番天差地别吓得说不出话,小心翼翼上前,捏住他胳膊,将书生转圈打量,问道:“儿子?”书生道:“爹,怎么了吗?”父亲问:“你是我儿子,你昨天不是还恼火得很吗?为什么一个晚上的时间,差别如此之大!”书生牵起父母的手,让他们在床上坐下,说道:“爹,娘。我不出境了,我要考取功名。”母亲听说后没忍住,哇的哭了出来,说道:“儿子,你要早点醒悟该多好,可如今我们那里有条件再来助你。昨日邻舍们那样子你没看见,个个都要吃人啊!如今就算你要考功名,也不能在此地常住了。”书生道:“娘,我都理解。”父亲道:“既然邵儿要求功名,那就改去韶华京吧,我们会定时给你打钱的。只不过此地考试苛刻,上榜条件极高,作弊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们也没钱再给你找关系了,你只能从头自己走上去。”书生点头,说道:“父亲放心。”

    送走母亲后,父亲板起脸,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书生没有隐瞒,说道:“我之所以不出境,是因为我已经回来了。我遇见了神,他会帮我,谢国一定会有救的。”父亲见他如此,不再像平常一般打骂,只是叹口气道:“我也老了,管不了你了,儿子,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就行。”

    丝丝阴风绕耳畔,张张白眼语中开。

    女儿听完故事,低头不语,又开始浑身抽搐。宰相发现不对,试探叫唤她乳名。

    再抬头时,女儿神情却变得诡异。与平时不同,眼里满是讥讽不屑,说道:“真是个笨蛋。正月秋五是时间裂缝,完全是超出世界之外的一天。而你明知道他是神,怎么就不知道,这天是他故意搞出来的呢?”宰相大惊,问道:“你是谁?”她轻压眉宇,说道:“我叫程仙,是古早唯一一位活下来的人。”此话一出,女儿又晕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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