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季第三章
话说两人上到山,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俊宇将狐影藏在身后,敲响一户人家的门,见门后是对老夫妻,放下心来,对开门的爷爷打个招呼,询问道:“这里有几两银子,可以拜托收留几天吗?等我在此地找人修缮好屋子就离开。”
爷爷问道:“还有一人是谁啊?”俊宇让狐影露出半个脸,说道:“这是我妹妹,从小认生。”见两人没有恶意,爷爷点头,开门让他们进来。又说道:“一直就我和我老伴住,所以能住的地就只有一间。”
俊宇在屋里转了圈,问道:“有备用的被褥吗?”奶奶点头道:“就一套。”俊宇道:“够了。”狐影听后惴惴不安。俊宇接过被子,小声对她说道:“我去厨房凑合几晚,晚上要有事,就敲墙壁我应该能听见。”狐影点头。
尽管如此,刚发生了那种事,她还是心有余悸,不敢睡太死。对面问话也不回,就小心听着。接下来的几天,狐影常常见不到俊宇身影,虽然中午会回来吃饭,但总是随便扒拉几口又出去干活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到一周,房子已经像那家人了。俊宇把狐影带来参观,说道:“设备齐全,就是差点人味,下午我就出去干活。你的首饰我没用,之前抢来的还要买种子,所以田地我都是向地主家借的,但没卖身。开始的日子是苦,后面一定会好的。”狐影道:“我之前在家经常做刺绣,你买些线针布回来吧,可以卖钱。”俊宇应下。
两人的日子就开始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了下去,可时代末期,好景终究不长。政府下发的苛捐杂税先不说,地主越来越高的租金便能压榨得只剩一粒粮食,俊宇想走,被壮丁拦住时嚷嚷道:“你没有契约,拦我做什么?”地主挤出第三层下巴,笑道:“我知道,但欠下的租金得先还了吧。”俊宇道:“我什么时候少过租金?”地主道:“自半年前开始,我就张贴提高租金的单子在我老婆床头,每月三十筐粮食。但你却只给二十五筐,所以你现在必须再给我干一个月才能走。”俊宇道:“你欺人太甚!上个月说人手不够会减少租金,我才留下来,这个月你又说半年前提高了租金。把人当猴耍也要有个度吧。”
地主哈哈大笑:“我这是在为你好啊!你怎么不领我的好意,那就把话说开,你要是走了,我就让人把你打死在门外。你要继续留下来干活,我每个月还能赏你碗粥吃。”俊宇道:“无法无天,我要去官府告你。”地主道:“去吧,去吧。都跑完了,你要想告官,得跑天上去,让雷劈死我哈哈哈。”
再来便是狐影丈夫王大官人提出的减少驿站的建议,导致好几千人丢了工作。那些失业人员为了活下去,自然会干起抢劫的勾当。和俊宇当初一样,走那抢那,比蝗虫还恼人。
恰巧此时,就有一批失业人员路过墨家村,撞上要打地主的俊宇等人。本来处于下风的俊宇遇上良机,两股势力联合起来,砍掉地主的头。劫匪那边见地主小老婆漂亮,一股脑全搬上车。而俊宇只晓得钱,把金银首饰全包怀里后,对方首领不乐意了,上前道:“大兄弟,手别这么快,我们人还没搬完,这值钱的都叫你拿走了。”说着,还把大刀扛脖子上,俊宇自知敌不过,只好分出一半。看对方首领表情没变,心一横全部扔下,只拿出个翡翠镯子,挑出十斤大米想走。但首领还是不满意,叉开五指,一巴掌扇下来,大米全洒在地上,镯子也碎了,俊宇感觉左耳朵听不见声音了,像电视没信号的响。
他抬头,见首领终于满意了,对着小弟说话,小弟就开始来扒拉自己,拖拽到外面,拿根绳子绑上,另一头系在马屁股上。接着便没了意识,晕了过去。
他再醒来时都是被痛醒的,觉得下身火辣辣的疼,去看才明白,裤子已经被磨成裙子了,大腿上血花花一片,还在往外汩汩冒头。鞋子也不知道被丢到那个山咔咔里,脚背上的伤口卡住了几个哇哇大哭的魔子,抬起另一只脚跟,把它碾碎在肉里。
向前望去,只见乌泱泱大批人跟在后面,背上扛着全部家当,像迁徙一般。一个男人上战场打仗,拖家带口全部跟着。小的不过束发,大的已过垂暮。
直到天黑,部队停下休息,绳子才终于被解下来,就着烂布条缠上双腿,变成短裤,一瘸一拐来到老太婆面前,问道:“老婆婆,你们也是被掳来的?”婆婆愁容满面,说道:“不是,我儿子在做劫匪,家乡被怪物毁掉,没了工作,没了住处,为了活下去,就只能走到哪是哪了。”俊宇道:“你儿子是谁啊?能不能商量一下,放我回去啊,我媳妇还在家等我呢。”婆婆道:“小伙子,要跑就趁天黑悄悄跑。”
俊宇点头,斜眼观察环境,待大部分人沉沉睡去,守夜的迷糊间,摇晃走往路线。在只有柴火噼啪的氛围里,男人的声音格外清晰,问道:“你要去哪?”俊宇微睁开眼,嗯了声道:“屙屎。”那人不说话,俊宇在附近脱下裤子,那人道:“里面去!”俊宇啧了声,抱怨:“真麻烦。”然后往深林走去。
那人继续闭目养神,等了半天,直到柴火都烧没了,也不见俊宇回来,才发现不对劲,赶过去追时,连踪迹都找不到了。再回到营地,从包袱里拿出地图,沉思道:“最多不过三天,就能到天子脚下了,先排列好队伍,把“盾牌”绑在前后,家属和领导拥在中间。”
走入营帐,舞刀弄枪的真汉子都对他剪拂,口里称大王。原来这个部队是三足鼎立,汇聚于此。绑俊宇来的首领名叫白虎牙冉霸,是西边来的被贬武将军。而眼前这位大王名叫胖火炮葛狄仁,淮安一带的山寨老大。至于最后还没出场的头头名叫嚣张火虫天宝,只说人口中流传他祖上做过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