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话说曹暮光被被带到不知名的地方，待他吃下素面，感概完活着真好。没来得及抹嘴，先打了个饱嗝，肚子饱后他也有力气思考了，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得手了？”01摇头，说道：“我不敢出去，是大壮把你拖回来的，还好当时你把手表紧紧抓着…四肢乏力？这是中病毒了。回来时脸红的不成样子，还好你命硬…至于这尊佛像啊，我也只知道一点。还是我师父说，在这个世界的初期，就已经烂透了。最开始出现的职业，竟然是劫匪，小偷，还有杀手，它便是这方面的佛，不是保平安，是保杀的多…我记得你是要去救你哥哥？那你知道你哥哥在哪吗？我当时专门去帮你找过，给矿洞供货的人很多，那家伙也不会在本子上好好记。”

    曹暮光点头，“知道，在黑市洛川帮。”01歪头忖思，“洛川？好耳熟啊。不过黑市有这个帮派吗？”暮光道：“当然。而且只有这一个帮派。”01诧异：“唉，什么时候的事？”暮光道：“四年前吧，当时萧首领横空出世，一口气消灭了好几个区域的王。”01大惊，说道：“萧，难不成是萧以河？那我师父肯定就在洛神帮了，我们一起去。”暮光道：“行倒是行。不过黑市导航不精准，容易带到阴沟里去，要是有手机就好了，可惜没带。”01道：“没事，出去后在想办法吧。但你要跟紧我，不然你拐个弯就有可能进虎穴半生游。”暮光应下。

    外面风卷残云，树叶作响，天边早已暗淡下去，台阶以下，便没了好走的路。全是黄土，偶尔还看不见凸起来的石子，凹下去的坑洞。

    暮光道：“天色似乎不早了，明天再走吧。”01笑笑，说道：“我敢说明天天色也是这样。要是有力气就现在走吧，万一那些原住民还没死，那就更危险了。”

    暮光紧跟01身后，挨着墙壁，感叹：“这里的居民关系还挺好的啊！房子与房子间都没有空隙的，但砖为什么要垒这么高啊。”01解释：“不是关系好，是他们想多占点便宜，花少钱，买大地。”暮光四处打量道：“一点人气都没，会不会里面都不干净啊。”

    01道：“别太紧张了。也正常，这地方一直没变，几百年前就很压抑了。据说之前有两个最先发现这里的人，被自己垒的砖砸死了，恐怕当时是觉得垒得越高，占的越多吧…这边的空气是我的，你不准呼…阿巴阿巴阿巴。”

    黑云压城，乌鸦站立在房子顶端。此地没有路灯，能照明的，只有几户人家的玄关灯，也不知是在等房主回来？

    两人路过几幢屋子，暮光看里面不管有灯没灯，人面皆如死灰，但眼睛在黑暗中却又闪出异样的光。不觉间，他的背上又被骇出一层冷汗。

    暮光越靠越拢，说道：“你不是认得到路吗，快离开这里啊！”01道：“别急，这地方大得要死，你要是不放松点，还没出去你就会疯了。”暮光道：“那聊聊天吧，转移一下我的注意。”01拒绝道：“不要，你发烧时我把全部水都给你喝了，现在又没下雨，我可是渴的要死。”

    暮光大吼道：“是你要我放松的吧…咳咳。”01道：“看吧，你嗓子还不是岔劈了，还是安安静静点待着吧。”

    话是如此，01还是将精神提高到最敏锐的状态，五感与这融合。各家露出的小窗口有几条裂缝都知道，听见女孩的肚子发出叫声，“妈妈，我好饿。”妈妈道：“嘘，安静一点，一会听到有人喊，抓到了！我们就有肉吃了。你现在赶紧回去学习去，八股文会写了吗？”女孩摇头，回到房子里。

    01暗地里嗤笑道：“还是没变啊。”回想起在这街头巷尾奔跑时，曾问过自己的父亲，为什么电影里那些闹荒灾的人们，不吃人肉。而最爱吃人肉的父亲，却用一大段仁义道德来解释这个问题。

    此时有位老婆婆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端着碗水，说道：“二位旅客，你们渴了吧，来喝口水吧。”

    暮光惊叫：“wc！这老太婆什么时候？”他死死抱住01，恨不得往人怀里钻。01拍拍他，说道：“大哥，还有人呢。这种事我们私下做不好吗？”曹暮光回神，尴尬道：“你怎么不害怕捏。”

    01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见老婆婆的眼睛闭着，又将碗高到头顶，说道：“这是我们的井水，是干净的。”

    暮光刚想接过，被01截胡。端在手里，01都能听到曹暮光咽口水的音了，他幽幽道：“我知道你也很渴，但能别喝完了，给我留…”

    01：“咕噜咕噜咕噜。”

    暮光赶紧阻止，委屈叫道：“唉！你怎么…！”从他手里夺过碗时，里面已经滴不出一颗水了。

    刚想发作，老太婆又不知从哪又掏出碗水，慈祥的笑道：“喝吧，喝吧，还有呢。”暮光诧异：“从哪掏出来的？”犹豫接过。但看01安然无恙，在对着手里的瓷碗发呆，果断喝了下去。

    老太婆咯咯咯笑道：“你们饿了没有？”曹暮光回道：“还行。我刚吃了碗面条，01呢？”01应道：“我也还行，不饿。”

    老太婆招手：“不饿也没事，咱一起去王叔家再吃两口，看你俩瘦的，明明是在长身体的年纪呢。快来，快来。”

    如果老妖婆不摆出这副样子，暮光觉得自己还是挺乐意去的。心中忐忑，见01还是那副模样。他才突然想起：“水和面条的来历会是哪里。哦，怪不得他如此了解这里的事，对于婆婆的出现也不惊讶。原来这个婆婆是好人。”赶紧上前扶住老太婆，眼神坚定得像是要入党，说道：“婆婆，我看你腿脚不灵便的样子，王叔家在哪？你跟我说，我背你过去。”

    老太婆：“？”01：“？？？”

    拐进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十字路口，看到门口的瓦片都抵到右边住户的墙上了。曹暮光傻呵呵笑道：“不错唉，挺有安全感的。”老太婆回应：“是吧。邻居间包容性很强的，饭都是一块吃的。”

    三人进了院子，暮光震惊于人类的勤奋。家中院子广阔无比，却大把种着杂七杂八的菜。除此之外，还能有精力来修补围栏，将墙面堆砌的比城墙还厚。最终能来过路的小径，却堪比独木桥。曹暮光对此忍受，前脚挨后脚，小心往前挪。

    而01直接无视，走下菜畦。随手折下朵彼岸花。插在老太婆头上，这下像给她插了发条似的，尖声叫道：“小王！有客人来了，快备些茶来，煮锅好肉，晚上好吃席！”

    暮光顿时感觉耳朵都有些发麻了，谁知那老太婆又冲他耳朵叫道：“不用客气，直接进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