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曹暮平回到房间，趴在窗台上，久违的想点根烟。爸爸今夜也没有归来，独守空房的女子啊，终究是寂寞的，月亮赐予的珍珠，滚动向她的儿子，包纳她所有悲哀。
暮平道：“如果是上次，我很高兴，但妈妈，我们不能这样。”走廊的灯驱散唯一的舒适，难耐的不是希望，也没有期待。
妈妈道：“暮平，你爸爸今晚又不回来。”暮平回答：“嗯。”妈妈道：“想要妈妈吗，妈妈可以像小时候一样，抱着你睡觉。”见她挪步到床上，手垂放腰上道：“我的暮平，快过来。”暮平道：“妈，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妈妈开始不耐烦道：“你爸爸说了，不会回来的。难道暮平，也讨厌妈妈了吗？”他咬咬牙，走过去掀开被子道：“没有。”
憔悴无眠，半夜，曹暮平听到响动，眼睛睁开一条缝，小心将妈妈的头挪到枕头上。
爸爸回来了，大喊：“暮光，出来，到外面来，别等我来拽你。”声音知道大门关上，这段小插曲结束，归于寂静。
清晨，阳光自别墅群后爬上来。曹暮平顶着超黑的眼圈，来到曹暮光房门前，犹豫踌躇许久，还是敲响了房门，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可里面一直没反应。他终于忍不住推开门，只见里面冷清得没一点人气，就连床铺也是凉的。
仓库就这么大。见他还没回来，心情像是被放在烧红的铁板上。转个头，壁橱门上的红吸住他的视线，暮平试探道：“曹暮光？你在里面吗？”等半天没反应，尝试过后壁橱还被卡住了，暮平去看，“是中间都被撞凹下去了。”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里面掉下来个本子，他捡起查看，里面密密麻麻只写了两句话，“哥哥救我，爸爸要杀我，哥哥救我，爸爸要杀我…”
管不了这么多了，曹暮平只着睡衣拖鞋，就打算出门找人。刚打开门，一声：“哥哥”吸引他的全部注意。他愣了几秒，四目相对，二话不说冲上去抱住他。暮平道：“曹暮光，对不起。”
暮光道：“哥哥，好疼。”可是手也在牢牢回抱住他。他松开曹暮光，看着身体上遍布伤痕，连接的心也被揪紧。就在昨天，他还能漠视这一切。
坚强的孩子受不了安慰，他再怎么咬牙装大人，也抵不过曹暮平的一句“对不起。”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这句没用的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暮平道：“我会去申请住校，到时候你搬来和我一起”暮光答应。暮平给他处理完伤口，再换件长袖，下来时李姐已经把早餐端在桌子上。而两人随便扒拉几口汤，拿个塑料袋装上包子便跑出去了。此时妈妈刚起床，看他们急忙的样子，问道：“现在才7点半，着什么急？”
暮平道：“我早上有大扫除，唉你快点。”暮光道：“哥哥等等我。”话还没落下，门就关上了，留妈妈和李姐呆愣，妈妈问：“李姐，你怎么没早点起来啊。”李姐道：“这，少爷他没提前跟我说啊。”
两人站在门口窃笑着，听里面的动静。
暮平嘱咐：“以后你别在我妈跟前晃，下午放学你在外面吃，吃饱了再回去。”
暮光点头，“好。”
只说曹暮平牵起他的手，边走边聊，“昨天有交到顺眼的朋友吗？”曹暮光低下头，看上去有点失落。曹暮平摸摸他的脑袋，说道：“没关系的，才第一天嘛，今天再试试，主动跟人说话。”暮光点头，“好。”暮平道：“但是玩得再好也不要带到家里来，不然会被妈妈骂的。”
到了学校，曹暮平还没进教室，都能听到黄皓尚的大嗓门：“各位同学，座位表已经打印出来了。昨天布置的作业如果有不会的随时可以找我免费借鉴，虽然我在老师面前说会严于律己，但都是一个班的，应该向着谁我这个班长也是很清楚的。顺便我再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我叫黄皓尚，是全市前五黄氏银行的继承人之一。原本我们的“黄”本该是皇帝的皇，专门服侍像各位一样身处顶尖的精英，但是不得已为了迎合大众才改名为“黄”的，可是这并不表示黄氏银行就是个民生银行了。而大家耳熟能详的黄巢瑞，就是我哥哥，在他的带领下，黄氏银行蒸蒸日上。就算我不可能成为继承人，但独自成立一个企业依旧可以闯出一片天，希望大家也可以在父母面前多提提我们，形成互惠互利的局面。我的演讲结束，谢谢大家。”
同学们面面相觑，响起热烈的掌声，很快接过作业，投入奋笔疾书中。曹暮平走进教室，无视讲台上黄皓尚得意的表情，径直走向座位。
刚坐下，旁边的同学头也没抬，随便寒暄几句后问道：“曹少，你数学作业写完没有？”曹暮平瞥了他一眼，见是自己的发小，顾镜开。
暮平道：“数学？wc完蛋。”镜开嘲笑：“你又没写，这次打算的理由是什么？不管是什么，你都完了。”他撂下笔，再看他桌子上密密麻麻乱画一通的作业，居然真有点感叹。
心里泛起的不安倒不久违，暮平道：“算了，摆烂吧，别说抄了，早上我的作业看见了我，可惜我没看见它。”镜开道：“哈哈，不愧是你。嗯？曹少，你手怎么了？”
曹暮平刚要回答不小心挂着了，黄皓尚的声音传来：“还能怎么，割腕呗。”他的音量不大，还是引来闲人注目。
暮平道：“只是挂着了而已。”黄皓尚道：“哦，真的吗？打开我看看啊。”暮平怒吼：“黄皓尚，你tm找抽呢。”他皱眉，心想：“一大清早本就因为弟弟的事郁闷，这玩意怎么就是喜欢撞枪口呢。”
黄皓尚喊：“哎呦！不得了了，我们班的街溜子要打我！”顾镜开见氛围不对，反应过来，骂道：“你脑袋没事吧，这上演的哪出啊？”
黄皓尚道：“嘁，还能干嘛？收班费呗，”他拿出小本子，对曹暮平说道：“就差你了。”
暮平无奈：“你tm收个班费跟吃错药似的，仗着自己脸上长疮还是屁股上长痘啊。”黄皓尚问：“脸上怎么长疮？”
镜开口嗨：“屁股和脸装反了呗。”
黄皓尚败坏，纪律委员提醒道：“曹暮平，顾镜开，你们别太过分，黄皓尚现在可是班长。”
黄皓尚笑道：“就是，而且我校外有人！暮平，既然是你不仁，就别让我逮着。”等把班费交了，将这扭屁股的胖子送走，顾镜开没摸着头，“我咋了啊，不就开了句玩笑吗？不过曹少，你怎么和他闹掰了？”暮平道：“没什么。”镜开看他不想多说，换了个话题，“那你这手？”暮平接话：“真是不小心挂着了，这几天就拜托你好好服侍我。等我好了，继续闯荡江湖。”镜开掐住嗓子：“得咧，皇上要抄吗。”暮平道：“朕也得看得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