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前奏
太原城客栈外，唐小鱼与柳沧站在广场上有些茫然。
两人离开太行山已经月余，很久没有感受过喧闹的街头，这让二人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唐小鱼伸了个懒腰：“走吧，好不容易回到了市井，不逛逛岂不可惜”
“可惜~？”柳沧很是不解。
唐小鱼摆出一副前所未有的认真：“是啊，这段时间我一直想着如何灭杀狼牙军，不知几时殒命。”
柳沧闻言有些恍惚，好好的一个人就在眼前，假如唐小鱼真的死了，他又该如何面对？那句喜欢还未说出口，两人相处的日子让他心生怜惜。
“你，你不会死的!”
唐小鱼闻言只是苦笑：“我还没跟你说过我的过往，你不知那种绝望~~~。”
身后有隐元会追杀，现在又逢安史叛国李唐亡国，不管是那方面都是灭顶之灾，
她猜测隐元会要杀她或是捉她，定是有什么隐情，到底是什么理由才会让一个组织这样对她？自从扬州与那千面圣君遭遇后，隐元会再无消息，恐怕背后另有什么变故。
而当下，她已经成为了安史叛军的死敌，李唐一方胜了则可无忧，若是安史之流夺得江山，恐怕这中原再无她的立足之地。
想了良久让本来轻松的心情又紧绷起来，她必须做更多的事，就算自己力小甚微，她也要去改变结局。
“你没事吧？”柳沧见唐小鱼脸色不太好便关心道：“你若怕死，不如去塞外？”
唐小鱼侧过头，平静的注视着他：“你想和我私奔？”
“啊？”柳沧闻言愣了愣，随后脸色一红：“谁要和你私奔！”
唐小鱼心情好了少许，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哥两好：“我说沧儿，走，今天陪你约会。”
柳沧有些不舍的推开她的手：“唐姑娘，何谓约会？”
唐小鱼摊了摊手没有再说什么。
入夜，两人坐在太原城的最高楼眺望城外。
唐小鱼举起一坛酒豪饮：“当年我在洛阳郊之外，视三十万狼牙大军如草芥！”
“吹牛！二十万人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你淹死，嗝~~~。”柳沧捧着一坛酒醉意熏熏。
唐小鱼放下酒坛，不由得回想起了天策杨宁，还有枫华谷的老板娘。
她想着想着泣不成声，陷入了悲痛之中无法自拔，仰头猛灌几口酒想要忘却烦恼。
柳沧第一次见唐小鱼哭的如此伤心，愣了半天才出言安慰道：“唐姑娘，我，我，有我在！”
此话一出，立刻让他脸色红润，似是鼓足了勇气，借着酒劲对心爱的姑娘告白。
唐小鱼微微抬头望着他，用手指指着他点了点骂道：“你，你，你小子，我把你当儿子，你居然想上我！有违人伦！无耻！”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柳沧直接被抽的倒飞出去，滚落下屋顶，唐小鱼醉了，也借着酒劲发泄心中的不满。
“拿命来！”
柳沧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见唐小鱼凶神恶煞的袭来，吓得拔腿就跑。
次日清晨，唐小鱼扶了扶额头，从客栈的床上醒来。
回想起昨日的荒诞场景，让她有些眉头紧蹙。
不一会七秀弟子推开房门：“小鱼师姐，你下手可真重啊！”
“怎么了？”唐小鱼很是不解的问：“柳沧他？”
七秀弟子掩嘴轻笑道：“那位柳公子已经不能出门见人了，脸肿的像个猪头。”
唐小鱼对昨日的情形还有些模糊的记忆，只能尴尬的挠挠头苦笑。
走出房门来到柳沧的房间外，远远的就能听见他哼哼唧唧的疼嘶声。
嘎吱一声门打开了，柳沧被揍得鼻青脸肿，没了往日的公子哥形象。
“柳兄，我~~~。”
柳沧见正主来了，捏紧了拳头瞪着她，只是那生气的模样颇为好笑，让唐小鱼忍俊不禁。
“好了好了，一个大老爷们别斤斤计较了！”唐小鱼赶紧转移话题：“我打算去做件大事！”
柳沧倒也直来直去，立即就被吸引住，用询问的眼神回应她。
唐小鱼稍加思索道：“我打算夜袭史思明！”
柳沧闻言瞪大了双眼，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这话像是去送死，史思明军营是什么地方？那是叛军首领！戒备恐怕是寻常将领的好几倍！如果一击成了还好，如果不成，那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你～，是想去送死吗？”
唐小鱼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表情，倒不如说她对死已经没了概念，那是一种心境上超脱，经历过太多生死离别的缘故。
“若我不能活着回来，不要为我伤心，不值得。”
这种没由来的任性，就好像叛逆期的孩子，明知道如此做不可以，偏偏要任性而为。
夕阳下的余晖照耀在汾河之上，波光粼粼的水面金灿灿的让人心生暖意。
空气中的硝烟弥漫，城中城外完全是对立面的模样。
唐小鱼跃下城墙，扫了眼不远处，身形如鬼魅般游走在满地尸体的战场上。
被破坏的攻城车在落日的余晖下拉出长长的倒影，她就躲在这些建筑物后面快速朝着狼牙军营移动。
突然，唐小鱼的眼睛一亮，激动的差点喊了出来。
她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朝着远处的草丛内丢去。
不远处的某人像是受惊的小猫，猛然回过头瞪着她。
唐小鱼左顾右盼，见没有巡逻的敌军后，几个飞跃便来到了陆云芩身边。
“陆姐姐！”
陆云芩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那模样让人终生难忘。
唐小鱼忍不住调戏道:“陆姐姐，你这副模样真是勾的我心都化了。”
陆云芩忽然一把捂住她的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唐小鱼以为要杀人灭口。
脚步声传来，一伙红衣女子拥簇着一位身穿长裙的女子缓缓走来。
那女子戴着红色面纱，一袭红衣长裙广袖，皮肤晶莹如玉仿佛少女一般，但有着一股冷冰冰的气质，不由得让人望而生畏。
这让唐小鱼有种错觉，这人的动态举止看似成熟，但那股少女的气质却如何都掩盖不住。
忽然，那女子似有察觉到了二人的目光，冷不丁的一转头看了过来。
唐小鱼和陆云芩同时低下头埋进胸里，心脏砰砰狂跳。
“圣女大人，发生了何事？”侍女见她举动古怪，便开口询问。
女子扫了一圈周围，冷哼一声道:“没什么，只是察觉到了周围有不善的目光。”
“定是这些军士见圣女大人美貌起意！”侍女也看了看周围，对着狼牙军啐了一口:“属下这就去教训教训他们！”
安雨立即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了？嗯？”
侍女立即噤若寒蝉，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一句。
安雨淡淡的看了一眼狼牙军:“一切以教主大人的计划为重。”
众侍女闻言齐齐应是。
唐小鱼有些疑惑的问道:“陆姐姐，她是什么？什么剩女？”
陆云芩眉头紧蹙低声喝道:“红衣圣女！安雨·阿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