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白骨索命3
在回镖局的路上,秦同风从钱景日那里得知,钱景安和钱景度哥两已经一个月没回过家里了,因为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哥两拿去当了或是直接卖了,最后一次回家,因没有要到分文,哥两在家里大闹一场之后,之后再也没见过二人,昨天听说大哥钱景安被白骨索了命,只道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到了九鼎镖局秦同风安顿好母子三人后,魏扶桑问:“接下来赌坊、酒楼要先去哪个查呢?”
“去醉花阴吧,不是说钱景安总是去那个酒楼吗,肯定能探听到有用的消息!”赵寒川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看你是想到醉花阴喝酒吧!”魏扶桑用魔刹轻轻的敲了下赵寒川的头。
“你不想去?你不去的话,不许后悔,我跟小叔一块去!”
“我当然是要去的,听说‘喝酒不到醉花阴,枉费人生情谊真’!”魏扶桑陶醉的说道。
秦同风见两人争论不休,便说道:“去醉花阴可以啊,但是,今天你们两个做东!”说完抱剑先行。
两人从秦同风两旁追上去问:“为什么是我们两付钱?”
秦同风站定,拿剑柄暗暗的戳了戳两人怀里私藏的银票,没有说话。
“这个,你都知道?是无忧告诉你的吧?魏扶桑问。
秦同风摇摇头说:“你以为那一夜你们出去,我不知道你们要去干嘛吗?”
魏扶桑和赵寒川默默相视一笑:原来什么都瞒不住他!
三人来到醉花阴,里面座无虚席,热闹非凡,里面的小二哥给三人临时加了一张桌子。赵寒川感叹道:“这里的生意那么好!日进斗金都不止吧!”
“羡慕了?羡慕了你也开间这种酒楼啊!”赵寒川说。
“正有此打算,等我在江湖上漂泊腻了,就找个小镇,开个这样的酒楼,岂不是人生一大美事!到时候啊,你们后半生的酒,我全包了!”魏扶桑大方霸气的说道。
“王府的公子哥,开酒楼,那生意,定当不错!”
魏扶桑环视了一周,说道:“薄雾浓云愁永昼,我看来这里的人都挺欢悦,没有一个是比黄花瘦的!”
“你喜欢瘦的啊!”赵寒川逗趣道。
“你啊,天天没个正经,以后怎么能当好镖头呢!”魏扶桑怪嗔道。
“有你们呢,我怕什么啊?”
“人啊,总有一些路是要自己走的!”魏扶桑一边给大家倒水,一边正色道。
“走就走喽,有--何--惧!”赵寒川喝了口水大无畏道。
“行,还挺有志气!”魏扶桑和赵寒川不约而同的碰了下茶杯。
当酒楼小二开始上菜时,秦同风问:“小二哥近来可听说槐树林白骨索命案?”这一问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接着小二哥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道:“都传遍了,这几天镇上的人都人心惶惶,走槐树林本来人就很少,现在更没人敢走那里了!死者钱景安这半个月可是我们酒楼的常客,在我们酒楼一掷千金,挥金如土啊,连我们酒楼的老板都把他视为上宾,要说人的运气真的是没法比,突然间会让你发达,欸!突然间又会让你衰落,半个月前还一贫如洗的钱景安,到后来的座上宾,又到现在的一命归西,世事难料啊!而他的那个名叫李澜端朋友就恰恰与他相反,当钱景安一贫如洗的时候,欸,他的这个朋友李澜端比较富足,而当钱景安挥金如土的时候,他的这个朋友倒一贫如洗了,两人的运气掉了个了!奇怪吧,福祸难料啊!”
“这李澜端那么富庶,家里定是从商吧?”魏扶桑故意试探着问。
“什么从商啊,他家里只有一个老娘,对外他只说是表亲救济,但是大家都不傻,只当那是个说辞!”小二不屑道。
“那这个李澜端的钱财就是来路不明的了!”秦同风说。
“或许是祖上留有什么宝藏也说不准,反正人家吃喝不愁!”小二说。
“你说半个月前,钱景安很落魄,突然间就发达起来了?”魏扶桑问。
“对啊,我记得那是十天前,也就大差不差半个月前吧,李澜端请钱家和周家两位兄弟喝酒,对,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们五人齐相聚。之前他们来相聚,一般都是李澜端和周家兄弟做东,钱家兄弟只偶尔做东,但是自从最后一次五人相聚后,就只有钱家两兄弟和周家两兄弟相聚了,再也没见过李澜端来过酒楼,我好奇就多嘴问了一下钱家兄弟,钱家兄弟只笑着说‘斗转星移,万物更替,好运轮流转,今日到我家,不能一直都是李澜端结交好运气,我们也有结交好运气的时候!’各位客官你们说说这泼天的富贵谁能抵挡的住呢?”
“可是最后他却没命享这泼天的富贵!”秦同风喝了一口茶说道。
“这白骨索命,只能说他气数不朗,之前就听说槐树林有白骨作祟,很多人都不怎么走那个林子了,可是盖不住人家财大气粗啊,人有了钱了,就会大言不惭,忘乎所以,欸,什么都敢挑战了!有一次喝完酒钱景安竟扬言要为民除害,说为大家清除了那邪祟,结果邪祟没除了,自己被邪祟给除了,这下好了吧,到哪说理去?人啊,还是要对神灵怀有敬畏之心,不可亵渎神灵啊!”
正说着之时,小二被门口的嘈杂之声打断,“槐树林又死人了,听说钱景度、周登冠、周清畔三人大言不惭的要寻白骨报仇,结果大白天的,又被白骨索了命了!”
“瞅瞅瞅瞅,我说什么吧,不享受这泼天的富贵,又去做傻事了吧,唉!”小二恨铁不成钢的一拍大腿。
“走,我们去槐树林那边看看!”秦同风说完,魏扶桑把几块碎银放桌子上,三人走后,小二双手合十念叨叨道:“路过的天王菩萨,白骨菩萨,下一次让这泼天的富贵泼我身上,小的虔诚,小的不爱招惹是非!”
三人一路狂奔,到达槐树林时钱景度和周登冠已经被两副白骨活活掐死了,周清畔虽然性命无忧,但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早已被吓的痴痴傻傻,嘴里一直在喊着:“白骨,黑骨,哈哈哈,报仇”当别人问他什么,他眼神愣愣的也不说话。
秦同风检查了周登冠和钱景度的尸体,死亡特征跟钱景安如出一辙,脖颈处除了和白骨相吻合的痕迹,没有其他的伤口和痕迹了。
“莫非真的有神怪之说?”赵寒川打了个冷颤问道。
“装神弄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附近应该还会有一副白骨!大家都在附近帮忙找一找!”秦同风呼吁大家。
不一会,便有人大声喊:“这里有副白骨!”
秦同风走近一看地上确实躺着一副完好的白骨,手骨也是舒展放松的状态。
“难道这副是‘他’准备给周清畔但是还没来得及用的白骨吧?”魏扶桑问。
“不错,一下要杀三个人,他没有料到在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杀了两人之后,不想这第三个却被吓疯了,喊叫之声招来这附近的人,所以,这第三副白骨来不及销毁,也就被放置在这里了!”秦同风说。
“‘他’是有备而来的,醉花阴小二说最后一次见他们五人相聚,这死了三个,疯了一个,另外一个”
“李澜端!”秦同风魏扶桑异口同声道,“赶紧走,免得再生异端!”
等三人赶到李澜端家里时,母子二人不知所踪,秦同风检查屋内衣物用品皆已俱在,秦同风心想二人应该不会走远,可先让衙役搜捕。
三人商议,再次赶回槐树林。
回到槐树林时,陈运群正在指派其他衙役殓收尸体,周员外也匆匆赶来,抱着死里逃生的疯儿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秦同风走到周员外旁边掏出自己的手帕,俯下身递给周员外,问道:“周员外,这段时间可发现两个儿子有何异常?”周员外接过帕子,揩揩眼睛,泪眼婆娑,颤抖着嘴唇说道:“这段时间,两个孩子发了一笔横财,问了他们是从哪来的,他们两人只说是在赌坊赢来的,后来我也没有追究,不想两个好生生的儿子,一死一疯,这让我下半辈子怎么活啊!”说完痛不欲生捶胸顿足。
“看来他们的死是和十几天前的发的一笔横财有关!”秦同风站起来说道。
“莫不是这笔横财与逃离的李澜端有关!”魏扶桑说。
“很有可能,酒楼小二曾说过,半个月之前一直都是李澜端和周家兄弟做东,可是后来的聚会却独独不见李澜端,反而他倒变得落魄起来,当他落魄的时候,钱家和周家两个兄弟却是最阔绰的时候,由此可见,这笔横财有可能是李澜端的!”
“那李澜端为何会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财产,给他们四个呢?”赵寒川问。
“能心甘情愿把财产给别人的,要么是知己,要么就是有把柄在别人手里!”魏扶桑说。
“这么说,现在李澜端杀人的嫌疑最大喽?”赵寒川问。
“不错!但是据我所知,李澜端整日吃喝玩乐不学无术,他是不会武功的,又怎么能用白骨毫无痕迹的来杀人呢?”秦同风疑问道。
“或许是他母亲,他母亲是个隐藏的高手也说不准呢!”魏扶桑说。
“这个,就要回去问问莱伯了,他母亲曾经在镖局待过,会不会武功,莱伯应该很清楚!”秦同风说。
“但是如果李夫人不会武功,那么这背后肯定是有高手在协助他们了!”魏扶桑说。
“那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回镖局!”赵寒川迫不及待的说。
“等一下!”秦同风说完,大步走向正要收队回府的陈运群,“陈捕快,李澜端母子有重大嫌疑,只是两人现在已无踪影,但家里衣物用品俱在,想来两人应该走不远,你们搜捕的时候记住防止灯下黑,现在对他们来说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秦先生放心,我回衙立即着手此事,如果两人有消息了,我会及时派人告知秦先生!”陈运群抱拳说道。
“有劳了!”
“应该的!”
三人回到九鼎镖局暮色已临,莱伯、无忧和无虑早已准备好饭菜等候着几人回来!三人落座后,秦同风见只有他们三人便问:“景日景月他们三母子呢?”
“他们觉得在这里闲来无事,便先到孙姑娘的武馆去帮忙了,说等镖局重新开张需要人手时,跟着孙姑娘他们一块再过来也不迟!”莱伯解释道。
“这样也好!莱伯,李行舟的夫人,她的功夫如何?”秦同风直截了当的问。
“为何会这样问?”
一旁正在吃饭的赵寒川放下手中的碗筷,把事情的始末都一一向莱伯说了一遍,待莱伯了解了整个案件,站起来,在旁边徘徊道:“李夫人,不会武功!但如刚才你们所说,能用内功驱使白骨杀人的”莱伯思索了片刻继续道:“据说以前西狢国的耶太古亲创了一项独门绝技,名叫趋附手,就是把自己的内力依附到别的物体上而不暴露自身的痕迹。十五年前,耶太古和绝冥堂的堂主无极胜切磋武功,耶太古在两人对峙不分胜负之时把内力趋附在一片落叶之上,最后耶太古险胜一筹。”
“那这个耶太古岂不是有重大嫌疑?”赵寒川道。
莱伯摇摇头,说:“听说在那次比试之后这个耶太古就归隐江湖不问世事,从此也无他的任何消息了!且不说他是否真的归隐江湖,耶太古也非宵小之辈,这种事情他未必做的出来!”
“的确是,杀鸡焉用牛刀!”魏扶桑说。
“那他有没有亲授徒弟?”赵寒川问。
莱伯摇摇头,说:“耶太古生性自由,随性洒脱,没听说他正式的收过徒弟,但也不乏对一见如故之人传授个一招半式!”
“那不就如同大海捞针了!谁知道他都教了些什么人,什么招式啊!”赵寒川苦恼的说。
“劳累了一天了,大家先吃饭,且行且看吧!”莱伯坐下,招呼大家。
晚饭过后,魏扶桑提了壶酒坐在屋顶上,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漫天繁星。此时圆月高悬,月光洒在地上如同银霜一样皎洁,树叶被风摇的沙沙作响,飘腾的山雾亦如轻纱拂面。
房屋下,赵寒川给秦同风指指屋顶的魏扶桑,小声道:“他自己在那坐了有半柱香的时间了!”秦同风看了看房顶的魏扶桑,示意赵寒川回房休息,自己则提了壶酒,翻身一跃,跳至房顶,走到魏扶桑旁边轻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