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章 落雪关的天山三丈雪
褚秧凶神恶煞地揪着石羯人一番审问，得到进出关隘的口令为“天山三丈雪。”便不假思索，干净利索的了结了这个石羯人。
这板车之上装着两个大型木质酒桶，和一些零散的瓜果蔬菜等补给物资。两个大型木质酒桶分别可以容下一个人有余。于是我将我的想法告诉大家。
“白大人，我看我们可以躲在酒桶中进入关隘。”
“我看可以将酒桶进行改装，在酒桶上半部分加一个夹层，人躲在下半部分。这样即使开桶检查，也无法发现。”
白锦舟掀开酒桶用手比划着说道。
“我这就去办。”
阿烈说着朝山上招手邀来两个军士，开始着手改装起酒桶。
“依我看阿烈在军中留守，我和褚大人，采薇前去闯关，采薇已习得魔法，必要时可以出手协助拿下敌首。”
经过刚刚这一次小试牛刀，白锦舟眼里我成了必不可少的帮手，听他点名让我前去，心中甚是欣喜。
“我愿听从白大人调遣。”褚秧立刻表达忠心。
“我也同意白大人的安排，不过这只有两个酒桶，看起来要委屈一下褚大人了。”
我嘴里说着委屈，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又可以抓住机会让他出一次洋相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躲在这酒桶里，也不是什么难事。”
褚秧指了指酒桶，拍了拍自己那一身肥膘的肚皮，示意他能挤得下。
“褚大人这威武的身板，岂能屈居木桶之中，劳烦褚大人推车，送我们进城才是。”
我昧着良心夸他威武，给他安排了乔装成石羯人推车进城的活儿。
“你，你是说要我装扮成石羯人？”
褚秧扭捏着身姿，摸着自己那一头雄狮鬃毛一般茂盛的头发嚷嚷道。
“褚大人，我们三人之中，确实也只有你能胜任此差事。你看是否……”
我扫视我一下白锦舟和褚秧，再看看自己，用眼神告诉他我们的体格差异。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大丈夫岂可受此大辱？”
褚秧听罢暴跳如雷，将手中盾牌丢在一边，宣泄着心中不快。
“既然这样，要不我们把这车酒菜抬上山给将士们打个牙祭，痛饮一番好了。也不枉白大人一路追逐。”
我说着便作势要让阿烈和军士们抬酒上山，说到白大人时刻意加重语气，给褚秧施加来自上司的压力。
“褚大人，白某确实身型平庸，采薇又是女流之辈，这扮石羯人的差事，唯有委屈你了。沽月城战事紧急，耽误不得。我替沽月城的百姓恳求你。”
白锦舟挥手叫停正欲抬酒的军士，转身对褚秧作揖恳求道。
“白大人，你，你也。唉……”
褚秧拧不过我们，转身沉沉得长叹一口气，拔出腰间短刀，麻利地削去半边头发，露出了半颗雪白的脑袋。
一阵捣鼓准备之后，褚秧穿上了石羯人的服饰，在他头上遗留的头发也编起了辫子。裸露着半身肥膘，活脱脱就是一副石羯人的模样。
“哟，这褚大人跟石羯人可真像啊。”
我看到眼前气呼呼的褚秧，有意调侃几句。
“你这小奴，尽出馊主意，等复命之后定要你好看。”
褚秧对我多次公报私仇的安排早就铭记在心。心里头算计着回沽月城之后如何报复。
“褚大人息怒，我这可都是为了完成任务，别无他法。”
我佯装示弱，对他安抚道。
“好了，别斗嘴了。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动身喊关吧。”
白锦舟见酒桶改装完毕，对我和褚秧催促道。
于是我和白锦舟便躬身藏到了酒桶的下层空间里，褚秧推着板车向落雪关进发。
阿烈向我们告别后便回到了军中准备，按照约定，待我们在关隘之内擒获敌首，大开关门，他便引兵进关。
我蹲在木桶内，木桶上预留了一个作为观察和出气的小孔。顺着小孔看到离落雪关越来越近。
落雪关在两座大山中间，山头高耸入云积满白雪，落雪关因此得名。
关隘像一座巨大的闸门，锁在两峰之间，截断了前进的道路。关门前人工开凿山体扩容，平整出一个偌大的广场，清障以便于从关隘之上遥望敌情。
来到关门前，方觉此关之雄伟，抬头望去如临天门，城墙之上布满弓弩手和甲士。料想这要是被发觉，恐怕进不得，也难以全身而退，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来者何人？”
“我是来送酒菜的。”
“你很面生，怎么之前没见过啊？”
守卫用戒备的眼神扫视着褚秧。
“回大人，我是新来的，新来的。”
褚秧这卑微的演技着实差劲，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哦，新来的呀。口令！”
“口令，有，有口令。天，天山三丈雪”
褚秧真是粗人一个，念起富有诗意的口令来断断续续。
“好，今晚带什么好吃的呀？”
听到口令正确，守卫收起了戒备的神情，开始关注车上运送的美味。说着朝板车走来，翻看着。
眼见其要动手掀开酒桶，褚秧急忙上去满脸堆笑道。
“大人，不可，不可呀，这美酒可是今晚供应，现在封拆，怕失了气味。”
“我闻一下，就一下。”
嘴馋的守卫，挤开褚秧，强行掀开了我所在的木桶。
随着木桶封盖被打开，我心头先是一惊，但很快发现其并未觉察到酒桶夹层。于是渐渐平静下来。
“真是好酒啊。”
“呵呵，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好吧。你们速速入关吧。”
守卫朝他身后大手一挥，守备关口的士兵迅速移开拒马，让出一条道来。他们眼中直勾勾的盯着板车上的酒桶垂涎欲滴，像是早就为美酒的到来准备着迎接一样。
“多谢大人！”
褚秧狗腿子一般向放行的守卫行礼，接着推起板车，朝关中走去。
我在酒桶里提起来的心总算落地，这过关的第一步总算顺利达成。
板车在关中守卫指引下，被推到了一处伙房所在的位置边停下，褚秧和几个守卫一起将我们躲藏的木桶搬运到一处临时搭建的帐篷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