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蒋氏

    夏满被关的牢房和其他人不在一处，是靖国成立后新搭建的，虽与其他牢房一样昏暗，但房间比其他的大许多，蛇虫鼠蚁还没来得及来“安家”，前后也没有其他牢犯。石灵想着将军或许是为了方便审讯，可直到将军将人带出牢房，总共也只审了一次。

    那蒋氏就没那么“走运”了。她和太子府其他女眷共十名关在一个狭小的牢房。挨过入狱十鞭后她只能趴在地上，却不住嘴地整天谩骂，骂混账的安帝，骂她不成器的儿子，还会骂夏满。

    沈思年查抄后去了一趟夏满被锁的院子，结合入狱后她的表现，他发觉夏满在太子府并不如她当年所“预料”，如鱼得水成为人上人。通过几日审讯府中下人得知，那太子娘和她的儿媳非常不合。

    按下人所说，夏满时常顶撞蒋氏，让蒋氏愤怒不已，有一次被气晕，所以将人锁在院子里，每日只给一些饭食，用来惩戒。

    巧的是还没来得及将太子府的人全部审完，夏满就昏在了牢中。沈思年当时又慌又紧张，想着那日在太子府和夏满锁在一起的丫鬟秋山，他记得那人是从小在夏府服侍的，应该比将军府的人更妥帖，于是就叫人一起将秋山从牢里带了出来。

    那秋山竟然忠心耿耿，她跑到沈思年面前哭诉了她家小姐多年来受到的欺辱，和太子府上的人所言出入很大。

    他看着夏满在软榻上呼呼大睡，想着是时候找来人问问，到底是谁在说谎。他决定让石灵将蒋氏带来。

    那妇人虽跪在地上，但眼神凶恶，似乎要吃人一样向坐在她面前的沈思年扑过去，几个人赶忙按住了她。

    沈思年冷眼看着问：“许久不见，太妃，不知您可还记得我？”

    当年夏满被逼着去太子府赴宴，沈思年作为夏满的护卫自然要跟着。

    那天虽下着大雨，可蒋妃神采奕奕。她的儿子很快就能娶亲，无论娶谁，等生下皇子，她就什么都不需操心了。天下的富贵终于要到她手里。

    她听着来人对她不住的恭维，忘了皇家该有的尊贵，忍不住不停炫耀。

    夏满那日很饿，但还没到开席的时候，沈思年让她在原地等着，他去找点零嘴。他来到厨房旁的小杂间从后门进去，边打量着，边听见两个妇人在前门外讲话。开始沈思年并未在意，只想着拿哪块点心，直到两个人说到了“沈家”二字。

    他顺势轻轻跳到前门旁边，人躲在墙后竖耳听。

    “你没听见她说嘛？其实那会陛下犹豫呢，怕杀了沈家，梁国会打过来。但是陛下就爱听她的话，就是她非要陛下杀了沈将军，要不然，沈家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诶哟妹妹，你怎么敢背后说她的事？你瞧她那小人得志的样子！眼看陛下之后就是她儿子继位，将来就是新皇。她向来心狠手辣的，什么事做不出来，你可小心说话！”

    “你我二人的闲话罢了！哼，想她当年不过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婢女，为了上位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也是皇后心善，念在她身上已有身孕和多年侍奉没有发落……”

    “唉，可皇后娘娘的两个儿子都没能活下来……要是皇后娘娘在世，陛下如今也不会……”

    说罢两个人都叹息不已。

    沈思年攥紧拳，恨意疯狂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