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门外的恶魔
&34;凤菲！&34;刘志东如狼似虎的声音还在外面叫喊，屋内的两人方寸大乱，凤菲家小小的方寸之地怎么能容身呢？
舒雪和凤菲猫着腰商议了一会儿，决定将舒雪藏在凤菲的床底下去，凤菲慌乱的整理好衣服，刘志东叫喊的声音明显变得不耐烦起来：&34;我知道你在家里，还不赶紧开门！&34;
凤菲终于从里屋里出来，她还是一脸冷漠的看着刘志东，刘志东等待久了脸色本是怒色，看到凤菲无论何时何地都如此美丽姣好的面容，顿时觉得对她发火真是暴殄天物了。
&34;我的心肝，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可忍不住骂人了！&34;
凤菲只是把门闩撤下就转身离开，并狠狠翻了个白眼，刘志东猴急的关上门，反复查看了四周没什么人在。
刘志东一进屋就觉得十分熟悉亲切，这里是他享乐的天堂。并没有察觉出刚刚有人来过，他那颗色胆遮天怎么还有心思去留意别的东西。
因为顾及舒雪还在床下，凤菲执拗的转身跟他保持着距离，可不见美人的脸蛋，刘志东就跟烟瘾犯了找不到烟草一样难熬，他蹑手蹑脚的靠近凤菲的背，猛地从她后面环抱住她。
凤菲觉得跟被猪拱了一样恶心，可是她势单力薄根本无法挣脱，她喉咙呜咽着，传入舒雪的耳朵，舒雪也恨不能现在就从床下暴起，和凤菲一起把这个王八蛋碎尸万段。可是为了长远的打算她也只能默默听着凤菲受苦受难，心里不比凤菲好过多少。
&34;乖乖，快把衣服脱了。&34;刘志东猴急的说。
凤菲眼角有泪，但还是不肯屈服，刘志东只能强行对她上下其手，舒雪想起自己的口袋里有录音笔，于是赶紧伸手去摸，悄悄打开。凤菲的衣衫不整实在僵持不下，刘志东的双手快要揭开最后的遮掩时，突然听见门外有人轻声叫：&34;凤菲姐？你睡了吗？&34;
屋内三人都听出来是小辉的声音，凤菲赶紧示意刘志东停下，小辉会发现的。
可是刘志东这个老淫魔竟然一时兴起，他魅惑的在凤菲耳畔说道：&34;你说，如果钦慕于你的小屁孩，知道你在屋里跟我做淫荡的事情，他会怎么想你？&34;
凤菲和舒雪听闻此话都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没想到刘志东简直是个人渣，他不光要满足自己追求刺激的想法，还要将凤菲的尊严彻底撕碎，狠狠踩在地上。
刘志东的动作越发激动，凤菲害怕极了，控制不住激动的挣扎着，但她越来越不敢发出声音，她害怕小辉真的会听见。她挣扎着倒在床边，吓了舒雪一跳，凤菲倒下的地方离舒雪藏身的地方太近了！如果刘志东这时来床底查看，一定会发现。
实在没有办法了，凤菲只好刻意爬起来，含泪躺在离床边较远的一侧一动不动了，刘志东马上压了上去。
这时小辉觉得凤菲可能睡下了，于是将东西放在门外已打算离开。
刘志东的动作越来越兴奋就快要越界的时候，舒雪赶紧踹出床下的几颗石子给凤菲，凤菲也眼疾手快的马上抓住，朝着窗边一扔，噼里啪啦马上发出很清脆的敲击窗户的声音，立刻吸引了即将离开的小辉。
&34;凤菲姐，你没有睡吗？&34;小辉询问道。
&34;呃！——&34;凤菲挣脱刘志东捂住她的手掌，竭尽全力的大叫起来，刘志东也慌乱了，他赶紧提上自己的裤子和衣服，小声怒斥：&34;臭表子你还真想让别人知道你是荡妇啊！你可别想拉我一起下水！&34;
刘志东一边拉上衣服一边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他也是下意识想起了床榻底下，赶紧弯身打算钻进去，舒雪心里暗叫不好！
凤菲一把拦住他，把他推到门边，没让他看见舒雪，床下的舒雪冷汗直冒，凤菲神色一改往常，十分镇定的冲刘志东摆摆手，又指了指自己，示意刘志东噤声别动，她有办法。
于是她收拾好自己，打开门，让小辉看见自己，然后对着藏在门侧一旁的刘志东使了个眼色，刘志东心领神会，就趴在门边安静的听着。
小辉先是高兴，然后又很关心的问：&34;凤菲姐姐，我刚刚听见你在叫，你怎么了？&34;
凤菲经过刚刚体力的硬拼，脸上微红仍有汗水，若不找个合适的理由，小辉恐怕起疑心。
凤菲做了个睡觉的手势，指了指脑袋，然后做了个吓到了拍拍胸脯的动作，小辉立刻明白了：&34;你刚刚睡觉，做噩梦惊醒了？&34;凤菲点点头，一旁偷看的刘志东也舒了口气，心想凤菲还算聪明懂事。
舒雪瞥见刘志东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觉得恶心至极。
小辉又问：“诶？凤菲姐，你家大黄呢？好像很久没见了。”
凤菲两个眼珠一转，撒谎道：跑丢了。你这么晚找我到底干嘛呢？
小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着说：&34;凤菲姐，我家的花生这几天成熟了。过来送点给你。对了！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前些天吴老汉要进城的时候我委托他带了个玉镯给你，你快看看喜欢吗？&34;
他从怀里掏出一件用布包的小巧荷包里翻出一件精致灵巧的玉镯递给她，凤菲感动的接过来，比划道：你哪来这么多钱？
小辉笑道：&34;前些天有旅游团的人想去大护山玩，我给他们带了路，他们就打赏了我几百块。&34;
一旁偷听的刘志东纳闷了，什么旅游团出手这么大方，自己怎么没遇见呢？
凤菲轻轻的抱住他，小辉顿时红了脸，他慌张道：&34;那啥，凤菲姐，你先休息吧，我走了啊！&34;凤菲眼看着小辉就这样离开了，待到他走远时，目光仍然含情脉脉。
刘志东出门来查看，侥幸的说：&34;幸好他没绕到屋前，不然就看到我的三轮车了！&34;
他转头看了一眼依依不舍的凤菲，嗤笑她：&34;你搁这大放什么情怀啊？且不说那就是个穿开裆裤的穷小子，就算他长大了，你还真以为他会花钱养你这种荡妇？&34;他一边说一边就要拿走凤菲手里的镯子。
凤菲怒火中烧，狠狠的扇了他一耳光。这下刘志东也不装了，他一脚踹上凤菲的肚子把她摔在地上，狠狠的踢了好几脚，凤菲痛苦的哀叫，舒雪赶紧从床下爬出来查看院里的情况，她着急的好想冲出去拦住，但是她立刻想到自己带了手机可以赶紧录像！
于是她赶紧翻找刚刚凤菲把自己的包藏到那里去了，可是半天都没有找到，凤菲已经被打的有些虚脱了，舒雪心里是又急又气，现在是记录下刘志东罪行的最好时机，可是她偏偏找不到手机。
刘志东泄气后恶狠狠的又骂了她两句后，摸了把裤兜，确认钥匙在身上，就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开三轮车走了。
三轮车刺眼的的车灯彻底消失不见后，舒雪才敢出门搀扶凤菲，她着急的问：&34;凤菲，你要不要紧？要不要看医生啊？&34;她抱着凤菲无助的哭起来：&34;对不起！我刚刚想找手机录下来，可是找了半天都不知道手机在哪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苦！&34;
凤菲艰难的支起身子，汗水冷凝在脸上虚弱的滑下，沉重的喘息着，她颤颤巍巍的比划：算了。又不是第一次被打了，可是，小辉送给我的东西坏了。
她难过的捡起摔在一旁的手帕，打开一看，里面的镯子果然已经碎成两半。凤菲默默的流下两行清泪，心里难受极了，她恨不得将刘志东扒皮抽血。
凤菲无助的对舒雪说：麻烦你，不要把我被刘志东侵害的事情告诉小辉。我不想他知道……
舒雪含泪点头，紧紧抱着她，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将这个无耻混蛋绳之以法。就这样，两个彼此惺惺相惜的女人在寂寥的星空下静静依偎。
隔天舒雪早晨回到招待所时，就遇见小辉早早的在等她了。
小辉高兴的说：&34;你知道我昨天做了什么事儿吗？&34;舒雪强撑疲惫，眼含笑意的问：&34;做了什么？&34;
&34;我送了凤菲姐一个玉镯！靠我自己赚的钱哦！&34;小辉洋洋得意的说，&34;我猜凤菲姐姐昨晚肯定很开心，睡的肯定会更好了。&34;
没有。舒雪在心里回答，她昨晚照顾受伤的凤菲一整夜，凤菲疼的额头直冒汗，每当快睡着时，就会梦到刘志东又在打她欺负她，每次都哭着醒来。
她只是照顾了凤菲一晚上，却不知凤菲独自捱过了多少个像这样痛苦的夜晚。舒雪情难自已，眼眶湿润了，但还是不忘附和着小辉：&34;是吗？那太好了。&34;
敏感的小辉顿时觉察出舒雪有些不高兴，他体贴道：&34;陆老师，你是不是想家了？&34;舒雪无奈的点点头，说自己暂时想自己休息一下。
小辉心里有数，便留下他带给舒雪的一筐花生，自己先回去了。
小辉快要走出招待所大门时，听到舒雪在他身后叫他的名字，他一转身，发现舒雪还是追了出来。
舒雪的神色凝重，眼神坚定。她不紧不慢走到小辉面前问道：&34;小辉，你喜欢凤菲是不是比喜欢其他人要多得多？&34;
小辉脸红了，他眼神躲避：&34;你啥意思嘛？&34;
&34;你喜欢凤菲，比喜欢刘支书还要多得多吧？&34;舒雪问。
小辉有些不解：&34;凤菲姐姐跟刘支书有什么可比的？一个是我最尊敬的人，另一个&34;小辉没有继续说，可少年的心思便像那悠扬的风笛，无需开口诉说，那眼底心里间就能传出悦耳的深情。
迫于现实因素，舒雪不能直接对小辉点明。她严肃的说：&34;无论是谁，如果欺负了凤菲，你就千万不要放过他！&34;
小辉愣住了，但他并不是品读出舒雪这话的意思，而是直直的看向舒雪身后，惊呼：&34;学忠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34;
舒雪闻声向背后一看，一位约莫六十，身形佝偻的老者，从招待所一旁的废弃牛栏旁慢慢走出来，似乎刚刚盯着自己已经多时了。若不是小辉叫他的名字，他可能自以为爬墙角偷听这事儿并没有人发现。
老者背着手，两双眼皮皱巴巴的，深邃的眼眶像核桃敲出的裂缝一样，露出一双寒气逼人的眼眸。脚上缠着一个旧的土布袋子，像古时刑犯的脚链一样随着他的脚步拖泥带土的，看上去甚是怪异。
他直白不讳的盯着舒雪的脸端详了一会儿，舒雪发现此人眼里似是有很大的戾气，她竟也不敢直视超过三秒，她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位老者似乎已经将舒雪视为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