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道让我隔空对话
我是离知行,出身单亲家庭,父亲奔走一年难说几句话。从小受尽冷眼明嘲,吃着百家饭,身着百家衣,靠亲戚接济过活。
唯一疑惑的是为何我父亲却从来不给我提起那些深埋的陈年旧事,我只能自己絮絮叨叨十余年,便放弃追寻渊源。
平时放浪形骸,本以为潦倒的能度过余生,却不想在我18岁时,于乱草扎眼的乱坟岗处,遇一老道。随着他的点悟,我蓦然恍恍惚惚脑海中知晓了些许杂乱无章陈年往事。
……
行到此处,天方才刚暗,不知为何,自小记事起,我极其喜爱夜景与清晨。
我喜爱当年鸡鸣而起涉路读书,和三五玩伴踏霜行路。可是那个发小在十来岁时就走了,听说是搬镇上去了,后来几乎没有什么联系。我依稀清晰记得他的乳名叫“年生,”好像是年后的那天出生,伴随着爆竹声,熙熙攘攘的人群串门嬉闹,孩童跟着大人一起语气撒娇,面色红润,挨家挨户东拼西串。
他母亲在拜年路途中突感腹痛,他就呱呱落地了。
在我年纪稍长时,他爸坐着轮椅,踩着古木密枝映照的身影,长竿短线,操竿起鱼,线组连线透着阳光甩出一卷优美的弧线,大有一副侠客义士的凌然大义,更亦如从容不迫运筹帷幄的常胜将军,不禁我为止痴迷,为之陶醉。
从一无所知,到百钓不厌,缠着老爸给买了两根鱼竿,并带着线,在村里池塘,农田野河四处钓鱼,全村便流离着我的身影。
至于他爸为何坐着轮椅落得终身残疾,对于邻居而言,任何事情的传播速度便是随风灌林,一览无余。工伤领得百万赔款,城里面买房居住,妻子再买辆面包车,在隔壁这几个庄拉客生意,赚点碎银几两补贴家用。
兜兜转转在附近亦是拉了几年客,其他的却是未知,丈夫瘫痪,孩子尚小,一介女人,拼命拉起一个家,跟我爸同病相怜。
每到周末我总会遇到他爸,有时候能看到他,他比之前更沉默了,不知道是家庭的缘故,还是对我根本毫无友情可言。我和他也是基本上从来未说过寥寥几句话。
昔日邻里间参与婚丧嫁娶偶尔还能听见他嘲笑我的高中的破败,名声的恶劣,我羞愧的难以自禁。
光阴似快马加鞭,日月如落花流水。短短几年又过去了,他对我而言的记忆渐渐暗淡,似乎已然消失在我的生活轨迹中。
我18岁那年,高考完,成绩已然得知,只能假期后面形如床上躺尸,摆烂却期待着大学生活。
一个平平无奇的午后,屋后传来稀碎无序的声音,家里也传出开门的碰撞声,本着无事便无事的处世哲学,我无动于衷。
咚——清脆的水声透空传耳。我身子一颤,转而不由竖直,心情烦躁起身,看见家中并无异样,便翻头侧卧酣眠。
隔天夜晚,平时住在镇上的二嫂来到我家,谈论其事,说家中有人撬门却一件东西没少。
“小舅,你说这是咋了,咱们村就这几个人,应该没人会动家里东西啊,况且东西也一件没少。”二嫂有一些急躁的吐字。
“应该不可能,家里没东西,庄里也没几户人了,东西跑不了。”我爸跟往常一样点支烟,谈吐这最后一丝长辈的文雅。
“噢,那个之前你家那个搬走的邻居大儿子死了,就在昨天,好像他和知行一般大呢”二嫂似村口闲妇般絮絮叨叨。
“比知行小一岁,死了这事我不清楚”我爸事不关己,漠不关心的语调完全激不起二嫂的兴趣,唠了两口家常便珊珊离去。
夜间彻夜难眠,面拂清风,不自觉得感到有阴风阵阵,我翻身起床,步步思索万千,不自觉的来到了小时候当年他带我去的那个乱坟岗。
那时候是去一起摘野果,依稀记得他跟我讲过,这是他祖宗先人的墓葬群,草墩排列齐整,杂草却肆意疯长,零星的红纸粉线与树纠缠不清,残缺的红烛零零散散撒的不均不平,一个个近乎被虚掩的墓碑上的字却清晰可见,沾着如血夕阳的光,渗着粼粼的蓝焰。
恍惚间抬头,一个从未见过的老道站在我面前,我不禁一惊。
“你姓离,离姓知字辈,为何来此不行?”老道剑眉星目却面态慈祥,衣冠简朴着玄黄褂衣,腰间一铜臭葫芦斜挂腰间,背紫青宝剑看起来通体玄黑。
他为何知道我?又为何如此奇怪打扮?我心中生疑但对他的身份又充满着好奇。
“你是谁,知道我?”我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脑子却不知为何在这一刻瞬间清醒,好似醍醐灌顶。
“别急,少年,你看那边有什么”
在我转头之际,这老道却以避而不急的速度,将一青绿之物塞进了我的嘴里,一紧张我就完全吞了下去。
刚想开口,顿时感到天方地圆,头晕目眩,脑海中传递了一个莫名的信息,感到时空扭曲,我与发小隔空相遇?!
我正想挣脱空间束缚,想与已故的发小对话却发现毫无作用,我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他双眼空洞,一位活死人的真正意义上的死前自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