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突然靠近
回到顾府后,钟雪池实在没心思和杨女士解释,说明日再给她答复,杨女士看着钟雪池脖子上的血痕忧心忡忡。
“娘亲,这就是看着可怕,其实一点都不疼的。”
钟雪池倒是没有撒谎,她脖子上的伤早就过了疼的时候,现在偶尔可能会有一些酥酥麻麻的痒感。
杨意柳为她上好药,执意不肯走,非要她此时此刻就交代失踪几天的下落。
钟雪池实在是拗不过她,便截取了一些真实信息告诉她:“娘亲,你可还记得半年前你生病了,命悬一线,我把你珍视的夜明珠抵给了王老板,他帮我们请了大夫治好了你。”
杨意柳记得,自此之后便是王老板扣下夜明珠,开始对她进行无休止的纠缠的不堪往事。
“那个夜明珠,我潜入他们家拿到了,可惜被落影阁的人发现了,就把我抓走了。”
杨意柳焦急地问:“他们要干什么?你可还受了什么委屈?”
“没有啦,你放心吧,我就把夜明珠给他们了,弃财保命,小塘救我出来了,你看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杨女士突然哭了起来,重复念叨着对不起她,自责说自己没用,反倒是把钟雪池吓坏了:“娘亲,真的没事。”
钟雪池安慰了杨女士好一会儿,她话锋一转:“那你以后不准出门乱跑了。”
钟雪池难得严肃道:“娘亲,躲在顾府有用吗?如果真有人想针对我,我在哪里都不安全,人各有命,躲避不是办法。”
杨意柳一时无言,她没想到女儿会说出如此坚决的话,女儿不再是只会躲在她身后寻求庇护的小姑娘了。
如果顾府不足以护她,那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她寻个更显赫的夫家。
“娘亲,我出门定是有正事要做,我答应你,以后更谨慎小心一些,好吧?”
“可是……”
“没有可是了,娘亲我累了要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好不容易哄走了杨女士,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这么多需要她理思路的事情,她一时有些转不过弯,还是和小塘商量下对策吧。
她偷偷溜到小塘的房间,灯没有灭,小塘已经睡下了,他看起来十分不安,脸色有些潮红,眉头紧皱,似乎在做噩梦。钟雪池试探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她打了一盆水,将冷水帕子敷在他额头,瞥到他肩膀的伤口,她揭开被子,这才注意到他身上添了很多新伤,有几处还是贯穿伤,落影阁的守山机关好生厉害。
莫不是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千万别感染了,古代这医疗条件可是要命的。
“小塘,醒醒,你烧得厉害,我去找郎中来。”
“小塘,小塘。”
眼看唤不醒他,钟雪池转身欲走,小塘从噩梦中惊醒,一把抓住来人衣袖,巨大的拉力将钟雪池拉到床边,她站立不稳扑倒在他的胸口。
小塘一声闷哼,钟雪池忙不迭直起身:“对不起,对不起,我压疼你了吧。”
“没有。”小塘他直勾勾地盯着她,右手揽着钟雪池的腰,重新将她揽到身前,左手抚过她的脸颊,轻柔地触摸着她的肌肤,全然地沉浸在钟雪池的明媚娇俏的容颜之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热切和渴望,他闻得到钟雪池身上淡淡的香粉味道,如同橘子般清新可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一口,感受那甜美的味道和微酸的口感。
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时间仿佛静止了,钟雪池双手费力撑着床,面对如此近的小塘,她心跳加速,慌乱地错开头。
“小池,你看着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暗哑,此刻有种别样的诱惑,钟雪池看向他,他将钟雪池抱得更紧了,她的发丝垂在他的耳边,鼻子堪堪碰到他的鼻子,两人气息交缠之间,钟雪池的脸颊泛起了鲜艳的红晕。
她好像,还没如此近距离看过他,他的眼睛真好看,看着人的时候仿佛在诉说情话,是的,她记得这样一双明亮闪烁的眼睛,如同暗夜里的星辰,从在白鹤书院第一次见到他,她便再也没有忘记。她的眼神不自觉地向下游移,停在他高挺的鼻梁之上,细腻的皮肤散发着微光,她缓缓将目光投向他的嘴唇,那双略微温润的唇瓣微微张开,似乎等待她的采撷。
他因情动而迷离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嘴唇轻轻地抿了一下,掩盖此刻的紧张和悸动,他将钟雪池缓缓地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右手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头发:“小池,别离开我。”
摇曳的烛光时明时暗,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两人依偎在一起,钟雪池感受到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与他近距离的接触让她心中激荡起一阵莫名的情愫,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吸的温热拂过她的额头,仿佛两颗心跳的节奏逐渐统一。她忍不住扬起嘴角,那些种种默契和彼此支持的场景一一在脑海中涌现,后知后觉地想——
就这?
啊!钟雪池,你在期待什么?
不对,小塘何时如此会了?
钟雪池几次想起身,都被他按得紧紧的,在失败很多次后,钟雪池终于“逃了”出来,只见这扰乱芳心的罪魁祸首,睡着了。
他,他刚才不会是以为做梦吧。
想起刚才一幕,钟雪池都觉得害羞,美色误人,忘了正事,他的伤……
钟雪池定睛一看,又有伤口裂开了。
这次钟雪池没有执迷于叫醒他,而是拿了纱布和金创药,细细为他处理伤口。
就差背面的伤口了,钟雪池扳住小塘的肩膀,用力将他往侧向推。
“你干什么?”
小塘鲤鱼打挺般坐起身,如同良家妇男被调戏一般,下意识拿起被子遮住上身。
方才举止轻浮的人是谁,真是判若两人呢。
她调侃道:“这次真醒了?”
“什么……”他注意到钟雪池手里拿着的药瓶,以及身前包扎好的纱布,说:“谢谢你。”
“你醒了我就省事了,坐起来,背对着我。”
小塘依言照做,他看不到钟雪池的样子,难为情地说:“这些小伤没事的,我受过更重的伤也很快好了。”
钟雪池有些生气:“是谁让我不要看轻自己性命的,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不拿身体当回事了吗?”
小塘低声嘀咕:“我明日可以找云齐帮我。”
钟雪池面色不悦,一言不发地帮他处理完背后伤口,在缠绷带系结的时候故意用了一分力,他浅浅地呻吟了一声。
“伤都处理好了,你还在发烧,你睡吧,我守夜。”
“小池,真不用,你一个姑娘家……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睡一觉就好了。”
睡一觉就好了是吧?
钟雪池正在拧手帕,她心中无名之火越来越旺,将帕子往床上一摔:“我问你,你可记得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我”一股没由来的心虚涌上心头,”做了什……么?”
“是谁说不让我离开他?”
他瞬间想起了他将小池抱在怀中,请求她不要离开的画面。
难道那个,不是梦?
小塘的心怦怦怦狂跳,两人亲密无间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他脸颊更烫了,该怎么和小池解释,他真的以为是做了一个美梦。
等他抬头,只看到佳人离去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