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牵扯
“陛下？”皇后一进来，便看到眼前一片混乱的景象，皱眉：“淑妃，高婕妤，你们两人给本宫闭嘴！”
见皇后生气了，淑妃立马放开拽着楚翊的手，来到皇后身边，指着高婕妤告状道：“娘娘，您可得好好教训一番她，当着众多姐妹的面，公然勾引陛下，真是不知羞耻！”
高婕妤气笑了：“淑妃姐姐真是爱说笑，当谁不知道呢，方才姐姐可是整个人都靠陛下身上去了，妹妹可比不上姐姐厉害~”
“够了！”皇后冷冷看了一眼，见她们终于闭上嘴，神色微微缓和，才看向楚翊：“陛下，臣妾听说，司寝房有宫人行秽乱后宫之事，但长乐突然发热，臣妾心中担忧，便带着御医去瞧了瞧长乐，这才来晚了。”
“长乐心中如何了？”楚翊淡淡问道，但视线却下意识朝云清芷的方向移了过去，待看见那张脸带着笑，像是对皇后的话不在意，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是庆幸，还是失落……
皇后注意到楚翊的动作，眸色微沉，开口回答楚翊：“御医说了，只是夜里受了些凉意，吃几贴药很快就能好。”
“不过，陛下既然先臣妾一步到这儿，想必已经将那些秽乱后宫之人抓起来了吧？”
楚翊脸色微僵，眸中闪过一丝窘意。
这事儿的前因后果他全部一清二楚，还在其中推波助澜了，只是，被云清芷影响，只顾着瞧热闹了。
之后，宫里那些妃子缠上来，他耳边是片刻没有安静下来。
“……”
好在，李安公公还是给力的，他领着几个小太监，将刚才打算偷偷溜走的小春子压到了楚翊和皇后面前。
“陛下，皇后娘娘，奴才已经叫人简单查看过了，屋里死了个太监，叫全德，凶手就是奴才身边这个，叫小春子的太监。”李安指着小春子道。
听见凶手二字，原本如同一条死狗的小春子，猛地抬起头，急忙辩解：“陛下，娘娘，奴才真的没有杀全德公公——”
“奴才真的没有！”
李安冷笑：“呵呵，小春子，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你狡辩！”
小春子不敢靠近陛下和皇后娘娘，就跪着爬到李安腿边，不住地哀求道：“奴才、奴才真的没有杀全德公公，奴才和全德公公无冤无仇，杀他作甚？”
李安见小春子靠过来，胃里立马一阵翻涌，他也是见过那小厢房的污秽场面的，如今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他后退几步，才转身，从袖中取出来一个小药瓶，呈给楚翊看：“陛下，这是在小春子房里搜出来的。”
“奴才猜测，这里面装的应是不知名的毒丸，因为，奴才发现全德的尸体上有中毒的症状。”
一旁，皇后视线掠过李安手里那个小药瓶，眉间出现一丝疑惑：“李公公，且将这小瓶递给本宫瞧瞧。”
李安一听，下意识抬头看向楚翊，见其面色无异，便笑着将小瓶递上前，道：“娘娘，您请看。”
皇后上下仔细地打量着，见瓶身上确实有一些合欢花样式的鎏金纹路，心里便是一惊。
“这、这不是去年上元节太后娘娘赏给图海公公的固元丸吗？”
“臣妾记得十分清楚，当时图海公公因为给太后娘娘准备寿宴，不小心伤了腿，太后娘娘见其有心，赏了他一瓶固元丸，还特意用的是这能够保存药效的合欢花鎏金彩纹瓶。”
“如果臣妾没有记错的话，像这样式的瓷瓶，可是只有太后娘娘那儿才有。”
在场的人，听了皇后这一番话，脸上皆是一片震惊之色。
慕容灵原本正一直阴沉沉地盯着云清芷，如今听到皇后的话，虽不免震惊，但她是太后的侄女，自然要维护太后。
“皇后娘娘，这小太监既然敢杀人，那多一件偷窃的罪名，又不是什么难以相信的事儿！况且，您又怎知，如今我们面前的瓷瓶，不是那图海公公那一只？”
皇后没什么情绪地看了眼慕容灵，只对楚翊建议道：“陛下，既然慕容妹妹都这么说了，臣妾便差人去将图海带过来问清楚，也好不污了太后娘娘的名声。”
楚翊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他其实并不在意太后的名声如何。
只不过，当初他只让暗卫给那两个太监下了点助兴的药，可没有想要他们的命。
如今，其中一个太监死了，还牵扯上了太后，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很快，图海被带过来了。
他明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注意到自己的死对头正满脸笑意地对着他，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兆头。
“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图海按捺住心里的不安，朝面前的人行礼。
皇后神色温和，问他：“图海公公，本宫叫你来，没什么大事儿，只是想问问，早前太后娘娘赏赐给你的装有固元丸的瓷瓶，可还在？”
图海有些纳闷，道：“回娘娘的话，还在。”
说着，他从腰间挂着的荷包里，取出来一只和李安手上一模一样的瓷瓶，呈上前：“奴才随身带着呢。”
楚翊扫了一眼那两只一模一样的瓷瓶，黑眸闪了闪，沉默不语。
倒是皇后，笑吟吟地看向面色铁青的慕容灵，“
慕容婉仪为何如此焦躁不安？本宫并未怀疑太后娘娘，毕竟……太后娘娘礼佛多年，最厌恶杀生，况且，一个低贱的奴才，怎入得了太后的眼？”
慕容灵悬着的心放下，嘴角扯出一丝笑容道：“太后娘娘这几日头疼犯了，精神有些不济，掌事姑姑很是着急上火，对太后宫里的事儿也难免疏忽了些，想来也是因为如此，这些下作的奴才们，才有机会偷盗那瓷瓶。”
那个瓷瓶，慕容灵也在太后宫里见到过，当时太后娘娘当着她的面儿，将瓷瓶给了一个右脸上长了一块红斑的宫女。
那宫女相貌寻常，但眼神中却带着一股杀气，还吓到了她。
此外，也许是太后娘娘信任她，与她那宫女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避开她。
“……”慕容灵垂眸，避开了楚翊投过来的视线。
姑母，灵儿始终想不明白，你贵为太后，明明可以有无数理由来处置一个低贱的太监，为何却要屈尊派一个相貌惹眼的宫女明目张胆的把人杀了？
而且，还留下来这么明显的把柄？
“太后娘娘的物件儿被人偷了，又牵扯到一条人命，这事儿不是小事情，陛下，依臣妾看，可要好好清查一番。”皇后神色严肃，向楚翊开口建议。
楚翊摩挲着指上的扳指，眼神意味不明：“便依皇后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