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分道扬镳
在迟落洲的一声令下,拥护他的人一股脑往前挤,中间的夏子辰像是大白菜的芯,被一层一层错落有致地包着,很快他和兄妹二人就互相看不见了。
用脚趾头都知道迟落洲整一出是干什么。
又往回去了是吧,就这么急?
他就想问一句,“至于吗?”
夏子辰真有点生气了,自己也不是讲不明白道理的人,也没拦着说不去,只是说晚些时候再去。
至少自己能给出先不去的理由,他俩呢,就凭着一腔热血和随时可能出现问题的身体?
他臭着脸,在突出重围的同时在心里把迟落洲骂了个狗血淋头。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自己也只能去擦屁股。
前有狼,后有虎。
身后的百姓还在对着这个小伙子好言相劝,一个人说话,十个人跟着,要真仔细去听,也都是些没营养的附和罢了。
去擦屁股的计划还没启动,就被馒头摊的老板拦住了。他俩跑路都没能亏到自己的嘴,顺手就拿了两个馒头,跟老板说那个渣男付钱。
老板是听到了全过程的,眼里的同情都能化为实质了,很轻易地就放他们离开了。
到夏子辰这里就没什么轻松的态度了,拉着袖子不让走。最后他叹了口气,把钱付清了。
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也好也好,希望别再像上回似的饿昏过去。
阿纨把灵气聚集在脚上,迟落洲反而没有。
迟落洲还记得夏子辰说阿纨不能老用灵力的事。知道直接拒绝她,不让她用灵力,她肯定不乐意。就告诉她慢慢走,等他们俩到了李家的时候,夏子辰早就到了,等的无聊肯定会出门,这是他们潜入府中的最佳时机。
夏子辰一如迟落洲所料,还是像之前一样蹲在墙根底下,玩的就是一个守株待兔。
但是守的不是很舒心,他得有意识地避开“株”,必要时得做做伪装,有时候装傻子,有时候装世外高人,生怕被李家的人认出来。至于“兔”们,还在路上慢慢悠悠地走呢。要让夏子辰来说,回去吃饭睡觉包扎再雇个马车赶,说不定比他们抽冷来这一下子有用,何乐而不为呢?如果就是想恶心恶心他,那不如直接亲他一口呢。想岔劈了吧。
既然已经做出选择了,作为他们最好的兄弟只能说是无条件支持啦。至于秋后算账的事情,秋后再说嘛。
在等着这半个时辰,眼睛也没闲着,看谁都觉得有问题,仔细一想,他们那天虽然接触的人不多,但是备不住有人是被指使来的,真正的联络人躲在背后哈哈笑呢。
是他吗,贼眉鼠眼的家丁,那几天他午时固定出门一趟,是不联络交换信息吗?
是她吗,一脸横肉的嬷嬷,她会恶狠狠盯着所有不熟悉的人,她在干什么?
夏子辰绝对不算笨人,但是思考的问题太多了,大脑高负荷工作时,就饿的特别快。想出去吃口饭,但是还害怕一眼没照顾到出什么意外。
最后合计合计给自己气笑了,合着自己掏了钱,让人家俩吃了饭,自己搁这饿肚子等人家。
而且他们俩这一小段路这么长时间还没走到,就算是纯步行,不是,爬行,爬都爬来了,这么久还没到,很难不让人担心啊。
在他们俩没有彻底从亢奋状态恢复过来之前,迟落洲可靠程度已经降到和阿纨一样了,在他的心里他们都成了小屁孩,而自己是他们的大家长,有责任在出现问题的时候做他们的后盾。
这么一想就舒服多了,孩子不听自己的话?叛逆期嘛,谁能没有个叛逆期呢。
实际情况比夏子辰想的还要差,他们没来并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而是两个人本身出了问题。本来是处于长时间的亢奋状态,人虽然感觉不到疲劳,但是疲劳和伤口是真实存在的。
在他们刚离开馒头铺不远的时候,先受伤的阿纨就突然倒下,表情异常痛苦,全身肌肉都不受控制的颤抖。
据她后来回忆,在一瞬间,所有的痛苦和疲劳都像潮水一样涌上全身,把人拍蒙了,压垮了,像是被电击瘫了后全身的酸软疼痛。
迟落洲当时还在亢奋状态,他几乎已经忘了疼痛是什么感觉,所以不是很能理解,只能感觉到对妹妹的心疼。
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吧,他也逐渐出现了症状,这下就能理解了,十分十分的理解。
他们之前也没少受伤,从来没有哪一次的疼痛,让他们觉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甚至都想一剑把自己了结了。
后来他们给这种毒药起了一个新的名字,因为它不仅能在一定的时间内让人过于亢奋导致伤口的二次伤害,而且会加重人的痛觉,让人活生生疼死。他们管他“能疼死”,名字通俗易懂。
他们俩就瘫倒在街边的马路牙子上,疼的一口气分成三口喘,即便这样都呼哧呼哧像个破风箱一样。
此刻的迟落洲非常后悔,自己故意做了一出戏,把夏子辰留在后面,到底是为啥啊?如果能穿越回半个时辰前,他一定给戏精的自己两个巴掌。
现在身边连个人都没有,不过就算他在也没有办法,同时把两个人扛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想到这里,迟落洲的内心得到了一丝安慰。
但是有总比没有强啊!迟落洲再次疯狂咒骂自己的愚蠢。
在痛苦中,时间会被无限拉长。后来他们疼痛险些让他们失去了意识,但是这份痛痛又会在马上失去意识的时候再次疼醒,可以说是无尽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