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赵彦离开水牢，刘氏父子又有想打算。
刘余众站在远处看着狱卒离开了牢房，他冷笑道：“不吃就不吃，饿几顿就知道吃饭了。”
刘博源不解道：“爹，为什么不杀了他？”
刘余众嘿嘿一笑：“你看那个傻大个，身体看起来还不错，咱们家在角斗场上败给赵家好几次了，这次要是这个傻大个愿意替咱们家上场，我看至这次至少可以打赢赵家，万一要是运气好点，最后要是能看见王家派出的死士那咱们可就算是赚大了。再不济再不济的把他卖给角斗场，那也是一笔钱。”
刘博源远远看了看赵彦的个头，赞同道：“他个头是大点，看起来好像是有点意思，可我总觉得不放心。他这样呆头呆脑的，真的能帮助咱们家吗？”
刘余众说道：“有什么放不放心的，他一个贱民还能怎么样？他还想翻出花来？你爹可是坐镇右北平右营的大将，手下有一万多人，还能怕他这么个没靠山的贱民？”
刘博源急忙拍着亲爹的马屁说道“爹说的是，爹说的是，嘿嘿。”
刘博源心里觉得好像也是。他再转念一想，自己好歹也是个大少爷，平时在外面也是风光惯了，自己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么个普通人？刘余众又看了看远处的牢房，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了，他心里觉得现在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带着儿子离开了。
一只蜘蛛从牢房顶上垂了下来落在窗户边，没过一会竟然结起网来。赵彦看了看辛勤结网的蜘蛛，终于提起点精神，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看着看着赵彦听见自己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看来自己是真的饿了。他看了看放在一边的饭菜，心里还是妥协了。风卷残云一般的将食物囫囵吃下肚。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这饭菜做的还好，吃起来还挺香。吃完饭赵彦看了看那只蜘蛛，它已经快要织好那张网了。赵彦有些无聊便跟蜘蛛说道：
“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不过既然把自己从水牢里提了出来，那显然他们还不想让自己死，就是不知道会让自己去干点啥。这蓓蓓也不靠谱啊，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不过赵彦转念一想，她还要去完成她自己的理想呢，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过客，这一次得罪的人好像是挺有势力的，她虽然说是什么王府的人，但是她也有她的难处吧。还有那个王富贵，赵彦觉得想到他都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那个家伙一脸不靠谱的样子，满嘴跑火车，指望他还不如指望这监狱的头大发善心的放了自己，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嘛。想到最后还是得靠自己。他想起了以前看的电视，不过他现在对这些电视剧已经不抱指望了，但是心里的一丝小小侥幸的想法又让他走到了墙壁前。等到冰冷又厚重的感觉从墙壁传来，他不甘心的又摸了摸地板，也是用砖石砌的，还有那监牢门口用的居然是铁门，自己这一侧根本就没有任何插销，滑溜溜的，他抬头看了看大概有三米多高的房顶，心里陷入了沉思。
“这是在玩我吗？电视剧小说什么的果然不靠谱。”
赵彦看了看放在一旁的便桶，有种把头塞进去臭死自己的冲动。就在这时，那铁门开了。从外面进来了三个人，为首的正是刘余众和刘博源，赵彦看是老熟人了，撇过脸去不想说话。这时跟在他们后面的那个人说话了：
“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人？”
“周叔叔，就是他，你看着先给估个价吧。”
刘博源笑呵呵地站在一边。赵彦听着他的声音觉得他就像一只狗腿子一样。很快又上来几个人对着赵彦就是一顿拉扯，好一会才算把他折腾完。其中一个人在一块木板上写着什么，很快又报告给了那个周叔叔。显然那个叫周叔叔的人看了赵彦以后还算满意，脸上也多了些笑容。刘博源借机赶紧问道：“周叔叔，你看这次是不是……”
“这次还可以，但是也要下场打过才知道，你们要是卖的话应该可以卖二十两黄金，不过我建议你们把他练一练，代表你刘家去打角斗场，这样的话收入更高。一定好好培养一下，他虽然是现在是个囚犯，但也是个金钥匙，就看你们怎么用了。”
刘博源心里一阵高兴：“白捡来的金钥匙啊。”
他急忙叫了个人过来吩咐道：“把那个新来的傻大个找个更好的地方关起来，不许虐待，每天吃饭他想吃什么就给他做什么，想喝什么就喝什么，去吧去吧。”
刘余众倒不至于像刘博源一样兴奋，但是心里也觉得有些顺畅，他也觉得这个傻大个可能会有些价值了，就由的儿子下命令了。等了一会他问道：
“周管事，你看既然他是个可造之材，那你能不能从你们那里找个老师过来。其他的老师都好找，但是要说起决斗还是你那边的人更专业一些。”
“嗯，不过价格方面……”
“保准让来的人满意。”
“好，既然刘将军开口了，那我肯定挑最好的。”
“那就多谢周管事了，源儿，还不快谢谢你周叔叔。”
“谢谢周叔叔。”
“客气了客气了。”
三个人互相客气了一下，刘余众给儿子使了个眼色，刘博源看到以后，便对那周叔叔说道：
“周叔叔，小侄还有些事情请教周叔叔，您屈尊咱们先去吃个饭，然后你再教导一下小侄，您看可好？”
那周叔叔略等了一下才回答道：“好吧，指导谈不上，我就是看看你的枪术有没有进步。”
“是是是，那招泥牛入海我练了好久，就是不得要领，还得请叔叔多指教。那咱们先去吃饭吧。”
三个人很快离开了牢房。赵彦的生活又发生了变化，自己突然又被带走七拐八绕的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这里的环境比之前的牢房要好多了，一座石质的小屋，两个偏房，一个还算大的院子。土地全都专门平整过，看起来很整齐，院子里靠边的位置上放着很多似乎是用来锻炼的工具，一个架子上还有很多的兵器，不过看起来是木质的。屋内有简单的家具，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一张还算舒适的床，被子褥子都干干净净的。两个人拿着锤子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一边走一边解释道：
“你不要担心，我们是来去掉镣铐的。”
赵彦听罢就任由他们折腾，没几锤子那镣铐就被拆了下来。赵彦只觉得手脚一阵轻松。脖子上的挂着的铁链也被拿走，整个人都自由了很多。不过他心里明白，院墙周围有两个像瞭望台一样的东西，自己肯定被监视着呢。目前的自由一定是要付出别的代价的，不过赵彦不打算反抗了，敌人势力强大，自己目前连字都写不了几个，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谋生手段，要是真就这么出去，难道继续去拉板车吗？就算继续拉板车，那也得有板车才行啊。想到这里，赵彦倒是觉得坦然了，他慢慢走进屋，坐在了椅子上。一个像是管事的人走了进来对着赵彦说道：
“从今天起，你就住这里了，想吃什么喝什么自己跟门前的人要，恭桶每天有人换，洗澡的话每三天可以申请一次。除了不能外出，其他的在你院子里随你干。下午会给你派发一名丫鬟或者杂役，你自己留下一个照顾你自己的生活。别想逃跑，周围都是人，之前跑的人尸体都挂在外面，过几天你就能看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赵彦点了点头说道：
“我想申请洗澡。”
来人见赵彦听明白了，让人给赵彦准备澡桶，自己就带着人离开了这里。没多久就有人来到院里他们推开左侧偏房，里面是个很大的浴桶，还有一些管子，他们鼓捣了一会，赵彦就听见有水声，浴桶里很快冒起热气来。赵彦耐心地等了一会，没多久他就泡在了浴桶里。热水终于让他连日来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赵彦哭了，他也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想家又或是因为别的什么的。他尽量激起水花，掩盖住自己的小声地啜泣声。后来他干脆将自己潜进桶里，让热水包裹住整个身体。赵彦就这样一直耗到自己觉得困了，这才靠在浴桶边上睡着了。赵彦的行为自然被刘余众的手下全都报告了上去。刘博源带着周管事正在自家的庄园里玩耍，刘余众听到报告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说道：
“随他去吧，第一次进去有不适也是正常的，今天给他热水管够，让挑人的快一点，那么多流民，找个俊点的丫头送过去，给他挑个好点的，万一他真的能用，那以后还有很多事要他办，环境都给他弄得好一些不会有错的。对了最好找个有家人的那种，家里人也先养着，不要饿死了。”
“是。”
刘余众躺在太师椅上，喝着茶水，下人在一旁给他轻轻摇晃着椅子，一个跪着的少女拿着茶壶送到他嘴边，刘余众吸了一口茶水，十分惬意。一个侍女问道：
“老爷养着他就是，为什么还送这么多东西？”
刘余众一脸得意地说：
“这就是你不懂了，这男人呀，都是贱骨头，若就他自己，保不齐那天想不开就要逃了或者跟我拼了，但要是你给他吃喝，又给他一个一样苦命的女人作伴，那就不一样了。”
“哪里不同？”
“他就有了牵挂，他就想当英雄，他就想改变这女人的命运，但是吧这人一旦有了牵挂，一旦想做英雄，那他就再也逃不出那个院子了。就算他们俩想逃，家里还有人呢，也不会让他们逃的那么舒服的，哈哈哈哈”
刘余众哈哈大笑的时候赵彦又做了那个梦，或者说又来到了那个空间。周围一片黑暗，这一次没有了村民组成的人影，不远处好像有一棵小树，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赵彦看了看那棵小树，伸手想要抚摸一下，可是看着近在咫尺的小树，自己无论如何就是够不到。赵彦一急，惊醒过来，身边的还是木桶，热水。
“原来是梦。”
赵彦摇了摇头，心想可能是自己最近太累了。这时一双灵巧的手突然从自己身后伸出，拿着一块澡巾一下一下的搓着自己的胳膊。
“哎？鬼呀！”
赵彦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木桶里跳出来。
“公子莫慌，我是，我是被派来伺候你的，刚才是我在为您搓澡。”
赵彦一头黑线地看了看说话的人，却是个面色发白的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头发有些凌乱，一双大眼睛里只有迷茫恐惧整张脸看起来还算漂亮，但是她的嘴唇青紫青紫的，看起来有些吓人。那双手虽然灵巧，却干巴巴的，此刻那少女不正不知所措的将手放在胸前大拇指用力的在另一只手背上摩擦着。赵彦急忙深呼吸了几下，这才安抚住自己狂跳的心脏。
“你下去歇着吧，我不用你伺候。我不适应。”
没想到那个少女直接跪在了地上，哭泣道：“是我伺候的不周吗，公子，请不要厌弃我。我什么都会做的。”
赵彦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要人伺候，我习惯自己洗澡，你看这不刚才你吓了我一跳。”
“都是我的错，还请公子担待，不要处罚我。”
那少女哭的更厉害了。赵彦被她搞得脑袋都大了，急忙说道：
“行行行，别说什么处罚不处罚的，你给我拿条毛巾去，我都要泡浮囊了。”
“是。”
那少女拿了毛巾就站在浴桶边，赵彦傻愣愣的看着她，心里却在咆哮：
“这特喵的是傻了吗？你倒是出去啊？”
眼见那少女没有这种自觉，赵彦只好说道：
“毛巾给我，你去给我沏壶茶去。”